宁越如约在床前坐着,规规矩矩地等待谢飞羽的到来。只是月亮已经挂上枝头许久,那人还未到来。
这日子过得一天到头都不安生,连夜里都不放过她,困意来的太汹涌,不知不觉就把少女击倒在床。
月光温柔地将宁越包裹,知了声渐渐大了起来,带着把睡梦中的人不吵醒不罢休的气势,而床榻之上的人偏偏不如他们的意,睡梦正酣,一张小嘴时不时砸吧两下,也不知道在梦里见到了什么,发出含糊不清的呢喃呓语。
谢飞羽到的时候,便看到这样的场景。
男人站在窗前,定定地看向已在梦乡里打滚的少女,唇角微不可见地弯起一个弧度,眼里是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温柔。
只是时间不允许他站在这里继续观赏宁越的睡颜,谢飞羽轻巧地入了屋内,走到她的床前,低声唤道:“许言。”
宁越在梦里看到了沈淮,两人还在牵着小手说悄悄话,梦里的意中人比平时更加温柔,哄得她格外开心,但没一会儿,只听从他口里突然吐出两个字,“许言。”
她困惑地摇了摇头,拧着眉纠正道:“我不是许言,我是宁越。”
只是男人好似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甚至更加大声地又说了一句,“许言。”
宁越有些烦躁,许言又是谁,沈淮这男人在外面有其他红颜祸水了?
突然,梦中世界轰然倒塌,意识悠悠转转回到现实。她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看到那熟悉的黑衣身影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哦,许言是我。
“大师兄怎么这么晚才来……?”宁越打了个哈欠,撑起上半身,揉了揉眼,喃喃说道。
谢飞羽克制住想摸她头的冲动,抿了抿唇,面上不动声色,回道:“有事耽搁。”
这具身体始终不如自己的那副好用,处理完魔界的事后匆匆赶来,又绕过那些守卫,就去了不少时间。
思及此处,他眸光一沉,看着宁越缓缓说道:“之后我有些事情要处理,可能很少会回冷仙宗,你保护好自己,有什么事你就用灵力轻触这枚玉佩,我自会知晓。”话毕,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玉佩,上面没有什么花纹和字样,看上去只不过是经过些许粗糙的打磨罢了。
不知为何,宁越总觉得对这枚玉佩有些眼熟,但拿在手中仔细观察却也没发现有何疑点,只得点了点头,认真应下。
谢飞羽早早对这玉佩施了障眼法,若是让少女看到这玉的原样,她定能想起,这玉此前是在花楼里抛给魔族人保命的那一枚。
之后魔族人将玉佩还给了沈淮,直至今日转给宁越保命用。
玉佩在身上只能保她一次命,但这也足够了,如果他不能及时赶来少女的身边,至少这玉能保全她的生命。
谢飞羽要做什么事,她自然是无权过问,只是想起今日所发生的的那些,有些担忧地问道:“大师兄,老师说要找你问责毁了秘境一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男人却丝毫不在意的挑了挑眉,语气平淡,“没打算处理,那秘境本来就不该存在于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