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年幼被沈徽逼着历练时,这秘境已经成了他的半个住所,只是那时里头的怪物远比现在可怖,不过是因为他已然杀了许多。
除了那些人,这群普通弟子又哪知说是由灵气供养的秘境,其实是由修士的鲜血滋养成长。
只是这些,谢飞羽也不打算告诉宁越,若是可以选择,他宁愿少女永远不要知道这些埋在阴沟里的秘密。
她,应该向阳而生。
宁越似懂非懂地歪了歪头,但见男人已经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于是便不再多问,乖巧地回道:“好吧,大师兄你处理完事情早些回来,听说求学的最终比试之日将近了。”
谢飞羽微微颔首,语气缓和了些许,“我知道,这一场比试我必然不会错过。”
这对他来说,不光是比试,而是一场盛宴狂欢,更是一场终结。三年之久,久到他已经快忍不住了。
宁越并未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脑子里的困意还未完全褪去,听着听着又打了个哈欠,眼里泛起了生理性泪花。
她眨了眨眼,偏着头抬眼看向谢飞羽不太真切的脸,努力在黑暗之中找到他的双眼,“大师兄还有什么事要交代吗?”
言外之意,没事儿可以让她早点睡觉吗?
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在触到少女的双眼时瞬间消散,他听出了宁越的意思,抑制住上扬的唇角,摇了摇头,“没了,你歇息吧。”
宁越扯了个大大的笑脸,冲他摆了摆手,欢送自家大师兄,“那师兄慢走不送!”
谢飞羽这次终于不再翻窗户,准备堂堂正正地走大门口时,却又被身后人叫住,“大师兄等等!”
他极有耐心地回头,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她。只见宁越磨磨蹭蹭地起身走到他眼前,刚及肩的身高恰好让他一垂眼就能对上她的视线。
少女的眼里有挣扎和犹豫,双手紧张地搅着衣袖,嘴唇启启合合,最终说道:“大师兄,那个,我有喜欢的人了。”
谢飞羽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心头却柔软的一塌糊涂。他在心里默默回应道,知道了,是我,然后呢?
宁越抿了抿唇,抬眼瞥了男人一眼,又飞速移开了目光,只觉得一股热气从头到脚要把自己蒸熟了。现在简直就是年度尴尬大赏榜首现场,但如果不说清楚又怕他误会,只求这几日的观察下来千万别会错意思,不然给块豆腐她都能把自己撞死。
“咳,我跟我喜欢的人两情相悦,也希望大师兄早日找到自己的心仪之人吧……”她清了清嗓子,继续干巴巴地说道。
这意思应该很明白了吧,宁越已经想不出来有什么更委婉的话来说了。
谢飞羽的眉弓挑的更高,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意,面上却并未有什么表情,也算是给脸皮薄的少女留了最后一个台阶,“我知道了。”
宁越有些慌乱地抿了抿唇,只觉得自己喉咙管里干的要冒火,他最好是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不然满清十大酷刑都没这种社会性死亡厉害……
“那,那师兄快回去吧,我要休息了,拜拜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