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正常，之前聂辛年只是恰好休假，现在有他父亲的丧礼要处理，还有上班的大小事宜，这些堆到一块自然是忙的脱不开身。
在一个周末的傍晚，他很罕见的在六点多就回到了家，但是进门就拿着几分文件径直往书房走去，完全没有注意到坐在客厅的蒋小舟。
她看着聂辛年脚步匆匆的从自己跟前走过，然后随手关了下书房的门，但那扇门只是虚掩着，并没有完全关上。
蒋小舟放轻了脚步凑上去，他坐在办公桌后面，指尖飞快的在键盘上敲打着，正盯着屏幕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
她咬了咬唇，似是鼓足了勇气才开口道，“你，很忙吗。”
“还好。”他顺口一答，但手上的动作已经停了下来，“有事吗。”
他这般表情，怎么好像当那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蒋小舟迈开的脚步都变得僵硬，但是有些话不吐不快，硬着头皮道，“我想说，那天……”
“没什么事就先出去吧，等我处理完这些再谈。”聂辛年视线从她身上收回，敲打键盘的动作再次持续起来。
他说话时的语气谈不上冷漠，但也绝对算不上好听。
她犹豫了一小会儿也只好作罢，她本就不该在这个时候进来打扰他。
蒋小舟走的时候顺带着帮他关上了门，几乎是关门那一声响动传进他耳朵里的同时，连带着手上敲键盘的动作也一并停止了。
聂辛年盯着那扇闭上的房门出神，至于那天晚上的事，他没有忘，相反，还记得特别清楚。
只是忽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他和蒋小舟之间的这种关系。
他视线逐渐从门边移回来放在屏幕上，上面是刚才面对着蒋小舟故作镇定敲下的一堆乱码。
聂辛年上半身靠在座椅上，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面对蒋小舟要他假装镇定，还真是件难事。
蒋小舟听话就在外面沙发上等他，直到很晚等他都等到睡着了，聂辛年书房的门才算打开。
他几乎是算准了时间才出来，好像只有在她睡着的时候，他才敢靠近一点。
蒋小舟躺在沙发上，身上的毯子早已滑落。
聂辛年压着步子上前，轻手轻脚的捡起那个毯子帮她盖上。
毕竟是冬季，暖气开的再怎么足在夜里也总归是凉。
他动作很轻，但在他起身那一瞬间却还是惊醒了她。
蒋小舟在迷糊中睁眼，便看见了站在自己跟前的男人，“你忙完了吗。”
光影绰绰打在他身上，显得他轮廓越发分明，这些天没日没夜的忙碌也让他也有些肉眼可见的消瘦。
他朝她点点头，“嗯，今天没什么事了。”
蒋小舟准备好的那几句话，才总算是有机会开口。
“那天晚上的事，你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一时冲动，才会对你……”
聂辛年的眸子还是轻微怔了怔，眼底的波澜也被小心的藏匿起来，说话的声音有些干涩，“我明白，不会放在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