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辛年帮白念念打了车将她送走之后,才不紧不慢的回家。他到房间接了杯水,吃了两片退烧药,尽管夜色已深,但他竟没有一点睡意。
聂辛年刚给手机充上电,首先注意到的,却是医院主任发来的消息。
之前主任误以为他身体不舒服给他放了一周假,结果这一周病假又连着婚嫁,他有好些天都没去上过班了。
他现在这个状态能不能去上班先不说,父亲聂三众走的突然,留下的三众一投公司也急需要人接手,虽然父亲再世时从未强迫过他参与公司的事。
但聂辛年知道父亲其实也有意让他接手,那毕竟是聂三众倾其一生的心血,又怎么甘心所让他人。
他看着手中拿着的玻璃杯,心想医生这个职业估计也就到此为止了,这双拿手术刀的手,也终于要换样东西。
他房间门虚掩着,蒋小舟放心不下,思量再三,还是站在门口敲了敲门,“聂辛年,你回来了吗。”
“进来吧。”
伴随着他清淡的嗓音,蒋小舟轻手轻脚的进去,生怕发出较大的声音惹他心烦。
聂辛年见她进来,漫不经心的随口道,“你也睡不着吗。”
她上前的脚步有些拘谨,两手背在身后,却难掩自己的紧张,“我想……陪陪你。”
闻言,他放下水杯的动作都明显的僵硬,明明不是多么漂亮的话,但她温柔的嗓音却分明暖到了聂辛年心里。
但这突如其来的柔情让他不解,心里想着便问了出来,“为什么。”
“……”
她哑口无言,她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看见他不开心就是想陪着他,哪怕帮他分担不了也想陪他说说话。
蒋小舟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他看出来她的为难,“算了吧,时间不早了你先回房间去休息,我又不是个小孩需要哄。”
他坐在沙发上,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复杂。
蒋小舟上前两步忽然俯下身,轻轻一吻落在他唇边,没等他回味就已经快速的移开,羞红着脸,半晌才憋出一句话,“会好起来的。”
说罢,她又快速的从聂辛年跟前消失,然后一路连走带跑的回到自己房间,进门就扑到床上把脸埋进被子里,今天喝酒的明明是聂辛年,但是她怎么觉得,醉的人反倒是她。
可能是从聂辛年今晚跟她说那些话的时候,她的一颗心就跟着聂辛年一起“疯”了。
聂辛年刚才吃了两片退烧药,现在还有点昏昏沉沉,好不容易平息的情绪再次被她轻而易举的勾起。
他不经意的抬眸,今夜飘窗外的月亮似乎格外明亮,给这夜色都蒙上了一层静谧的光。
聂辛年视线望着窗外的一片漆黑,渐渐有些出神。
而后,似是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呢喃。
“对不起。”
……
清晨的阳光总是带着洋洋暖意,让人不受控制的泛懒,聂辛年却在接下来这一周里早出晚归,忙忙碌碌的不见人影。
白天他起的很早就出门,晚上大概也是在蒋小舟睡下之后才会回来,她每天醒来都是面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发呆,甚至连他的面都见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