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家里的这些事,苏映巧一直没空打理店里的事,两个店、一个作坊,一直都处于停业的状态。
店不开,作坊自然也是不能运转的,不然,产的米粉没地方销。
这让苏映巧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开的店,全员皆是自家人的坏处,在这种时候体现出来了!
一旦有事,便是只能歇业了事!
琢磨了一番,她觉得,有必要重新聘请人员!
至于自家人,以后退居幕后,当管理者好了!
如此,哪怕家里有事,店铺也依然可以继续营业,正常运转!
虽说米粉店还有阿玉、阿易两个非自家人,但是,最近的喜事,也都拉着他们参与了!
而且,对苏映巧来说,以后也是要扩大产业规模的,将店开到县城,甚至府城、省城!乃至更广阔的地方!
到时候,肯定也是要招人的!这也就注定了,以后的店,不可能每一个店自己都去管!总是得请人来管的!
关于这个事,她特别去请教了郑向海。
郑向海家几代人都是做生意的,虽然生意规模不大,但是经验这些却不是她一个做了两年生意的人能比的。
得知苏映巧的想法之后,郑向海道:“岳母,这事,你尽管放心,招人的事,包在我的身上!我会通过自己的渠道,给你找一些靠谱的人!”
除了经验,他还有人脉!
这也是苏映巧不能比的!
苏映巧发觉,自己做了两年多的生意,其实人脉还是很窄!生意场上的人脉,回过头来看,关键时候能帮上忙的,也就只有女婿!
村里的那些人际关系,在这种时候,是派不上用场的。
看来,以后,想要发展,结交一些人士,也是很有必要的!
当然,这个事,得慢慢来,急不得。
借着这个机会,苏映巧提了一下九月二十九要给陈旦旦办酒席的事,让他们全家到时候过来。
郑向海表示一定会过来。
在苏映巧的授意下,吴氏也回了一趟娘家,通知了吴母吴父他们,让他们到时候过来吃酒席。
这毕竟是大房的事,而且是孙辈的事,关于请客,苏映巧倒没必要像之前那样,自己每家每户去跑了,而是让陈大石、吴氏自己去跑。
之前陈三石的婚事,她毕竟是母亲,所以,确实该是她去跑腿,这样更显诚意。
到了陈旦旦这里,该出面的,自然是陈大石与吴氏。
作为奶奶,她出不出面,都没那么重要了。
这一带的习俗,就是这样。
所以,最近挨家挨户去请人的,都是陈大石与吴氏。
至于书山学堂的那些人员,则由陈旦旦自己去邀请。
陈旦旦跑了一趟学堂,每个学员都邀请了,大部分人还是卖他面子的,也有个别比较高傲的,找理由拒绝了,说有事没空。
陈旦旦现在可是秀才,在学堂,哪怕本来一些与他关系不好的,也想趁着这个机会,与他搞好关系,为以后铺路!
当然,考了秀才不代表将来就有出息,但是,万一有呢?
所以,先把这个关系打好了再说!
多一个选择,多一条后路!
出于礼貌,陈旦旦每个人都发了请帖,亲笔写的,每一个请帖都写得格外认真,而不是简单的过来口头邀请。
白先生他也请了。
自然,难得教出这样一个学生,他当然是要来的。
现在的陈旦旦可是他的得意门生!
是他的招牌!
有了这个招牌,以后招生方面估计会更容易一些。
一直来,书山学堂都没有培养出一个秀才,如此,很多镇上有点钱的人家,都不愿把儿子送他这里,而是送去了县里。
为此,他流失了不少生源。
而今,终于出了一个秀才,对他往后的招生,肯定是大有益处的。
据他了解到,今年的院试,陈旦旦是荆合县仅有的三名秀才之一!
也就是说,整个荆合县,就只出了三个秀才!
他的书山学堂就占了一个!
……
转眼,就到了九月二十九。
陈家又是一阵热闹!
来的客人,和上次差不多,就是多了书山学堂的先生、学员,还是成群过来的,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
因为这天本来就是休沐的时间,所以黄越也来了。
他其实不太想来的,但是,白先生、还有那么多师兄、师弟都来了,他要是还找理由推脱,就有点不好了,故而硬着头皮过来。
苏映巧出面,迎接了他们,并感谢了他们的到来。
光是这些师生,就摆了好几桌!
见得这样的热闹,陈三石携着妻子过来跟他们打了招呼,陈旦旦也向他们介绍了自己的家人。
“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读书人呢!竟然,还是在咱们家!”与丈夫走开之后,徐芳儿叹了叹,感觉他们身上的那种气质不是一般的人能比的。
读书人,果然不一样呢!
心中,还挺羡慕的!
陈三石笑了笑,道:“等以后咱们有孩子了,也让去读书。到时候考了秀才,也邀请这么多人过来。”
徐芳儿白了他一眼,道:“孩子的事,还早着呢。”又道:“再说,以后,有了孩子,也不一定是男孩啊!”
女孩是不能上学的。
“要是女孩,就给她请先生,学点琴棋书画什么的。”对于将来,陈三石也是有一些构想的。
女孩不能上学,但是,可以自己请先生教啊!
当然,请先生教可以,参与科举却是不能的!
对他来说,也无所谓!
人活着,日子过得开心快乐就行,不是非要去考什么科举。
即使是男孩,他也琢磨过,如果没旦旦那样的天赋,把基本的字学会就行,没必要去走仕途。
徐芳儿笑他,想得有点远!
孩子都还没有呢,就想那么多!
陈三石则说,早点做规划,有利于孩子将来的成长!
每每跟他讨论这个——当然,都是他先提的,徐芳儿还是有点脸红,不像他,脸皮厚得不行,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就差跟她说黄段子了。
“旦旦,你什么时候去府学啊?”吃完饭,肖之余私下问。
“呃,十月初一吧。”陈旦旦道,“尽早过去,把入学的手续办了。”
“唉,去了府学,咱们以后就见不着了。”孟才华一脸不舍地叹息着。
“谁说的?以后回来,我会去找你们的!”陈旦旦看着他们两个,也有点不舍,在学堂他们是他最好的朋友,“再说,你们加点劲,说不定,下次院试,你们就能考上,然后来府学与我作伴了。”
“得了吧,要是真有那个实力,要上早上了!”肖之余摆了摆手,“这辈子,我估计是要一直当这个童生了。”
“我也是!”孟才华道,“我想好了,再考一次,若还考不上,我就放弃了,不能再这么蹉跎了!我爹娘也说了,再给我一次机会,若还失败,就回家干活去!省得在学堂浪费时间浪费钱!”
肖之余瞥了孟才华一眼,道:“你家那么有钱,还怕浪费钱?”
孟才华道:“再有钱,也经不住我这么折腾啊!”
“切!”肖之余翻了个白眼,“秦、唐两家垮了之后,你们孟家,就是咱们镇上最有钱的了,还说这种话!”
真想拍死他!
陈旦旦倒是惊了一下,虽说与肖之余、孟才华很熟,但却不知道他们家是干嘛的,他们平时也没提,他也没有问!
没想到,孟师兄家,现在竟是镇上最豪的?
有点看不出来啊!
见陈旦旦惊讶的神情,肖之余就知道他在惊讶什么了,不由笑道:“旦旦啊,别看你孟师兄不是四等民,但是,他们孟家,你可以去打听打听看,是干嘛的!”
“别提这个!”孟才华用手狠狠地拍了一下肖之余,“说得你家好像还不一样,你家与我家,有差别吗?”
“不不不,我们肖家,比你们孟家,还是逊色不少的!”肖之余一副“我们家不能与你们家相比”的样子!
“好啊,你们两个!”陈旦旦算是听出来了,这两个,都是镇上的大土豪,就是平时比较低调,家里也没有升为四等民,以至于被很多人忽略了,“我的家底,你们清清楚楚!关于你们,我却一概不知!”
“有这么做朋友的吗?”
不由摆出一副生气的模样!
当然,故意的!
见他好像生气了,肖之余赶紧道:“旦旦,不是我们要瞒你,而是,你从没问过,又一直在苦读,一头扎在书堆里,如此,我们没事提自己的家事做甚?对吧?”
听他这么说,陈旦旦觉得好像也是。
说到底,是自己没问。
而且,整天埋头在书堆里,确实忽略了不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