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孟星河只看着虞晚傻傻笑了笑,没说话。
阿大反应过来,从马车上跳下来一脚踹向行刺的中年妇人。
这一脚含了十二分力道,中年妇人顿时被踹出一尺多远,口吐鲜血,动弹不得。
阿大上前绞住她的手脚,令她更是插翅难逃。
中年妇人被压的一侧面颊贴在地上,“呸”的吐出一口血沫,模糊不清的“嚯嚯”疯笑了两声,没有半点害怕的意思。
露出的一双眼睛里面盛满了仇恨:“就是你们……你们这些杀千刀的!”
孟星河侧过身子,呈现出将虞晚挡在身后的姿态,皱起眉头看她:“小爷我害过你?”
中年妇人仇恨目光更甚,挣扎着怒骂起来:“你这个穿肠烂肚的王八蛋……有娘生没娘养……”
“唔唔……”
阿大扯了半截袖子下来,胡乱塞进了妇人嘴中。
孟星河眸光瞬间变冷了下来。
“阿大,把她送进顺天府。”
余下的,无论中年妇人愿不愿说,说什么,自然有人会告诉他。
出了这档子事,剩下的吃喝玩乐是都不成了,伤口只粗浅的包扎了一下,依然有血迹缓慢的渗出来,现下打道回府再重新请大夫过来只怕有些来不及。
虞晚扶住孟星河,示意阿大驾车载他们去就近的医馆。
阿大眼看自家少爷的面色似乎又苍白了点,忙不迭应了,待两人坐稳,连架起马车直奔最近的医馆而去。
所幸他跟着孟星河跑遍了整个京都,所以对于哪条路上有医馆也很熟悉,马车一路疾行而过,不过片刻就到了怀义堂。
孟星河已经有些头晕,阿大停住马车,虞晚将孟星河搀扶出来,由他背着孟星河冲进了怀义堂中。
好巧不巧,坐在堂中的大夫正是孟府近来的常客——柳大夫。
阿大看见柳大夫,有些惊讶,但很快化作欣喜的表情:“柳大夫,看到你我就放心了,你快来帮我救救少爷!”
虞晚跟着匆匆走了进来,见到里面的大夫是熟人,脸上同样闪过一丝诧异的神情。
柳大夫一眼就瞧见了孟星河手臂上的血迹,忙指挥阿大将孟星河放在椅上坐着,再拉开底下的一个抽屉,拿出一个白色的药罐来,替孟星河细致的洒了里面的药粉上去止血,又开了副补气益血的方子,嘱咐最多一周一次,否则容易虚不受补。
又吩咐药童:“小冬啊,你快去,熬一副四君子汤药拿过来。”
因为要的着急,汤药只煎煮了一次就端了出来。
药童正要替孟星河喂下,却被虞晚伸手接了过去,第一口尝进了自己嘴中。
细细体味君子汤中包含的药材,确认没什么问题,方喂给孟星河喝下去。
当着大夫的面做出试毒的事情来,无疑是对大夫医德的一种羞辱。
药童小冬看着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放心吧,没毒!毒死他我不是平白要吃官司吗?”
虞晚歉意的看向柳大夫他们:“虞晚失礼,多有冒犯之处还望见谅,实在是今日发生之事,令人不得不小心些。”
柳大夫和蔼的摆了摆手道:“无妨,无妨,老夫明白的。”
复而看向药童:“小冬,你怎可如此失礼。”
柳大夫发了话,药童于是乖乖的向他们赔罪。
喂完药之后,孟星河脸色好了些许,只是仍旧焉头耷脑的,身体发冷。
“冷……晚晚……”孟星河闭着眼抱住自己打了个哆嗦。
阿大以前跟着少爷从没遇到过这种事情,难免不知该如何处理,可虞晚有条不紊的安排,让他很快对虞晚信服起来。
此刻听到孟星河类似呢喃的话语,他不由看向了虞晚,等待虞晚拿主意。
虞晚略微触了触孟星河的指尖,初夏的天气下,小纨绔身上确实凉得不正常。
她马上令阿大将孟星河先抱回马车,避免被外头风吹得更冷。
孟星河听见了,睁开眼睛看她,眸色有些黯淡:“那晚晚你呢?我想晚晚你陪着我。”
虞晚柔声安抚他:“我拿了药马上就回来。”
孟星河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愿意让阿大把他公主抱起来,送回马车上。
怀义堂中,柳大夫将药材递过来,以不大赞同的语气低声道:“那位让老夫提醒你,你对他似乎太过关注了。”
虞晚接过包好的药材,沉默了会儿,垂眸道:“他还不能出事。”
柳大夫听罢抚了抚须,放心道:“你心中有数,老夫便不再多言了。”
虞晚微福了一礼告辞,而后步履匆忙的行了出去,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急迫的追赶着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