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若依今日出来虽然也带着侍卫,可这会儿几个侍卫手脚无力。
就连乔若依也觉得无力至极,她现在确定,定是有人在背后算计着她!
当那贼首的刀朝着小霓裳砍去的时候,小满将小霓裳护在了身下,她的背上被刺了重重一刀……
刀拔出的时候,小满背上的血如柱喷出。
“小满!”乔若依连声喊道。
小霓裳哭着道:“小满姑姑,小满姑姑。”
几个匪徒又是扬刀朝着小霓裳而来,这一次,却是被一把剑给打了下来。
罗维匆忙而来,见到这一幕,他只恨带来的兵力不够多,两方鏖战之时,乔若依将小霓裳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满眼泪水地望着小满。
小满是六岁的时候到她身边的。
那时候乔若水对她不好的时候,小满会模仿乔若水的模样斗自个儿开心。
“小满,小满!”
倒在地上的小满却是再也不能理会自己。
一旁的颜玉对着乔若依道:“小姐,我们先逃吧。”
乔若依满是泪水的抱着霓裳上了马车,颜玉道:“小姐,将小小姐给我来抱吧?”
乔若依摇着头道:“不,我抱着。”
上了马车之后,那背后的贼匪又紧跟不舍地追了上来,大雨倾盆的一处竹林之中,箭雨也纷纷落来,射入了马车之中。
罗维跳到了马车之上,用刀将四周的暗箭纷纷打落,却不料那贼首将手中的暗器射出来,全朝着罗维而来。
纵使罗维功夫好,也躲不了这暗器,不一会儿便被刺中了脏腑,跌落了马车。
而此时的马车也散了架,乔若依见此一幕,连连喊着:“夫君,夫君!”
箭雨又落下之时,乔若依以身相互着怀中的女儿,就在她以为自己命不久矣之时,并没有预计之中的疼痛。
而是见到数个黑衣人上前,帮她们当做了箭雨。
那贼首也被不少黑衣人给制服,一匹白马而来,谢蕴骑在白马之上,见到这鲜血淋漓的一幕,连下马走向乔若依。
乔若依见到谢蕴的时候,才将怀中的女儿给了谢蕴,自己连连走到了罗维的身边。
将倒在地上浑身是血的罗维抱在怀中,“夫君,你要撑住,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
罗维口吐出来一口黑血,紧紧得握着了乔若依的手道:“若依,对不起,我不能……不能陪着你度过余生了……”
乔若依泪水不断地落下道:“你别说了,你会活下来的,我们说好的,回长安之后就要生孩子的,要生两个孩子的。”
“若依……以后要好好活下去……”
小霓裳死命地挣脱着,想要从谢蕴的怀中下去,见谢蕴不放开她,一口狠狠地咬在了谢蕴的手腕上,谢蕴吃痛,放开了小霓裳。
小霓裳跑过去,哭着道:“爹爹,你不要霓裳了吗?爹爹你不能死。”
“舅母说过,人死了就永远都离开了,霓裳不要爹爹离开。”
罗维伸手摸着小霓裳的脸,用着最后的力气说道:“乖,日后要好好听你母亲的话……”
说完后,手便垂落了,乔若依跪坐在地上抱着罗维凄惨地痛哭出声,“夫君,夫君,你别死,啊!”
如今的乔若依顾不得任何侯府千金的礼仪,雨水打在她的脸上,涕泗横流,她哭得不能自已。
颜玉等人都不敢上前去劝,谢蕴从手下那边取过了伞,见着她痛哭的模样,也只能默默地将伞撑着而已。
许久,乔若依哭得晕厥过去之后,谢蕴才对着颜玉道:“这里离我的一个丝绸庄极近,先去丝绸庄上吧。”
……
乔若依醒转过来的时候,已是天黑,她浑身无力头昏至极地起来,见到颜玉掌灯过来,连声道:“小满呢?我做了一个梦,梦到小满和夫君都死了!”
颜玉抿了抿唇,呜咽道:“主子,这不是梦。”
乔若垂落下了泪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这里是哪里?霓裳呢?夫君呢?”
颜玉说着,“这是谢家主的丝绸庄,小小姐淋了雨受了惊发着高烧,您刚才也晕厥高烧,是以谢家主带着小小姐,至于姑爷和小满,如今停灵在禾城的知府衙门之中。”
乔若依强撑着从床上下来,道:“我要去找霓裳。”
颜玉连连扶着乔若依,带着乔若依去了隔壁的院落,隔壁院落之中灯火通明,几个大夫都哆哆嗦嗦在一旁待命。
谢蕴抱着怀中哭闹着难受睡不着的小姑娘,也颇有些手足无措,不知是不是血脉相连的原因,他只觉得心疼至极。
乔若依入内,从谢蕴怀中夺过了哭闹着的霓裳,硬生生地忍下了眼泪,哄着霓裳道:“乖,娘亲在这里。”
小霓裳糯糯地道:“娘亲,我要爹爹唱歌谣……”
乔若依轻轻地拍打着小霓裳,哽咽道:“霓裳,乖,娘亲给你唱歌谣可好?”
小霓裳看着乔若依,可乔若依哪里会唱什么歌谣,她只会吟唱诗词,可是那些诗词显然不是小霓裳能够听的懂的。
乔若依一滴泪落了下来,以往都是罗维哄着小霓裳,给她唱歌谣的。
“我来吧。”谢蕴道,“小霓裳,谢叔叔给你唱歌谣可好?”
小霓裳吸了吸鼻子,谢蕴抱过浑身滚烫的小霓裳,轻轻地开口吟唱道:“小船过村口,姐姐采莲藕,菱角红似火,绣藕白如绸,唱支童谣庆丰收。
风轻人儿美,歌甜情意后,不是天堂赛天堂,叫人爱不够。
小船水中游,家乡风光多俊秀,莫道江南醉人心,水乡胜过桂花酒,桂花酒,水乡胜过桂花酒,水乡胜过桂花酒……”
乔若依在一旁看着小霓裳渐渐地入睡过去,松了一口气,道:“劳烦你好好照顾霓裳了,我要去府衙之中,我定要那贼匪碎尸万段,已报杀夫之仇!”
谢蕴道:“对不住,筹谋此事的凶手是姜瑜。”
“姜瑜是谁?”乔若依对姜瑜这两字陌生到了极点。
谢蕴将小霓裳放下之后,对着乔若依道:“我们到外边谈吧。”
春日里的雨一直没有停下,廊檐下,谢蕴缓缓开口道:“姜瑜是琅琊姜家的女儿,她的婶婶乃是我的姑姑,她借住在谢家两年了。
原本我与她应该也用不了多久就要成亲了。
我也不知她从何处知晓了你与霓裳的存在,是她买通了那雁荡山贼首,这间丝绸庄她甚是熟悉,也是她给了你假账,引你过来禾城,在禾城的丝绸庄边上设下了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