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若依闻言,一边落着泪,一边冷笑道:“难怪,那贼首被灭之后,躲藏着还来不及,原来是受了他人的挑唆!
姜瑜她为何要这么做?
我和霓裳从未想过要谢家的什么,她为什么?
为什么要害死小满,害死我的夫君!”
乔若依无助地痛哭着,“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谢蕴无奈地说着:“五小姐,您如今是切肤之痛,你要怪我就怪我吧。
姜瑜我已经控制住了,你如今要报仇,还是等陛下娘娘来了临安再报仇,随你。”
乔若依扶住了廊檐的柱子,“我等不到陛下娘娘的处置了,我要让她血祭我夫君,我要那些凶手通通为我夫君陪葬。”
谢蕴见她着实是伤心不已,道着:“那毕竟是琅琊节度使之女……”
乔若依带着哭腔道:“即便是公主,我也要让她血债血偿!”
罗维才这么年轻,刚刚当上了将军,前途无量,他们之间还没有一个孩子,他却永远再也不能醒来了……
乔若依心疼到了极点,“姜瑜人呢?她人在哪里!”
谢蕴道:“在临安谢家。”
乔若依对着一旁的颜玉道:“准备马匹,回临安。”
谢蕴道:“下着大雨呢,你高烧还未退,刚刚醒来,你若要这会儿找她寻仇,我找人将她带来此处就是了。
乔若依并没有拒绝,她还得撑着,撑着为罗维处置后事,撑着照顾小霓裳。
乔若依去了禾城的府衙之中,府衙的后院满是白绸。
禾城知府穿着一身素色的衣裳,听到乔若依来了连连相迎,他心中可是怕极了,堂堂三品将军在他管辖的境内丧命。
乔若依穿着一身麻布素衣入内,见着躺在梓木棺材之中的罗维,泪落在了罗维的脸上,可是他再也不会起来为自己擦拭眼泪了。
禾城知府小声地问道:“乔大人,罗将军的后事您想如何处置呢?”
乔若依道:“陛下与娘娘再过半月就要来江南了,所以,我夫君的灵柩怕是要停在禾城一段时日了,等回长安之时再走,叨扰大人了。”
“乔大人客气了,下官一时不察让贼匪混入境内,是下官之错。”
“此事和你无关。”乔若依道,“你下去吧。”
“是。”禾城知府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连连下去。
乔若依坐在罗维身边,看着一旁的长明灯,听着外边传来的道士做法事的声音,泪水又是忍不住地落了下来。
眼前皆是和罗维这两年来的点点滴滴。
人人嘲笑罗维是为了功名利禄宁愿入赘乔家,可是罗维从未在意过,他总是老老实实地劝自己别去与他们计较。
罗维重情重义,对养父母孝顺至极,霓裳不是他亲生的孩子,可是他却一直疼宠着霓裳,对霓裳有求必应。
这么好的一个夫君,却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到了后半夜,颜玉劝着乔若依先去歇息,乔若依摇了摇头道:“我就在这里吧,累了我会好好休息的。我要多陪陪他,这是我最后陪着他了……”
颜玉不再相劝。
临近凌晨之时,只见兰心过来手中拿着一件白狐狸毛大氅,她过去给乔若依披上道:“虽说快要入夏了,可是凌晨也是极冷的,您别嫌弃。”
乔若依憔悴至极地说着:“多谢。”
兰心道:“姜瑜到了。”
乔若依站起来,见到了被谢家侍卫押着跪在地上的姜瑜,乔若依上前就是狠狠地给了姜瑜一个巴掌。
姜瑜不敢置信地望着乔若依道:“你这个贱庶女,怎么敢打我的?兰心,你这个贱婢帮着这个庶女这么对我,你就不怕谢蕴处置你吗?”
乔若依又是一巴掌打在了姜瑜的脸上,“本官是陛下御封的吏部二品侍郎,你对本官出言不逊,该不该打?”
姜瑜想要还手,可是她整个人被谢家的侍卫禁锢着跪在了地上,只能逞着口舌之快道:“呸,你能有二品侍郎之位也是因为你们乔家外戚专权,奸臣当道!”
乔若依还要上手打的时候,却被进来的谢蕴握住了手。
姜瑜见到谢蕴连连喊道:“谢家主,您救救我,兰心这个贱婢要造反了!”
乔若依看着谢蕴道:“你要护着她吗?”
谢蕴道:“掌嘴的事情让兰心来就是了,你那些力气,掌嘴能有多重?”
兰心上前一巴掌打在了姜瑜的脸上,姜瑜顿时吐出了一颗带血的牙齿!
姜瑜不敢置信地看着谢蕴。
乔若依上前拔着姜瑜的头发,哭肿了的眼睛之中满是血丝,恶狠狠地说着:“姜瑜,你为何要这么恶毒,要我夫君和孩子的性命!今日我要你为我夫君偿命。”
姜瑜道:“我呸,你什么夫君,周诗徽全部都和我说了,你当年借着孽种想要逼谢蕴娶你,谢蕴不愿娶你,你才和罗维成亲的,成亲之后你们一直都没有真正地圆房过!
是因为你不甘心,你想要凭着乔霓裳那个孽种,继续逼迫谢蕴娶你!你自己犯贱在前,罗维是被你给害死的!
你本事可好,夫君刚死就已经勾搭上了谢蕴!没有杀了你和你的那个孽种,可惜至极。”
乔若依从一旁的侍卫手中要过一把刀,抵在了姜瑜的脖子上:“是周诗徽和你说的霓裳是谢蕴的女儿?”
姜瑜看着脖子上的刀道:“你少来吓唬我,我和周诗徽才不会怕你呢,我父亲是琅琊节度使,你敢对我动手的话,我爹不会放过你的,陛下也不会放过你的!”
乔若依却是闭上了眼,直接将刀往前一割,鲜血喷到了她的脸上。
动手之后,她并没有哆哆嗦嗦地将刀给扔掉,睁开眼睛看着地上的还瞪大着眼睛的姜瑜,她恨不得再狠狠得踩在姜瑜那张恶心至极的脸上。
乔若依拿着手中的刀,去了府衙之中的马厩之中。
谢蕴跟在她的身边道:“你要去何处?”
“找周诗徽寻仇!”乔若依红着眼道,“我与她何仇何怨她要这么编排我?让姜瑜来害我霓裳的命?小满的命,我夫君的命,我必定让她血债血偿!”
乔若依说完之后,便驾马而去了钱府,天色渐亮,雨也渐渐地停歇。
钱府之中的奴仆刚刚起来打扫,便听到了门口传来的急促地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