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然的打斗依旧在继续,鹤千炤有些力不从心,原因是人还是太多了,他们带的人根本有些不止。
即便是一打十,依旧还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锦怀还受了点伤,但仍旧在继续打斗之中。
燕君珂思忖了几下,终归还是抽出了旁边的长剑,这里偷袭人,只有百来人。
如果她今日全部杀死的话,是不是就没有人知晓她的武功了…——
反正鹤千炤和北司的人,几乎都知道了,也不差今日这会儿。
这个时候如果再加上一个会武功的,的确是如虎添翼。
长剑在手,几乎是迅雷之间,刹那间直接就横扫而去。
底盘扎稳,好像有些变化了。
偷袭的人有些茫然,怎么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地女子,突然就会武功了?
不可能是看了他们刚刚的武功才会的把,还是说,就是这一时半刻练出来的?
但瞥见这并不生疏的动作,他们都心知肚明。
很明显是个有底子的!
心里骤然一凉,总感觉有些不太对劲起来了。
他们四处看了看,却发现在他们的四面八方,几乎都出现了一些高手。
“你们来了?”燕君珂忽然看向他们,有些欣喜地说道。
白长迹慵懒地站在那里,百无聊赖的动了动手指。
“这情况,小爷我不来,恐怕是不会罢休了。”
“那就先行谢过白大爷了。”
燕君珂笑眯眯地说着,直接把手中的长剑丢了。
随即忽然拉住旁边一声不吭的鹤千炤的手,朝着一边走去。
白长迹看的眼眸一横,这是什么情况?
所以他是个做事的,其他人就这么走了?
这么相信他呢?
他该说这是他的荣幸,还是他的悲哀?
两种情感交接,却也是不知说什么才好。
无奈之下看向了一旁的偷袭之人,数百来人,均面面相觑,面带敌意地看向来人。
来人一身白衣,明显的还是个瘦弱男子,他们紧了紧抓住长剑的手,四下使了个眼色,脚步匆乱地冲了上去。
白长迹打了个哈欠,慵懒地声音吞吐而来,“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慢慢地从地上捡起一把长剑,在手中掂量掂量了几下,随即悠悠地举起它,对准面前已经跑过来的人。
那人一个拐弯,很容易就躲了过去。
心里还在嗤笑,这么慢,如何能够杀得了他。
然而下一刻,他便感受到自己的胸口猛地抽痛,那心脏被搅碎的疼痛,难忍的让人呕吐。
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的伤口,他瞪大双眸,有些不甘心地倒了下去。
这突然的倒下一人,可谓是让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脚步均停在原地,原地踱步之后,这才慢慢围着他转。
白长迹将长剑悠悠抽了出来,余光瞥了一眼周围,又对着它哈了口气。
血液有些流动,冒着些许的气息。
勾唇笑了笑,他敛下垂眸,“真是无趣的很,早些回去睡觉。”
言语而落,众人只感觉周身一阵风一般旋转而过,刹那间,眼前刀光剑影,均数没有反应过来。
随即身影归位,他回到了原来站着的地方,背对着他们,身子站得笔直。
清风徐来,衣摆微扬。
余下数人愣在原地,下一刻,只感觉脖颈间有流动物体,猛地朝着下方而去,刺痛感一下子从脚尖传到了头顶。
难以置信地看向前方背对着他们的男人,不甘心地倒了下去。
“扑通——”
“扑通——”
“扑通——”
“……”
一声接着一声落下,白长迹竟是高雅地欣赏乐声一般,手都随着声音而动作。
随着最后一声落下,他慢悠悠地转过身,“一,二,三,四,……”
“好了,都在这了,回去睡觉!”
话音落下,手中的长剑落下,丢在了尸体的上面,颤动了几下。
白长迹惬意地朝着远去走过去,几下飞身便到了树枝上,再轻易跃动几下,身影便消失不见。
来无影去无踪。
这便是侠客——白长迹!
……
“我们走了,那人如何?”
思忖了几下,鹤千炤还是问了一句。
瞥见燕君珂的脸色,他心里也有些不确定。
不知她与那个男子是何等关系,方才说话可甚是亲密啊。
虽说最终还是拉着他的手走了,心里一方面窃喜,也有一方面的想弄清楚情况。
“放心吧,他死不了。”
盯着她肯定的神色,鹤千炤没吭声,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发酸。
眼眸下垂移开,低声“嗯”了一句。
随即看向了躺在马背上的何忡旸,他嘴唇已经泛着紫色,中毒已经很深了。
“事不宜迟了。”
鹤千炤低声说着,几下吩咐,让锦怀带着何忡旸赶紧回去,先将他治好再说,毕竟也是因他而死。
如果实在救不活,也没有办法,只当是说为国捐躯了。
这案子多少也是与他有些关系的,只能说破案时候遇到了危险,被人杀了。
相信这世上,感谢他的人也多的是。
锦怀领命,扛着他这个人就直接骑马飞快的回去了。
盛京的方向,有些远途。
……
寒风略微而过,傍晚的朝霞,平添了几分冷意。
燕君珂缩了缩脖子。
鹤千炤走了过来,和她走的近了些,两人一人牵着一匹马,却也是两人两马一户人家一段天涯。
两人都没有说话,燕君珂眼神略微躲闪。
她几乎能够感受到鹤千炤对她眼神的炙热,但更多的时候,她却很想忽略,
自己的内心有多纠结,她很清楚。
但如若让她如何远出来一个东西,她却不知从而开始。
总得言说,更多的,似乎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吧。
眼神炙热,好像也并不是他的基础罢了。
两人缘从何而起,那可能要说到那个被掘坟的日子了。
秋高气爽,某人带着一批队伍,来到了她的坟墓面前,几下吩咐下去,直接就掘坟起来。
却也是觉着心声异议,自己都忍不住下来查看。
抬头那一瞬间,赫然就已经明了,四目相对,眼神交织,平淡中带着一丝惊讶。
他讶然,我的人为何从这里出来?
再次确认了一下那墓碑,他才发觉,的确是自己挖错了。
但更多的,他忽然有些庆幸,挖错了,好像也不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