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府会议室。
刚刚结束完一场会议,有些疲乏地靠在椅子上,随手拿起了桌上的香烟,刚含在唇间,秘书长杜木林迅速地俯身为他点上了香烟。
淡蓝色的烟气升起,陆启年看着远处正在摆放下一场会议材料的温子洺,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
他低声开口:“杜秘书,你觉得温子洺怎么样?”
杜秘书闻言,如实答道:“看了他准备的材料初稿,逻辑清晰,有想法有见地,值得培养。”
陆启年眸里闪过满意,他勾了勾唇,看向杜木林。
“温子洺太年轻,阅历尚浅,还希望杜秘书能好好带带他。”
陆启年的这番话,已经是毫不遮掩地点名了他对温子洺的器重了。
杜木林在脑子里回想温子洺这个名字,却完全没有印象,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人一般。
但不管怎样,既然是陆启年开口,杜木林必将全力以赴。
“是,督军。”
陆启年话音刚落,就看见丁祺然走进了会议室,满面春风的样子,显然和前几日为情所困、失魂落魄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陆启年起身朝着丁祺然走了过去。
“看来问题都解决了?”
丁祺然神情惬意地朝他挑了挑眉:“那是当然。”
就在今天上午,秦倩特地来找他,直截了当地向他表明了心意,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昨天他还在埋怨温瑜故意卖关子,今天倒是恨不得把她供起来。
要不是温瑜,只怕他和秦倩真的走不下去了。
不仅如此,他同时还从秦倩口中知道了一件好笑的事情。
一想到这件事,丁祺然便忍不住看着陆启年笑了起来。
陆启年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他脸色不太好看:“你笑什么?”
丁祺然努力憋住笑,抬手拍了拍陆启年的肩膀:“有件事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陆启年已经预料到丁祺然要说的事情绝不是什么好事,他沉默了一阵才开口:“什么事?”
丁祺然深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尽量不要笑出来。
“其实我特别好奇,你对温小姐到底做了什么,以至于她会用好色之徒这样的词语来形容你。”
丁祺然看着陆启年骤然铁青的脸色,实在是控制不住了,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听着丁祺然格外欠揍的笑声,陆启年忍了又忍:“她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不是她跟我说的。”
见陆启年的脸色越来越沉,丁祺然努力止住了笑意,他清了清嗓子:“我说这话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你横刀立马惯了,可别把战场的那一套拿来对付女人,别看上人家就可着劲的欺负,是个女的都得躲着你跑。”
“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了。”
陆启年想都不用想,丁祺然既然能知道温瑜的事,那肯定就是秦倩告诉他的了。
陆启年没想到自己又是给温瑜送礼物,又是帮着温瑜安排她的弟弟妹妹,竟然被温瑜说成是好色之徒。
他也根本没有把她怎么样啊!
温瑜是他的女人,他亲一亲碰一碰都不行了?
丁祺然怎么可能不了解陆启年,见着温瑜的时候,他那样子就像恨不得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一样。
他都能猜到私下里陆启年肯定是对人家温瑜毛手毛脚了。
有谁能想到堂堂督军,在感情里竟然是个愣头青。
丁祺然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反正我话带到了,我劝你要是想跟人好,就好好反思反思,别到时候姑娘跑了,你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此时其他各司、各署的司长和署长也几乎都到齐了,紧接着要开第二场会议了。
丁祺然冲着陆启年笑了笑,脚步轻快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陆启年冷着一张脸,缄默地回了主位。
说他是好色之徒?
看来他必须得找个机会跟温瑜好好谈谈才行。
……
温瑜原本以为按照陆启年的习惯,既然明天要参加赛马会,今晚肯定会来见她。
谁知她并没有等到陆启年,只等到他派人送来的一套骑装。
但她根本没办法赴约,这套骑装对她来说就是多余的。
她想让人把骑装原封不动地带回去,但对方却怎么也不肯,温瑜只能作罢。
她没有勇气单独去公馆找陆启年,只能暂且先收下,打算等到和顾砚池回来之后,再找陆启年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