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冷笑,“你怕是也知晓是有毒的吧?”
隐约见到里面的江氏僵了僵,随后声音传来,“你胡说什么,我哪里知道药罐会有毒?”
夏末戏谑的看向江氏,江氏懵了懵,随即反驳,“就算我知道,没有阻止也罪不至死,没有物证你说出来也没人会信。”
夏末看着江氏,怎么会有这样的婆婆,明知里面有毒,却亲眼看着杨柳氏一尸两命,其中一个更是他儿子的亲骨肉呀!
突然想到什么,夏末猛然看向誉王,若是真的,那自己最坏的一个猜测就是最终答案。
誉王赞许的看向夏末,“有吧,听响动,应该是杨兵回来了?。”
随即二人转身离开,身后传来江氏的制止声,“他才回来,你们不许去打扰他。”
“不许去、听到没有……”
杨兵见二人,没有意外,也没有抗拒,“不知大人与差爷今日所为何事?”
夏末面无表情看向杨兵,“你与江氏到底还有什么关系?”
杨兵听后脸色煞白,震惊的看向夏末,“这位差爷,胡说什么,江氏乃我生母!”
夏末看着他被惊吓的表情,不是被诬陷的愤怒,而是被发现什么秘密的那种震惊跟否认。
夏末忽然对这杨兵有些同情,事已至此,大概案情自己算是明朗了。
夏末看向杨兵,“柳烟死于有计划的毒杀,并非仆人的意外,明日常州衙门结案,你们府中等传召吧。”
杨兵愣愣点头,夏末拉了拉身侧誉王的袍袖,二人随后离开。
二人回了客栈,叮嘱唐安次日中午让齐知府召众人去常州衙门,将要最终结案。
不负众望,唐安当晚只是与齐华提了提,此时待几人到了衙门众人已聚齐。
齐知府坐在衙门审讯堂的上首,见四人来了,连忙起身相迎。
唐安朝齐知府使了个眼色,齐知府暗暗点头,乐呵呵的向誉王打招呼:“张侍郎,快请上坐,几次邀请皆不见你来,唐掌史说你生病未愈,不知可好些了?”
司马政聿瞪了唐安一眼,但看向齐华时依旧神色淡淡,“无碍,升堂问案吧。”
齐知府讪讪的笑了笑,随后朝庭下道?“升堂。”
“威武~”伴随着整齐划一的仗廷与唱嗬,常州衙门有史以来仅有几次的阵仗拿了出来。
齐知府看了看与平素不同,一脸正态的唐安,不由心底发出赞叹,怪不得能得丞相重视,与平日哪里还是一副模样。
齐知府不由也正了正面色,随后看向誉王,“张侍郎此案谁主审?”
用着刑部侍郎张庆的誉王看向夏末:“此案我交给了我的侍从查的,既然是他查的,自然他来解案。”
齐知府不由朝张侍郎身后看了去,瘦弱的少年倒是俊秀精致。
齐华笑了笑,顺势夸赞,“张侍郎的人当真人才济济。”
再次看向夏末,“那这位小哥儿,你便开始问案吧。”
夏末看向誉王,誉王浅笑颚首。
随即夏末从誉王身后站出来,朝誉王以及几位大人拱手一礼。
礼罢。
夏末侧身站在一侧,看向王小秦,“杨家家仆王小秦,柳烟中毒当日你可曾下药毒杀少主人柳烟?”
王小秦见是由这个当日牢中替自己遮阳的少年,不由惊了惊,当日自己知晓他善意待自己。
当时因疑他没什么权利,并没承他的情,也对他没放心上。
之后虽听狱卒说拿着捕头令的少年提出把自己换出来住,心里多了几分感激。
再见不曾想会是他来问案,堂堂常州知府竟然一旁听审。
见王小秦看着自己发呆,夏末再问,“王小秦,柳烟中毒当日你可曾下药毒杀少主人柳烟?”
王小秦回过神来,看向少年,恭敬的磕头一礼,“小人没有毒杀少夫人,少夫人为人和善,平日里我们犯错了也不会过多责罚,我没有毒杀少夫人。”
夏末继续问,“当日何处买的鼠药,谁让你买的?药用在了何处?”
江氏连忙接话,“当日……”
夏末皱眉,冷冷打断了江氏,“还不曾问到你,安静侯着!”
看着冷目而视的少年,江氏闭了嘴,这少年有齐知府身上不曾有的冷厉跟气势。
从自己进来后,齐知府不曾看过一眼,江氏只得忐忑等待。
江氏只听王小秦红肿的脸看向少年,“我是杨府的聘契庖房家丁,不住杨府,当日我清早入了杨府,碰上夫人,她随后给我了二两银子让我买鼠药撒在少夫人院落周围。”
王小秦舔了舔干燥的嘴角,咽了咽口水,继续道,“我在西城药庄拿的鼠药,当时还留了底子,你们可以查到的。”
“我拿了药,回府撒完后洗了手回庖房,之后再次碰到夫人,她问我都做好了没有,我把多的三十二几文钱还给了夫人。”
“她当时还赏了我两个铜板,我正要去帮忙,夫人发现了药罐,还搅动了几下,发现药好了,便招呼庖房管事派人送去。”
夏末点头,“平素是何人送药?”
杨兵看向夏末,“平素是我娘身侧的青儿姑娘,烟儿自嫁来起一直没派人服侍,她也不喜欢,有身子后还没物色到合适的人,这才借用青儿姑娘一段日子。”
夏末看向江氏,“当日,青儿是去素若胭脂铺子替你取胭脂去了是吧?”
江氏点头,“是。”
夏末点头,看向愣神的王小秦,“你继续说。”
王小秦被突然打断,默了一瞬,继续道:“管事正好瞧见我帮他打下手,便让我入盛安胎药送去。”
“我送去只见东家与少夫人在赏梅,东家接过药,亲自喂的少夫人,少夫人吃了没一会儿,我还未出院子就见少夫人口吐鲜血,狰狞的死去了。”
“当时院中量衣的伙计也在,二人也是吓的半死,告别了东家先回去了。”
夏末看向杨兵,“杨兵,王小秦所说可属实?”
杨兵点头,“当日确实是这样的情况。”
王小秦继续说,“我被吓到了,提前回去了庖房,一天都是忐忑不安,夫人下午寻我,让我把不吉利的药碗和熬药的罐子都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