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真人看向太子,“恕本道长失礼,陛下服用金丹,皆是本道亲自送服,且看陛下身子变化再另改进调配。”
言下之意就是陛下未服用,他不能离开,太子正要发作,榻上的惠帝挥了挥手,“可是无量真人送金丹来了,差人送上来。”
无量真人连忙一礼,“回陛下,正是小道。”
无量真人见太子把丹药递给陛下身侧服侍的大监,隔着床幔,见惠帝就着参水服下,这才满意一笑。
“多谢陛下信任,若无他事,小道先回后观以备材料。”
无量真人说完便起身离开,经过誉王时,忍不住朝身后精致少年瞥去一眼,若是打扮一二,当真是绝色!
司马政聿皱眉见无量真人离开,惠帝随后起身下榻,把本已吃下的丹药交到太子手中,“倒是越发胆大了,这般目中无人了,他们或许开始行动了。”
殿外再次传来声音,“陛下、太子,公孙丞相求见。”
太子皱眉一皱,吩咐道,“不见,陛下方吃金丹睡下,本太子与誉王在身侧侍奉,通知丞相,若有事,明日早朝再启奏!”
太子身侧大监随后出去传话,殿外静了静,司马政聿又与太子商议些与细节,之后带着夏末离开。
“公孙丞相此时再入宫,莫不是因为公孙欢?”夏末坐在马车上,看着身侧的司马政聿。
近来自己与司马政聿保持了距离,现在回头再看,司马政聿虽说待自己温和,实则心中有丘壑。
“应该是知道公孙欢入了都察院的天牢,提前入宫请陛下宽恕。”司马政聿不了置否,此时公孙贺再入宫为的定是公孙欢。
出了宫门,正逢公孙贺再殿外神色焦灼,见司马政聿马车从皇宫中出来,连忙拦下,“公孙贺求见誉王爷。”
周叔停下马车,司马政聿掀起窗幔,看向马车外的公孙贺,“不知公孙丞相有何事?”
公孙贺顿了顿,看向司马政聿,“誉王爷,不知犬子可在殿下手中?”
司马政聿淡淡看着公孙贺,“丞相大人说笑了,公孙二公子如何能在我手中。”
司马政聿讥笑的看向公孙贺,“贵犬子在都察院天牢中,念在公孙丞相与我同僚的份上,可准你前去一观。”
公孙贺眉头紧蹙,随后神色恭敬,对司马政聿道:“犬子无知,或是都察院查错了,还请誉王爷看在老臣辛劳多年的份上宽恕我儿。”
司马政聿冷笑,“我都察院何时查错了案子,念与你同僚一场,这才允你一叙,看来是本王想多了。”
“公孙丞相拦着本王拉扯自然对此案心中有数,证据确凿无疑,公孙二公子同亦认罪,莫不是公孙丞相想以权谋私不成?”
公孙贺被噎,面色通红,“誉王言重,小儿顽劣,多谢誉王开恩,今日我朝都察院牢中一见。”
司马政聿有些不耐烦,“若是公孙丞相无他事,本王便不奉陪了。”
司马政聿说完撂下窗幔,公孙贺朝马车中,司马政聿身侧的男子看了一眼。
周叔马车随后离开。
当日下午,公孙欢带着何竹前往都察院的天牢,公孙欢见公孙贺来了跟是高兴,“阿爷,你来了,快些接我回府吧,这牢中当真无趣。”
公孙贺朝牢中看了看,牢中倒还算干净,但仍是一股阴霉的气味儿夹杂着一些其他的人粪臭味儿。
衙役打开牢门,公孙贺眉头紧蹙,何竹提着吃食送于公孙欢。
公孙欢一屁股坐在地上,打开食盒,里面都是自己爱吃的肉食,公孙欢在身上随手擦了擦手便拿起快箸吃食。
公孙贺看着公孙欢的模样眉头紧锁,“你都同誉王说了些什么?”
公孙欢皱眉,“什么誉王,我只见了督察院的御史大人跟一干其他的随堂的大人。”
公孙贺强忍着额头的青筋暴起,瞪向公孙欢,“誉王便是都察院的御史大夫!”
公孙欢愣了一瞬,“怪不得我觉得那御史大人有几分眼熟!”
公孙贺揉了揉眉头,“你都招了些什么?!”
公孙欢不以为意,“没什么呀,都招了呗,那凶器被他们找到了,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我那匕首还是阿爷几年前送我的生辰礼物!”
“铸造司打的那把?”公孙贺狠狠瞪着公孙欢,额头青筋不由跳了跳。
公孙欢点头,“就是那把,他们约莫也去铸造司核查了吧。”
公孙贺忍着恕气,低吼,“不是告诉过你什么都别认吗?!”
公孙欢皱眉,“阿爷,你是丞相,不是说还要登高位吗,他们几个敢动咱们,最多关几日,阿爷运作一下我就出来了,哪有那么复杂!”
“你是这么招的?”公孙贺暴怒的边缘,恶狠狠地看着公孙欢。
公孙欢咬着鸡腿点头,“咱们公孙家就没有怂蛋,阿爷,我可不曾给你丢脸!”
公孙贺一巴掌扇在公孙欢的脸上,“你个逆子,我们公孙家迟早败在你手里!你就等死吧。”
公孙欢的肉被打掉,公孙欢摸了摸被打的发烫的脸。
有些懵神的看着怒不可遏的公孙贺,“阿爷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公孙贺不想再看到这逆子,转身便出了天牢,衙役随后再次锁上天牢大门。
公孙欢有些呆愣,“阿爷,你不是带我走吗?”
公孙贺不再理会身后传来的声音,努力平复着心中怒火!怎么就生了个混世魔王。
此日早朝。
太子坐在上首,看着底下朝臣,不出所料今日早朝丞相一党提起此案,随后众人讨论,而他公孙贺站在一旁始终不言语。
监国太子司马逸看向公孙贺,“公孙丞相,公孙欢乃你们公孙家二公子,不知丞相有何见解?”
公孙贺见自己被点头,一拱手,仰头道,“太子,公孙欢缺少管教,这才性子顽劣。”
太子丢下一份公孙欢的证词,大监随即拿起来朗读,读毕,太子笑,“此案当当初本太子并不想闹大,谁知被有心官员差人大肆宣扬,闹的燕郡人人自危,如今破案了,凶手乃公孙府的二公子所为。”
“此案若非给百姓一个交代,本太子怕也是做不长久,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