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明云蕊和玉尧照例去皇宫看望原主。
原主说自己身体稍有不适,就把两人安排到偏殿,自己一个人回了寝殿。
留在偏殿的两人情不自禁,就做出了那样的事。
结束之后,两人便提出离开。
但走的时候并没有见到明琅,奴婢小慧说:“娘娘身体不适,就不送二位了。”
玉尧和明云蕊没有多想就直接离开了。
后面明云蕊发现自己穿衣服时,把玉佩掉到长春宫了,就又回去拿,让玉尧一个人先走。
她来到长春宫找到玉佩,本准备直接离开,但想了想,还是想去见见原主。
推开门,拨开层层纱帘。
却见已经死透的原主躺在地板上,手里握着的瓶子,正是她送的鹤顶红。
明云蕊吓坏了,大脑一片空白,最后慌慌张张地离开,当做没看到过这幕。
回来越想越害怕,高烧昏迷不醒,都是因为受惊过度。
玉尧听完她讲的,心中也是一片惊涛骇浪。
但他面上的反应就比明云蕊平静多了。
明云蕊吓得有些魂不守舍,“爹爹说,姐姐现在是皇后了,和以前身份不一样……她喝下的那瓶鹤顶红是我之前送过去的。”
“但是我没想到最后喝下的是她啊,她说宫里有人要害她,她需要反击……”
“现在怎么办……要是、要是最后被查到的话,我会不会被抓起来。”
“玉尧哥哥,我好害怕……”
明云蕊泪流满面,漂亮的小脸让人疼惜。
玉尧将人抱住,“放心,有我在,这件事先别对别人声张,我私下去查一查。”
“好,有玉尧哥哥在,蕊儿就不怕了……”
玉尧私自联系宫里的线人,探查长春宫的情况。
接连几天,线人都说,这几日长春宫宫门紧闭,也没见过皇后娘娘的身影啊。
之前原主在宫中很高调,每天都能听到关于她不同的新闻,今天打了谁明天杀了谁之类的。
突然连续几天这么安静。
宫中的太监奴婢也都觉得不对劲。
而明云蕊听到玉尧最后的的调查结果,更加觉得恐惧,脸色苍白如纸,“怎么办玉尧哥哥,姐姐肯定是死了,那瓶毕竟那可是鹤顶红啊……”
剧毒,一点就能要人的命,更何况是整瓶。
到现在御医院的御医们还觉得不可思议。
居然有人在服下一整瓶鹤顶红后还能活着?
玉尧也心里不安。
说不清道不明,似乎不止怕牵连自己,那个人的死亡,让玉尧连着几天都心不在焉的,连着办错了好几件明宗恩交给他的事。
目前丞相府还没有得到任何风声,只有玉尧和明云蕊两人知道,宫里那位皇后已经死了,可他们不能对任何人说。
是,明云蕊和玉尧心中几乎已经确定,皇后娘娘已经死了,如今没得到风声,应该是被瞒了下来。
或许是在私下调查,毕竟皇后娘娘自杀不是小事,按规矩是要株连九族的。
要或许是在等到合适的时机,再将这件事广而告之。
明云蕊因为这件事,连着几日夜半惊醒,食不下咽。
而皇宫中的明琅与她天差地别。
整日吃好睡好。
剧毒对身体各项器官带来的伤害相当有威力,总得好好调养。
目前朝堂上的局势相当明朗。
东方辰十年前登基,那年他七岁,太后明彦香垂帘听政,丞相明宗恩是辅政大臣。
从那个时候朝堂已经被明家把握在手中,这么一握就是十年。
东方辰如今已经十七了,但半点实权都没摸到。
明宗恩是两朝元老,先帝在的时候,明宗恩在朝堂上就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
为何有如此大的权利,她两个妹妹功不可没,明彦香和明彦媚。
明彦香曾经是先帝的皇后,如今是太后。
明彦媚是先帝的宠妃,那时曾被百姓骂道是祸国妖妃的皇贵妃,可惜红颜薄命,如今早已去世,否则现在也能弄个太妃当当,安享晚年。
值得一提的是,原主和她姑姑明彦媚很像。
百分百遗传到了明家的美貌基因。
明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古黄的铜镜,像蒙了一层淡淡的薄雾,即便模糊不清,也能窥探镜中的容颜极美。
一双狭长上挑的桃花眼,挺翘笔直的鼻梁,红唇娇艳欲滴,宛若初春新生的桃花花瓣,确实是那祸国殃民的长相。
她放下镜子,眼神是淡淡的平和,一身明黄色的凤袍庄重端庄,生生压下了皮相中的妖媚,周身反而是那种皇后应有的气质,雍容华贵,高不可攀。
她支着脑袋倚在软榻里,漫不经心的,却有一种上位者的气息。
竟比曾经那个杀人魔头,还有压迫感。
小慧战战兢兢地来到她身边,“娘娘,太后娘娘那边又来人了。”
太后日日派人过来请明琅过去。
明琅都以身体不适回绝了。
太后和原主关系并不好,尤其是她进宫后,太后处处针对她。
这样的人,原主从来不给面子,但偏偏这个太后在她心里有一些不一样,她有些怕这个姑姑,或者说是,敬。
在原主有限的记忆中,很小的时候,这位姑姑是她那个黑暗的时期中唯一的光。
记得这位姑姑每次从宫里回来,都会给她带许多美味的点心,会单独把她叫到一个院子里,和她说说话,关心她的近况,走的时候会给她留些一些银两。
那两年,原主最盼着的就是姑姑从宫里出来看她。
但等她稍微长大一点,她就再也没见到姑姑。
她等啊等,怎么都等不来。
一年……两年……
一天天过去,原主也不再想她了。
到现在原主也没想明白,小时候对她那么好的姑姑,怎么突然就讨厌她了。
但不管明彦香做了多少过分的事,也不影响她在原主心中的特殊性。
原主还念着小时候明彦香的好,所以不管明彦香怎么对她,她都乖乖受着。
明琅整理了下衣袖,站起身,“走吧。”
小慧一愣,连忙低头,“是。”
长春宫到永寿宫距离不近,明琅没召轿子,徒步过去,没走几步路背后就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小慧看她脸色更加白了,想伸手去扶她,又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