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道士有些无语地看着我:“你这个理由还真是奇怪。你看到这么多棺材,还好没想着到棺材里面坐一坐!你要是想做,那你就进去坐坐!”
“陈辣,还是不要冒险比较好吧!”方青战胜了心理压力,最终还是咬咬牙走了进来,已没有刚才的不安。
我笑着说:“不要紧,有道长在这里。”
方青见没有办法劝我,也就没有再劝我。
我掀开帘子,直接坐了进去。
我并不急着把帘子放下来。
跟着,白道士坐在对面板凳上。
谢灵玉以前跟我说过,遇到那顶送灵的黑轿子,一定要把它烧掉。我忽然想到这番话,心中闪过一丝不安,但还是把帘子放了下来。
黑布挡住了蜡烛的光芒,好在有一部分从帘子缝隙透了进来。
我有些紧张,查看轿子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凳子质量很扎实,可以承受我的重量,并非为灵体准备。
黑轿子的主体是用木材和黑布做成。
只有很少的地方用了黑纸!
可以确定,与我之前见到的黑轿子完全不一样。
白道士声音传来:“大师,我想知道,我那死去的老公在地下过得怎么样?还有,我给他烧过去的钱收到没!”
他一下就开始扮上。
这种搞笑的问题,大大缓解我的紧张。
噗呲。
方青发出笑声,说:“道长,你烧的是什么面额的?要是烧多了,地府的金融系统会让你搞崩溃的!”
我也一板正经地说:“那你等一等!我马上请灵上身,把你老公请来。让他自己和你对话!”
白道士说:“那就有劳大师!”
顿了下,我说道:“道长,就是一顶普通的轿子,没什么稀奇的,应该就是”用来制造神秘感的。
我准备起身出去,忽然之间,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凳子下面,有东西。你既然来,就把它带走!”
我一愣,难不成还真把地府的魂灵给请上来了?
转念一想,绝对不可能!
我还没有那么大的本是。
白道士应道:“看不出什么稀奇。那你就出来吧!”
方青声音传来:“道长,这些神灵画像,有没有苗地反应那边的信仰!和古巫国那边有关的!”
“让我看一看!我对各地的巫术崇拜,各种原始信仰还是有所涉猎的。”白道士应道。
我心中一惊,外面两人正在讨论问题,根本不会同我讲话。
那刚才的声音,是我的幻觉吗?
“先不要告诉任何人。外面有东西盯着盯着!你先悄悄拿着再说!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否则,你们三人会有滔天巨祸!灭顶之灾!”那声音又再一次响起。
白道士与方青并没有听到,依旧在外面聊天。
声音在我身边响起,那就不是幻觉。
外面人无法听到。
莫非,唯有坐在轿子里,才能听到这个声音?
而外面监视我们的东西是看不到、听不到的。
那,声音是谢瑛姑还是方老三?
不过从这个声音来看,略显苍老,比较像女子的声音。
会是谢瑛姑吗?
更令我骇然的是,外面有东西盯着我们。
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东西的监督之中。
我没有办法发声问那声音到底是谁。
暂时不能确定这番话,到底有没有藏着阴谋陷阱!
“拿走!不要婆婆妈妈的。这东西只有到你手上。我等的命运才能逆转。我是谢瑛姑!”那声音再次响起。
听到瑛姑的名字,我没有再犹豫,弯下身,把手放在凳子下面,仔细地摸索了一下,发现有东西就粘在凳面之下,处于悬空的状态。
触手的一瞬间。
我就感知到很是圆滑,还有些软,像是个小球。
我心中猛地一惊,从这大小来看,像是颗眼珠子。可我从来没有摸过眼珠子,还真有些拿不准!
谢瑛姑把东西藏在这里,又担心我拿出去之后,广而告之,反而让跟踪我们的脏东西发现,特意嘱咐我要保密!
这玩意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刚捡起来,恢复了坐姿。
“怎么还不出来!该不会真有地下的怨灵上身!”白道士拉开了帘子。
我立刻紧张到极致,整个人吓了一跳。
好在,他并没有朝我这边看来,而是看着墙壁上的画像,依旧与方青在讨论这些神灵画像的由来。
我站直了身子,想着声音告诉我,外面有东西盯着我,绝对不能把这玩意暴露出来,决定暂时隐藏这个秘密。
在帘子掀开的一瞬间,光线穿透进来,我确定手中湿溜溜的东西,真是一只眼珠子。
目前,我不知道是人眼,还是动物的眼睛!
甚至,我无法确定是不是真的眼珠子,或者说是只玩具眼。
至于为什么会落在这里,更是不得而知。
谢瑛姑把这眼珠子放在这里,是要传递什么信息?
还是,他们夫妻二人死亡,就是因为这只眼珠子。
我心中闪过太过的疑惑。
很快,我以迅雷速度,将眼珠子撞在口袋里,掩饰地说了一句:“我刚才在想,陈奶奶以前找瑛姑,是为了什么事情。所以一时之间,有点走神!我奶奶以前很思念过世的丈夫!”
“又或者是因为我身上的事情,跑来问瑛姑的。”
我连忙解释。
好在白道士与方青注意力,并不在我身上,也没有察觉我刚才的异样。
我从轿子里出来,神态恢复正常。
我警觉地扫视四周,并没有察觉到有东西跟着我们,连那种趴在墙上的壁虎也没有看到。
“你们在外面讨论出什么没有?我在里面,听你们讨论得热火朝天的。”我问。
方青与白道士在西南边的角落发现一张画像。
“有没有觉得很熟悉呢?”白道士一指。
我顺势看过去。
那张画像因为浆糊发干,又一大半已经耷拉下来,刚才入门的扫视的时候,并没有发现。
此刻把画像完全展开之后,可以看出它的全貌。
赫然就是一张有些狰狞的七大黑面鬼王的面具,从脱落的色彩之中,可以看出这幅画,已经在这里张贴了很多年。
“我彻底弄糊涂了!傩戏面具的样子,怎么又出现在这里?”我惊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