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
“……”
天子怒,满朝惊。
姚克礼率领文武百官跪在地上,一个个战战兢兢,低头不语。
现在这个情况,谁敢出头,那就是自己作死!
尤其是平日里不老实的几位,此刻,缩的跟鹌鹑一样,恨不能立马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梁越背脊挺得笔直,仿佛并未将他的怒火放在心上。
实际上,心里却是捏了一把冷汗,这事儿吧,还真不大好说。
宁元是越想越生气,手都不自觉的抖起来,显然是被气得不轻,再这么下去,那都不用来个刺客什么的,他就先挂了。
“来人,把曹松谷带进来!”
“是。”徐正就站在殿外,闻言,立马率领禁卫军前去办差,不得不说,最近,他们的存在感属实是有点高。
曹松谷早已脱去官服,只着中衣,俊脸冻得乌青,看上去,惨兮兮的。
徐正等人过来的时候,他早已冻得快要昏过去了。
“曹大人,请吧!”
“劳烦徐统领前头带路。”曹松谷嗓音略显沙哑,显然是在外头待得时间长了,有些没缓过来,此时此刻,说话都带着颤音儿。
徐正见状,默默叹息一声,一朝丞相,百官之首,如今,却是沦落到这个地步。
早些时候,曹松谷和姚克礼分庭抗礼的时候,可不曾对他这般客气,相反,总是鼻孔朝天,每次看见他的时候,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现如今——
曹松谷还算是淡定,并未将他人的目光放在眼里。
相反,既然已经做出这个决定,他就没什么好怕的。
宁元见他进入大殿,还是这幅惨样儿,就忍不住皱眉,想当年,曹松谷刚入仕的时候,那可是钦点的探花郎。
风流倜傥,一表人才。
如今,虽上了年纪,风姿却不减当年。
如今,这是来他面前,施展苦肉计来了。
曹松谷老老实实的跪下,表情恭敬:“罪臣曹松谷,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晋武帝一时失语,缓上半天,才道:“曹松谷,你好大的胆子!事到如今,你可知罪?”
曹松谷面露羞愧,老泪纵横:“罪臣知错!罪臣身为当朝右相,却未尽责,不能约束下属,上愧对于帝王,下愧对于百姓,事到如今,罪臣只有以死谢罪,望圣上允准。”
说完,掏出一把匕首,就往自己身上扎!
这一次,倒真真是带了几分不成功便成仁的气势。
朝堂上下,倒抽一口凉气。
宁元指尖微动,眼眸微微眯起,带着几分鄙视,他娘的,自己这个皇帝当的是越来越没意思了。
随便一个人就能冒出来,一哭二闹三上吊。
先前是谢贤,现在是曹松谷!
下一个……
“皇上!右相在朝执政几十年,兢兢业业,从无怨言,便是有错,也罪不至死哇!”
“两朝元老,曾经的帝师,倘若就这么死在朝堂之上,传出去,怕是要被天下人耻笑!”
“就是!曹大人可是淑妃娘娘的父亲,安宁公主的外祖,皇上,不看僧面看佛面,您就原谅他这一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