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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市立医院,急诊科病房是专门用來观察危重病人的,只有两张床位,设施和普通病房相同,隔壁就是急诊科的护士站,稍有风吹草动医生护士就能过來抢救。

刘子光的父亲躺在病床上,觉得肋下隐隐有些疼,不过总体感觉还沒那么差,他是闲不住的人,大白天躺着就觉得别扭,趁老伴去住院处办手续,索性掀开被子下床,趿拉着拖鞋去医院的小花园散步了。

院长办公室,方霏有些忐忑不安的坐着,本來她的组织关系已经调走了,但是出国政审又被卡住,现在档案也不知道在哪里放着了,换句话说,她已经是个黑户了。

老院长笑眯眯的看着她,安慰道:“小方,你放心好了,组织关系我会派人帮你调,反正院里还缺人,你就过來上班算了,对了,那个陈昆已经出院了,你不用担心什么。”

方霏松了一口气,说:“谢谢李院长。”

“呵呵,在你李伯伯面前还客气什么,现在病房和急诊都需要护士,随便你挑吧。”

方霏想都沒想就说:“我去急诊。”

辞别了老院长,找到护士长报到,领了一身绿色的急诊护士工作服,去更衣室换上,刚來到急诊科门口,就看到几条彪形大汉从外面走过來,停车场上一辆黑色的悍马车横在那里。

为首一个肥头大耳满面红光的家伙,头皮剃得锃亮,看见方霏就喊了一声:“哟,嫂子你在啊!”

方霏脸红了,问道:“你找谁。”

那家伙呵呵笑了:“我叫卓力,是刘子光的兄弟,那啥,姓陈的那个小子现在还缠着你么,要是有麻烦你直接找我就行。”

见方霏一头雾水,那家伙又说:“你可能记不得我了,我來看刘大爷,就是刘子光的父亲,他住在你们急诊科。”

方霏心里一动,大叔还有这号朋友,她走进观察室瞄了一眼,哪有什么病人,卓力紧跟着也进來了,四下里看了一番,最后在窗口看到了外面小花园里散步的刘大爷,赶紧带人过去了。

方霏疑惑的眨了眨眼睛,这些人真的好面熟啊。

卓力來到刘大爷跟前,打声招呼,嘘寒问暖,最后说:“大爷,你知道不,国外有个地方,医院罢工,结果一个月下來,你猜怎么着。”

刘大爷说:“那病人还不都耽误了。”

卓力一拍大腿:“大爷嘞,猜错了,这医院病人的死亡率比平时下降了百分之三十,这可是真事,现在庸医太多,就知道让病人花钱,做各种各样的检查,全他妈骗人的。”

刘大爷也感慨道:“是啊!”

卓力又说:“光子给我打电话了安排了,咱们不怕花钱,就怕糟蹋钱,沒病花钱看病算什么事,大爷您说是这个理儿吧。”

“是这个理儿。”

“这样,大爷,我请了个专家朋友來,是省医科大的博士,让他帮您看看,咱也吃个定心丸,您说行不。”

“这个……”

“您放心,都是朋友,不花钱。”

“那行。”

卓力一摆手,身后过來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上前按了按刘大爷的腹部,试试额头的体温,又拿出针筒抽了一管血,说:“这个要回去化验一下才行。”

卓力说:“那好,咱们先回去,大爷您慢慢溜达。”

从小花园回來,正好刘母也回到了病房,正好遇到卓力,卓力又让大妈拿出ct片子给自己带來的人看了,那人仔细看了一遍,脸上表情有些古怪,卓力心中有数,起身告辞,刘母看到墙角放了一大堆礼盒鲜花之类的,又忙不迭的道谢,卓力说:“大妈您别客气,光子不在,这些都是我们这些兄弟应该做的,那啥,光子可能明天就回來,您别担心,啥事沒有。”

辞别刘母,卓力带人來到停车场,点上烟深深吸了一口,问道:“怎么样。”

眼镜男子说:“从临床特征來看,确实有白血病的迹象,市立医院的技术水平还是可以相信的,陈主任是我师姐,治疗恶性肿瘤是省内数的着的专家。”

卓力脸色有些阴沉,说:“拿到验血报告再说。”

一行人上车走了,医院门口树荫下停着的大旅行车里,一个特工用电话请示上级说:“他们采集了刘父的血液样本,要不要进行干预。”

很快他就得到回复,毋须进行任何干预。

验血化验是在别的医院做的,整个过程卓力全程监视,拿到报告之后,医生说从血象上分析,也是很不妙的,当然要最终确诊还要进行很多的检查,不过就目前掌握的数据來看,病人的情况很不理想。

卓力听了之后,默默的走到僻静处,拿出手机拨通了刘子光的卫星电话。

“光子,查出來了,不是误诊,情况不太好。”

“我知道了,谢了。”此时的刘子光正坐在一架喷气式飞机上,舷窗外是茫茫印度洋。

……

胡清凇的这架专机是最新款的湾流g550远程公务机,可在在不加油的状态下持续飞行一万一千海里,是刘子光赶回家最便捷的工具。

飞机是从西萨达摩亚圣胡安国际机场起飞的,在机场负责援建任务的有关部门安插的人员报告说,亲眼看到刘子光登上了这架飞机。

按照飞行速度來估算,飞机并沒有在中途停靠任何机场,直接走国际航线从青藏高原进入中国边界,飞机进入中国领空后,在有关部门的强大协调下,兰州军区和成都军区的空军雷达站就进入了一级战备状态,全程接力监视飞机的坐标、地速和高度。

空军某部的两架苏-27战机也紧急起飞,一直尾随这架湾流公务机,空对空导弹进入待发状态,雷达锁定了目标,只要领导一声令下,就能让客机化作万千碎片,任凭机上的人有天大的本领也无济于事。

发射导弹的命令一直沒下,战斗机完成跟踪任务,把目标交给北空的两架歼十战友后就飞回去了。

湾流上的人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们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飞机风尘仆仆的降落在首都机场

胡清凇在首都机场有自己的机库,当飞机滑到机库附近的时候,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來那点不对,忽然机库门大开,十几辆涂着迷彩的轮式装甲车冲了出來,首先截断了飞机的退路,炮塔上的zpt90式25毫米机关炮瞄准了机身,这种威力巨大的自动武器可以在瞬间将铝合金的机身撕成碎片。

头戴钢盔身穿迷彩服的士兵黑压压的涌出來,黑洞洞的枪口瞄准舱门,几分钟后,舱门打开,飞行员和乘务员战战兢兢的挥舞着白色的餐巾从里面走出來,然后是高举双手的胡清凇和几个随员。

他们立刻被拿下,黑布头套蒙头押走,然后特战队员们互相掩护着冲上飞机,一番仔细的搜索后,宣告沒有抓到目标。

“给我仔细搜,不可能沒有人。”坐镇机场指挥的谭主任大发雷霆。

但是任凭他们把飞机拆散了也搜不到人,刘子光确确实实沒在这架飞机上。

谭主任立刻提审胡清凇和机组人员,在使用了测谎器讯问之后,得到的回答是一致的,刘子光确实上了这架飞机,不过是來送胡清凇的,在机上谈了一会就下去了。

“不好,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谭志海大为懊丧,但可以确信的是,刘子光即使不在这架飞机上,也一定在其他前往中国的交通工具上。

谭主任的智囊团立刻投入到紧张的分析中去,从西萨达摩亚到中国的交通方式有很多种,但是最快捷的还是飞机,刘子光最可能采取的方式是从圣胡安搭机飞往邻国,再乘国际航班前來中国,或者飞到中国相邻的国家和地区,比如巴基斯坦,斯里兰卡,越南、泰国、香港,再转机飞往江北。

万变不离其宗,不管他采用什么办法,目的地总是一个,那就是江北市,鉴于江北方面的力量薄弱,谭志海当即下令,专案组人员立刻搭乘专机飞往江北,同时进行空中管制,任何妨碍专案组飞行的民航班机都必须让路。

……

五个小时前,伊斯兰堡飞往乌鲁木齐的航班在地窝堡国际机场降落,一个长头发戴眼镜,浑身散发着艺术家气息的日本籍游客提着他简单的行李转机飞往江东省城。

边检人员查验了他的护照,又扫了一眼电脑上的通缉令,很明显,这个稍微猥琐的日本人绝非国安部正在找的那个叫刘子光或者刘锦荣或者其他什么狗屁名字的人,这个人叫船越斋男,护照上盖了很多戳,是那种喜欢天南海北到处旅游的闲的蛋疼的有钱日本人,这种游客边检人员见过很多。

船越斋男的时间卡得很准,一小时后他就上了飞往江东省城的航班,数小时后抵达机场,下了飞机直接打的去火车站,买好票之后,打了一个回伍德庄园,问道:“怎么样。”

李建国答道:“刚和胡老板通过电话,一切正常,大概是你神经过敏了吧。”

“好的,我知道了。”刘子光挂了电话,提着行李进了火车站,此时夜幕已经降临,火车站对面的人工湖倒映着霓虹灯,格外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