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根对古董完全外行,什么叫花觚都不知道,一看,原来是个花瓶,大约有一尺多高,细项,敝口,肚子稍大,外面有缠枝的莲花,摆在一堆大大小小的花瓶中,也并不打眼,反正李福根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不过他选择相信红狐的话,狗是不会撒谎的,大致问了一下,摊主是个二十多岁的小青年,瘦瘦的,手中拿着本书,并不太热情,见李福根指着那一堆瓶子问,爱理不理的,只说贵的便宜的都有,少的几千,多的几万。
李福根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下,怎么买古董,他没经验,但平时买东西还是有经验的,不能把目标弄得太明显,他连着拿了两个瓶子问了价,到第三个,才把那花觚拿起来问。
“三千块,一口价。”摊主抬头看了一眼,眼光又落到了手中的书上。
“能刷卡不,我身上没这么多现金。”
李福根节俭惯了,身上很不习惯装着一大叠钱。
那摊主似乎愣了一下,抬头认真的看了他一眼,确认他是想买之后,扭头对旁边的摊主道:“帮我看一下。”
跟着李福根起身,手头还拿着书,道:“街口就有一家银行,可以划帐。”
李福根抱着花觚,看一眼红狐,红狐点头,低声呜呜:“没有错,就是它。”
马研究员要狗找宝,找到了,还得狗去嗅一下,做个暗示,李福根懂狗语,直接问就行了,当然,也得隐密,不让人发现。
李福根便抱了花觚跟在了那摊主后面,花觚抱在胸口,似乎有一种凉凉的感觉,并不仅仅只是皮肤,这种凉意,好象可以往身体里面渗,很舒服。
到银行划了帐,那摊主到是热情了,给了李福根一张名片,说他下月初还要进一次货,到时欢迎李福根来做他的生意,李福根也谢着接下来。
摊主回头,李福根对红狐道:“这个瓶子抱在身上,好象有种凉凉的感觉啊,不是外面凉,身体里面都好象有点凉意了,还蛮舒服的。”
“对。”红狐点头:“这就是花觚宝光对人体的作用了,这个花觚不错的,要是经常抱在手里把玩,对人有很大的好处,就跟戴玉差不多。”
“这不会是幅射吧。”李福根突然想起个问题:“好多东西都有幅射,例如手机,手提电脑,大理石板据说也有。”
“都是一个意思吧。”红狐解释:“我以前的主人琢磨过,这种宝物的宝光,就是一种磁场,只是有些磁场对人体有益,有些磁场对人体有害,幅身还不就是场。”
李福根读书不多,这个问题,也没办法深入探讨,不过红狐的主人原来是研究员,算是高级知识份子了,他琢磨出这个心得,李福根也就觉得有道理。
而且身体的感觉,那种凉凉的,一直往身体里面透进去的凉意,也让他相信,红狐确实是看到了光,这花觚的宝光现在就在照射他的身体。
“不知这个花---花觚值不值钱?”
他一直觉得这个花觚的名字怪怪的,为什么不叫花瓶呢。
“不是有光的一定值钱,但这个花觚绝对值钱。”红狐肯定的点头:“东头有一家店子,是珍德拍卖行定的一个点,可以代理鉴定和拍卖的,大王你可以拿去看看,至少能值百万以上。”
“就这个花觚?”李福根吓一跳。
“当然。”红狐点头:“好的古董可是很值钱的。”
古董值钱,李福根当然知道,让他惊讶的,是刚花三千买来的,转眼如果真卖了百万,那就太不可思议了。
这让他兴奋起来,抱着花觚的手,一时都有些紧张了。
红狐跟着马研究员常年在古玩街晃荡,熟得很,轻车熟路的把李福根引到那家店子前,名字就叫珍德古玩店,买卖古玩,也提供古玩的鉴定和拍卖联系什么的。
店东是个老夫子,跟洪老夫子的卖相差不多,不过穿着暗红的仿绸唐装,有点儿文化人的气质,卖相要强过洪老夫子。
李福根把花觚放在柜台上,请店东签定一下。
这样的店子,这种初步的签定都是免费的,也是拉生意的一种手段吧。
店东先看了一眼,眼光就亮了起来,拿出放大镜,慢慢的细看,他一直看了一二十分钟,中间头都没抬一下,仿佛李福根不存在了一般。
他看得这么仔细,李福根又有些兴奋,又有些担心,也不敢吱声。
“你这个是真货,北宋的莲纹缠枝花觚。”
老夫子最终给出了定论,并给出了一个大致的市场价,如果李福根要委托拍卖,大致的估价是一百五十万到三百万之间,上海很快就有一个春季拍卖会,到时通知李福根,他可以参加,也可以不参加,直接委托拍卖就行,收费是拍卖价的百分之二十。
如果李福根等不得,要现钱的话,那就是一百二十万,直接就可以划帐。
李福根现在并不缺钱,但他就是想看到现钱,三千块买的,街中走到街尾,就变成了一百二十万,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他想看到这个结果。
见他想变现,店东也没意见,一口就答应了,店里有现成的poss机,就在机子上划帐,又告诉李福根,不放心的话,可以到街头的银行的atm机上查一下。
李福根口中说不必了,出了店子,还是又回到银行,查了一下,一百二十万,确确实实进了卡里,当然,严格来说,这一百二十万是要去交税的,不过李福根压根儿没想过这个,中国人在交税这方面,如果没有专门说,一般都是想不起的,脑子里就没这个概念,反正李福根没有。
“真的卖了一百二十万。”
退了卡,李福根仍然有些难以置信,主要是这钱,来得实在太容易了,真的剌激到了他。
红狐却有些不以为意:“这花觚不算太好,就一个多月前,我见过一对青花,那至少得几千万,可惜那摊主不识货,二十万卖了,唉。”
它说着狗头连摇,一脸可惜,李福根也连声叹息:“几千万,那真是宝贝了。”
“大王,你要不要到市场上再走一走,还有几样发光的宝物,不过价值不一定高,另外不是真货就一定发光的,绝大部份古董,其实是不发光的,不过那些要签定,就有些难了。”
李福根明白了红狐的意思,红狐的主要能力就是看光,有些古董古玩,因为某些特定的条件,形成了宝光,它就一眼可以认出来,但形成宝光的,不一定就值钱,而绝大部份真品古董,其实是不发光的,那些它就难以签定真假。
“好啊。”李福根还兴奋着呢,先不管这些,只要红狐说有光的,就可以去看看,他是不懂,但红狐还是有一定签别能力的,发光的,至少说明是真货,然后红狐大致能估出值不值钱,值钱,那他就买下来,不值钱的,也可以买下来嘛,如果那宝光对人体有好处的话,放在家里,也是不错的。
只不过他话才落音,手机却响了,李福根先以为是袁紫凤打来的,他早上给袁紫凤打了两万块钱,袁紫凤这会儿应该睡醒了,看到短信,应该会给他打电话,他却不知道袁紫凤早就醒了,本来也是想给他打电话的,后来转了心思,这会儿软软的又睡着了呢。
一看号码,不是袁紫凤的,李福根略有些小失望,他不盼着袁紫凤说谢谢什么的,但他希望听到袁紫凤的声音,就是喜欢,没有别的意思。
这号码不熟,李福根还是接了,那边响起一个男声,略点一点哑,但很客气:“是李大师吗?我是赵云啊,不知李大师还记得我吗?”
“赵云?”李福根愣了一下,脑子里一时间有些迷糊,赵云是谁啊,赵子龙?那可是三国猛将啊,不过一想到猛将,他突然醒悟了,这人是赵都督,赵都督的本名就是赵云,他跟李福根打电话,当然不能提自己的外号。
醒悟到是赵都督,李福根愣了一下,心下转念:“他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嘴上到是应了:“哦,赵都督你好,我是李福根,有什么事吗?”
上次给赵都督儿子治病,他紧张得要死,照着公关教材上的,拿腔板脸,话都不会说,但这段时间经过了这么多事,到是好了许多,虽然还是有些儿紧张,至少话还是能正常说了。
“李大师记得我,太好了。”赵都督语气中透着兴奋,道:“上次李大师你给我儿子治病,后来又救了我的女人,一直也都没谢你,真是不好意思呢。”
他语气中透着十分的敬意,李福根本来多少还有些紧张,他这么一客气,到是让李福根放松了些,道:“赵都督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而且你还那么客气,那么多钱。”
听了他这话,赵都督在那边更客气了,两人隔着电话,客气了好一会儿,给李福根的感觉,那不是凶名赫赫的赵都督,而就是村里的一个邻居,李福根给帮了忙,谢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