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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半天,李福根又问是什么事,赵都督这才说,他是有点事想见李福根一面。

李福根上次是下决心要躲着赵都督的,心虚,怕交往多了露馅,但经过这段时间,他心气提升了不少,到不再害怕见面,道:“哦,我在月城呢,可能要下午才能回来。”

还想着跟红狐在市场上逛一圈,主要的是,要不要去见袁紫凤,他还没拿定主意。

不想赵都督在那边喜叫起来:“李大师你在月城啊,那太好了,我现在也在月城呢,如果你有空的话,能不能见一面,我求大师一点事情。”

他说得这么客气,李福根也不好拒绝,只好答应了,就约在一家茶楼见面。

挂了电话,李福根心下疑惑:“赵都督找我做什么?不会又有什么病要我治吧,那可麻烦。”

不过想想也无所谓,能治就治了,不能治,找个借口推托就行了,到不至于害怕,另外一个,他也想起件事,那天在舞厅里打架,那个周二发让人叫他李爷,他一直有个怀疑,可能是赵都督在道上放了什么话,才有周二发那个反应,他也想问一下。

“红狐,你现在怎么打算的,要是没主,以后就跟着我,行不行?”

不管赵都督,李福根先问红狐,红狐这看光识宝的能力,可是厉害呢,虽然不是有光的就一定值钱,但至少有光的不会是假货,只这一点,用来捡漏就很了不起了,如果任它在外面流落,万一给人打死,也太可惜了不是。

“愿意跟随大王。”红狐果然一口就应下了,非常开心。

不过到李福根车子边上,红狐却说,它想李福根带它先去洗个澡,它这一身,有些脏了,不但会脏了李福根的车,若跟着李福根进茶楼什么的,一身脏,别人也反感,而且它自己也实在想洗个澡了。

原来马研究员对红狐还是非常看重的,经常会带它去宠物店洗澡梳毛什么的,红狐很怀念呢,李福根一听到是乐了,也不拒绝,就带红狐到它常去的宠物店,给洗了个澡,吹干,再梳了毛发,不便宜,一百多块呢,比李福根治猪病可贵多了。

但洗了澡梳理了毛发的红狐,一身金黄夹杂着红色的毛发,象缎子一样,简直漂亮极了,看上去就让人赏心悦目,到还真花得值。

李福根带了红狐到约定的茶楼,赵都督先已经在等着了,见了李福根,立刻热情的迎上来,抱拳行礼:“李大师你好,本来不敢打扰,只是实在有事相求,所以冒贸相约,还请多多见谅。”

李福根已经拿定了待人处事的态度,也不装,眼光热情而略带稳重的看着赵都督,也抱拳回礼,呵呵笑道:“赵都督客气了,因为有点事,来得迟了点儿,请见谅,只不知赵都督是有什么事?”

“是有事相求,不过咱们别站着说话,李大师,楼上请。”

赵都督伸手相邀,李福根也不拒绝,跟着上楼,红狐也跟了进去。

一则红狐扮相漂亮,二则也可能是赵都督的原因,服务生没拦。

在中国,很少有富商带保镖的,但赵都督不同,他是混黑起家的,冤家仇人多,所以出行至少会带三四个人,两台车以上,虽然他迎接李福根的时候是一个人,但先前来订茶楼,可是一帮子人,这会儿人都还坐在楼里呢,他的客人,要带一条狗进去,茶楼老板也不敢多言。

到楼上,赵都督殷勤的请李福根先入坐,他们这种混黑的半江湖人,反而比平常人多礼,确实非常奇怪,中国的传统礼节,在黑帮,尤其是香港东南亚一带的黑帮,保存是最完整的,国内混黑的相对要差些,也比平常人要讲究得多。

李福根很不习惯,尤其这人是赵都督,不过这会儿他已经拿定了待人处事的态度,也不装,就自己的本色,推不过就坐下来,眼光沉稳而略带热情的看着赵都督,绝不躲闪,也不轻浮,道:“不知赵都督有什么事?”

“什么都督,那是道上的朋友叫着玩的,可当不起李大师你这么称呼。”

赵都督极为谦逊,不过混黑的都差不多,最初的时候,总是最谦逊最热情最讲义气的,但跟你熟了,要东要西翻起脸来,则是绝不讲客气,赵都督虽然是大黑道头子,他这作派,李福根却也熟。

他热切的看着李福根:“李大师要是看得起我,叫我一声赵哥,或者叫我老赵也行啊,什么都督的,可真是当不起。”

李福根看得出来,赵都督对他热情客气,不是作假,而是发自本心,究其原因,他也能猜到,帮赵都督儿子治鬼神书是一功,但最主要的,还是救了赵都督的三夫人,那个实在太神了,吓着了赵都督。

知道赵都督是本心,李福根也不矫情,呵呵一笑,道:“那就叫你赵哥,赵哥你也别叫我什么李大师,我上次说过了,我就是招商办的一个小职员,现在还到了地志办了,三交市的那点子事,想来也瞒不过你,所以赵哥你要是看得起,叫我一声根子就行。”

“行,那我就叫你根子。”

赵都督看李福根一脸淳朴,不象是矫情,概然点头。

服务生倒了茶,李福根又问:“赵哥,不知你找我什么事?”

他现在不象以前那么紧张害怕,但本性谨慎了些,赵都督这样的人,找上门来,不可能专请他喝茶吧,还是问清楚再说。

“本来是专程相谢的。”赵都督呵呵笑:“根子你世外高人,名利看得轻,所以我都一直没想好怎么谢你。”

“赵哥客气了。”他客气,李福根便也客气一句,也不多话。

他在观察赵都督,赵都督其实也一直在观察他,上次只说了几句话李福根就匆匆走了,没看仔细啊,这会儿眼见李福根沉稳厚重,不浮不燥,配上那憨厚的脸像,真有厚重如山的感觉,心下到更是佩服了,也不绕弯子,道:“不过这次专门打扰,也确实是有一件事想要拜托。”

他看着李福根,李福根不接口,只微笑着看着他,果然沉默如山,你要过来,我就接着,你要不动,我也不迎。

赵都督暗暗点头,道:“是这样,我有一个朋友,是省公安厅的副厅长,叫崔保义,他得了一个怪病,看遍了省内外的医院看不好,知道了我儿子的事,问起来,所以我就多句嘴,不过我先没跟他说,先来问问你,你要是肯出手,我马上给他打电话,你要不愿治,那就当我没说。”

李福根先就一直猜,赵都督找他,十有八九是治病,一直有些头痛,他能治什么病啊,除非是老药狗说的一些单方子能治的特殊病例,否则他连把个脉都不会,真治病,那是绝对不行的,他又不是苛老骚,有病未必治得好,没病却也能给你忽悠出病来,正要想办法拒绝,突然裤脚给扯了一下,然后听到红狐呜呜的低叫。

赵都督不明所以,见李福根沉呤不答,他还悬着心呢,听得红狐叫,便笑道:“根子你这狗不错,漂亮。”

他不知道,红狐低沉的呜呜声,是狗语,在跟李福根说话呢,李福根微微一笑,听红狐说话。

红狐道:“大五,崔保义的病就是宝光病,也叫灵光病,别人送了他一把剑,那剑有灵光,影响了他的脑神经,天天做恶梦在战场上杀人,他们家有狗,所以我知道。”

竟然是灵光病,而且红狐也知道,到是巧了,李福根低头摸一下红狐的脑袋,口中也呜呜两声,他狗语说得不太好,但也能说两句,平时不必,说人语就是,狗能懂,但这会儿赵都督在不是,得瞒着。

他这呜呜声,在赵都督听来,只以为他是在抚慰狗呢,却不知他是在问:“那有什么办法治没有?”

“可以治的。”红狐低声呜呜:“灵光病,一般来说,只要把宝物拿开,受影响不是太深的话,基本上慢慢的都会恢复,至于崔保义那个,都不必要拿开,他那把剑,只要换个方向挂就可以了。”

把挂着的剑换个方向就可以治病,这太玄了吧,不过这会儿当着赵都督的面,李福根不好细问,不能把人扔一边,只逗狗啊,那算什么回事?

不过有了前面买花觚的例子,李福根对红狐的话,已经信得足了,又摸一下红狐脑袋,抬头对赵都督道:“赵哥,是这样的,我没有行医证的,虽然跟师父学了点儿东西,但有些东西呢,又带有一点迷信的味道,也不好拿出来说。”

“我知道我知道。”

赵都督连连点头:“根子你是高人,学的是真功夫,现在的西医,不是我坻毁它们,其实就是放大镜加杀猪刀,到处照一下,然后拿刀子切,真说到治病的医理,跟我们中医根本比不得,最多也就是诊病的能力强点儿,而崔厅长那个病,就是看遍了,找不到病因,所以我才想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