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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衡不是瞎说,仅仅从南羽前两次提到的事(情qing)来看,以一个心理医生的专业判断,李衡相信她的丈夫必然深(爱ài)着她,她认为的出轨应该只是误会。
且李衡不是没接诊过配偶有外遇而引起抑郁的病人,但像南羽这种什么都不问,也没有经过调查,便就在心里直接判定丈夫出轨的例子,还是比较少。
无论是怎样的治疗,第一步首先要确定这个事(情qing)是否属实,故而李衡只能鼓励她勇敢地找薄胥韬谈谈。而南羽后面也接受了他的建议,表示自己会找机会与薄胥韬求证。
一小时很快就过去了,李衡为南羽开了药,起(身shēn)送她离开诊室。
俩人在诊室门口道别,李衡目送南羽离开,却在刚转(身shēn)时,看见一抹熟悉的(身shēn)影尾随南羽离开。
李衡的脸色当即沉了一些,注视着那抹背影直到它消失在转角,他这才转(身shēn)回了诊室。
在电梯门关上的最后一瞬,李信迅速钻了进去。
南羽正低头看着脚尖,他站在她(身shēn)侧,没有说话,电梯门开了后,她走出去,他也跟着出去。
她坐在医院住院部楼下的凉亭里发呆,不看手机,也不看任何人,只定定地看着荷花池里的荷叶发呆。
李信看着她,神色愈发凝重,在她被苏乔带走后,李信去了李衡的诊室。
李衡刚送走最后一位病人,见外甥坐在外头等待,立即寒着脸要他进诊室。
门刚一关上,李信就问“faye得的什么病”
“你说的是谁我不认识。”
“faye nan南羽”
李衡抬了抬眼皮,瞥了李信一眼,复又将视线转回眼前的资料上。
见他没打算说南羽的事,李信上前,双手撑在桌上,一脸痛苦地看着李衡“三舅,你实话跟我说,faye是不是生病了”
“没生病就不会来找我了。”李衡叹了口气,转(身shēn)将电脑主机上的u盘取下。
李信看了那u盘一眼,又问“所以她到底是什么病你说啊”
“我不能透露病人的**。”李衡起(身shēn),拍了拍李信的肩膀,“没事就回去吧,不要打扰三舅工作。”
李信没有立刻回家,趁着对苏乔的样子还有点记忆,他去医院大厅的医生园地,将苏乔的照片及科室名称都拍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李信又去妇产科绕了几圈,没见着南羽的(身shēn)影。他打电话给她,话筒里却传来冷冰冰的语音提示“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南羽跟苏乔一起吃过午饭,便就回了老别墅。
南韶正在书房画兰花,看上去心(情qing)很好,南羽与他打过招呼,直接回了二楼。
正无所事事的时候,她才猛然想起大提琴又忘记从薄家老宅带出来了,可薄胥韬不在,她实在不想回去面对那一大家子的人。
可她又没什么事(情qing)可以做,只能躺在(床chuáng)上发呆,手机她也不想玩,没什么能吸引她的东西。
越想越郁闷啊跟废人一样
南羽这一躺,直接躺到晚上,下去跟南韶吃过晚饭,上去洗好澡,吃了药,继续躺。
薄胥韬在十点多发来信息,问她睡了没,她不想理他,便就没有回复,谁知隔了一刻钟,他就发了视频请求过来。
许是她还是吃他的颜,鬼使神差地就点开了视频。
视频那头的他好似刚洗完澡,整个人以一种十分慵懒的方式靠在(床chuáng)上。
他的头发不像平(日ri)里整个往后梳去,看上去十分严肃、不好亲近。此时他的头发就清澈随意地垂落在额边,看上去竟有些孩子气。
南羽没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他也沉默地看她,一开始脸色十分清冷,片刻后忽然勾了勾唇,笑道“你早上怎么了气呼呼的,也没跟我道别。”
南羽咬着唇角,眉头都快拧成结了,却还是说不出自己心里想说的。
视频那头的薄胥韬,此时面色平静,一整天的时间已经足够他平复怒气了。
南羽从昨天中午就开始不对劲,昨晚也不让他碰,他便就知道她心里又在闹别扭,只是老宅隔音差,他不想在老宅跟她吵,本想早上出来的时候问问她,却发现王助理开车,也不是很方便。
这些不方便倒是没有坏处,至少给了他时间缓冲怒气。倘若在伦敦,根据以往的经验,两人能当场吵起来。他一生气,也是什么话都能说出口的。
薄胥韬此时好像发现了可以不与南羽吵架的诀窍,因而他十分有耐心地等着她开口。
谁知等了好一会儿,南羽却不答反问“你找到房子了是吗”
“嗯。”薄胥韬将挂在脖子上的白毛巾往桌上一扔,单手枕到脑后,“晚上刚搬过来,距离市政厅有一段距离,但环境不错。”
南羽“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薄胥韬双目灼灼地看着视频里她清冷高雅的容颜,忽又问道“不然明天让唐宋送你过来在这边跟我待到周五再回北城”
“我不要”南羽几乎是下意识地说出口。
薄胥韬挑了挑眉,眼底有笑意,“为什么上次不是还自己找过来吗”
想起南韶要自己去z市的原因,南羽不由得鼻头一酸,她阿爸的担心果然没错,薄胥韬连待在北城都敢去玩女人了,何况在z市,肯定玩得更凶。
既然李主任建议话得说开,既然薄胥韬主动提起,那她就说清楚
南羽心一横
“因为你脏你出去玩女人”
这句话说出来的同时,她眼泪也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视频那头的薄胥韬一愣,口气不确定“你说的是我”
“就是你”
“说清楚。”他的脸沉下来了。
南羽吸着鼻子,声音也有明显的哽咽“你礼拜六晚上去哪里了你说”
“我去霍桀那边了,和阿衍待了一晚。他心(情qing)不好,你知道的。”薄胥韬耐着(性xing)子,也就对南羽,他才有这样的耐心。
“那你的衣服为什么有女士香水味你们是不是组团去玩女人了”南羽的眼泪扑簌簌地掉,她伸手扯了(床chuáng)头柜上的几张纸巾擦眼泪和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