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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个比喻不大恰当,但花春觉得……虽然都是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可是不同世界的两人如果战斗起来,就像是关公战秦琼,也不知道是哪边比较冤。

花春没有放开拉着宇智波佐助的手,当她转过头去小声的跟他说“他不是你哥哥。”的时候,花春有些庆幸三年后的佐助虽然一样的对宇智波鼬充满了愤怒与仇恨,但起码还能保持基本的冷静,能够听得见她的话,不会像三年前那样,一看见宇智波鼬,就不管不顾的直接冲上去。“他,他是……他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只是花春不知道,如果是真正的宇智波鼬在这里,就算三年后的宇智波佐助比起三年前更加冷静,也绝不会允许有人拉住他阻止他和宇智波鼬战斗。

宇智波佐助现在之所以仍然肯呆在原地,是因为从花春刚才问出那句“四代火影的女儿名字是不是春野樱”开始,他就已经察觉到了哪里有些不大对劲——但那似乎是凭借他自己无法弄清楚的事情。

于是宇智波佐助望了好像知道内情的花春一眼,“什么意思?”

宇智波佐助和宇智波鼬都需要解释,花春望了望宇智波佐助,又望了望对面的宇智波鼬,有点不知道先为哪位解释才对局面更有帮助。

她只好把怀里的蝎朝着佐助递了过去,请求他的帮助,“佐助,帮我抱一下他。”

宇智波佐助愣了一下,他和被花春举到他面前的,睁着眼睛忽闪忽闪的蝎大眼对小眼的对峙了好一会儿,才动作略有些僵硬的接了过去。

这三年间他恐怕都没有接触过这么柔弱温软的事物,上一次照顾小孩是什么时候来着?——大概还是忍者学校刚刚毕业,才开始接受任务的时候吧。

他都有些不记得当时学过的如何将小孩抱的更舒服的方法都有哪些了,因此显得格外局促。

那有些僵硬笨拙的动作在现在看起来总是冷静沉默的宇智波佐助身上很少出现,不久前花春才见识过他对敌人雷厉风行的冷酷模样,那和现在对待小孩手足无措的样子反差颇大,让她忍不住的觉得他有点可爱,而有点想笑。

不过现在露出笑容实在有些不大合时宜,花春只好忍住笑意,又转过身看向了另一边的宇智波鼬,尽管知道他现在应该不会伤害她,但宇智波鼬这个名字实在是威名赫赫,让她即使没有真正见过,也有点心理阴影,心里发憷。

“嗯……”花春深吸了口气,想让自己看起来更镇静可信一些,她朝着宇智波鼬走近了几步,然后蹲下在地上捡起了一块比较大的碎石头,朝着宇智波佐助和宇智波鼬开始试着解释,“你们可以这么理解——假如这是最初的世界,然后在某个选择点,每一种选择都分裂出了一个世界,”她说着把石头放在脚边,又捡起了几块石头,围在它的周围,“就诞生了许多基于最初世界的构造,但又发展不同的平行世界。”

说到这里,花春在大石头外围的一圈小石头中捡起了两块,站了起来向着两位宇智波展示道,“我和佐助的世界是这一块。”她举起了左手的石头,“而鼬先生的,是这一块世界的。”她举起了右手的石头。

“所以说,鼬先生的世界,四代火影不是波风水门,四代火影的后代也不是鸣人而是春野樱,大家并不仇视她,而是把她当做英雄的女儿,崇拜和尊敬她……佐助也没有离开木叶……”

她正说着两个世界的不同,宇智波佐助却打断了她,“他却还是加入了晓?”

他的眼神又变得有些危险,因为加入晓对他来说意味着叛变,而叛变,则意味着宇智波鼬在另一个世界也可能杀死了全族,不过当宇智波佐助抱着一个小孩,而那个小孩子抱着他的脖子,正天真无邪的睁着懵懂的大眼睛时而看看他,又时而看看对面的时候,那种杀气就变得有些……滑稽了。

花春连忙解释:“不是不是,他是加入了晓,但是那个世界的晓跟这个世界的不一样,他们不抓捕尾兽,也不打算统治世界,就是个雇佣兵团。”

而听到这里,宇智波鼬差不多也已经收集到了足够的情报——这个地方在另一个世界中也是晓的据点,今天是宇智波鼬负责留守。

他原本呆在山洞深处的房间里,却突然察觉到附近的封印悄无声息的就被破坏殆尽,所以他才有些惊讶的出来查看,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被破坏的门口——自己弟弟的身影,即使换了一个世界,宇智波鼬也认得出来——虽然感觉今天佐助好像有些不同,不过他下意识的认为那是因为佐助换了一身和平常风格大不相同的衣服。

即使是宇智波鼬,虽然下意识的感觉到了某些地方有些违和,但也很难在第一时间察觉自己到达了另一个世界。

“所以,”他将花春的话反推了一遍,“这个世界的第四代火影是波风水门,英雄之女……不,英雄之子是一个叫做鸣人的人。而我们,抓捕尾兽打算统治世界?”

而最后宇智波鼬望向了宇智波佐助,“而你——离开了木叶?”

这个场面在花春这个局外人看来都显得非常诡异,她相信宇智波佐助的感觉应该比她更诡异。

因为说实话……虽然宇智波鼬很爱宇智波佐助这一点毋庸置疑,而且他也为佐助做了很多事情,不过花春还是认为,宇智波鼬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责问佐助叛逃木叶的人了。

不管怎么说,他在佐助一无所知的时候,杀死了佐助——大部分也是鼬——的家人,并且以“最为崇拜和信赖的哥哥”的身份背叛了他,那所留下的创伤和伤痕,和对宇智波佐助所造成的痛苦,都是切实存在着,并且真实的折磨着佐助,折磨了那么久。

让他为了这种仇恨,宁愿选择背叛村子,宁愿顶着或许会被做成容器的危险投奔大蛇丸。

这样的决定需要多大的决心和魄力,又有多么的不顾一切,或许就能稍微看得出那仇恨有多么浓烈。

就算最后大家都说宇智波鼬被所有的人误解真可怜,他宁愿杀死全族也不愿意伤害宇智波佐助简直爱的深沉,那些对宇智波佐助曾经造成的痛苦和伤痕也不会因此就“xiu~”的消失不见。

他改变了宇智波佐助的命运——但并不是朝着好的方向改变的——

就算他本身自己也过得并不快乐,也经历着痛苦,但痛苦是无法比较,也不能抵消的。

尤其是,他让宇智波佐助所做的一切都显得像个笑话。

哦,你恨他?恨到为了更强大的力量付出这么多?

对不起,其实他爱你。

哦,你说他杀了你全家?叛逃木叶?

对不起,其实你误会他了。他也是逼不得已其实很忠诚木叶的呢。

说实在的,花春觉得要是自己摊上这种事情,估计都要疯了。

或许宇智波佐助最后也觉得实在是折腾的累了,就这样爱怎么怎么的吧,懒得再恨,也感觉再也恨不动了。

看到最后,所有看火影的观众对宇智波鼬的感想都已经从片面的“宇智波鼬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进化成了哲学性质的“鼬哥想什么呢?”“卧槽这什么逻辑!?”“鼬哥是看剧本了吧……”“鼬哥已经超神了!”“鼬神受我一拜!”。

据说网上流传着谁要是能够理解宇智波鼬的想法,谁就能够获得宇智波族的血脉,成功开启写轮眼的传说。

而既然最后宇智波鼬都被称为鼬神了,花春觉得她这个凡人大概是一辈子也跟不上他的逻辑思维了。

不过,反正她的意见并不重要,甚至所有的观众意见都不重要——宇智波鼬又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就算知道了估计也不会在乎,谁让宇智波佐助才是当事人。

既然宇智波鼬的一句“我永远爱你”就能够让宇智波佐助瞬间重燃兄控的焰火,那外人还能说什么呢……

谁让人家是宇智波呢?这个姓氏实在是代表着太多的神——逻辑——奇——葩——了。

这么想着,花春忍不住转头看了佐助一眼。而作为一名忍者,那个少年很快就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然后朝她走了过来,将怀里的孩子交了过去。

“神威,你不是想要去见我爱罗吗。”花春听出了他想要单独和宇智波鼬待一会儿的意思。

可是……

她是很想去见我爱罗没有错,但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留在这里和宇智波鼬单独在一起?花春不敢说她害怕她出去一趟再回来看见的会是一具尸体——或者两具。“可是……?”

但是不等花春把话说完,宇智波佐助已经拍了拍她的头,“去吧。不然就要来不及了。”

花春顿时说不出任何话来了,她望着他,好像要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些许端倪,但最终什么也没看出来。

她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什么,便只好同意道:“那,我等会儿回来找你。”

既然佐助不想她继续留在这,花春便善解人意的朝着山洞洞口走去,只是当她走到秩消失的地方时,却还是放心不下的回头望去。

山洞里遥遥相对的宇智波佐助和宇智波鼬的身影在昏暗的洞中显得更加令人担心了。而蝎趴在她怀里,乖乖的顺着她的视线一起望了过去,然后软软的说道,“妈妈,爸爸不跟我们一起吗?”

花春脚下一个趔趄,连忙收回了视线。

她将蝎抱在怀里,伸手惩罚性的捏了捏这个疑似是蝎幼体化的男孩子肉呼呼的脸颊,捏完又帮他轻轻的揉了揉,“他不是爸爸,我也不是妈妈。是哥哥和姐姐。”

她极为真挚的盯着蝎茶色的眼睛,“是姐姐哦。”

花春一边教育着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孩子,一边收到了放出去寻找我爱罗的风所回馈的讯息,正当她有些犯愁没有了佐助不能自动寻路,还多了一个小孩怎么过去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来自己不是可以创造式神的嘛?

然而蝎一直都表现的非常温顺和听话,但直到刚才听到她的话后,他的表情终于变了,“不,是妈妈。”

他表现的非常恐慌,“是妈妈!”

花春这才意识到,秩或许将蝎救了下来,然后把他的记忆封印后,不仅仅改变了他的外貌,恐怕还释放出了他深埋在心底的,甚至藏得比潜意识还要深的,连他本人都不知道的对于小时候失去了父母的孤寂和恐惧。

她只好顺着他的意思安抚他激动起来的情绪,“好好好,妈妈,是妈妈。”

花春想起了幼儿园的小孩子们也常常因为在老师那里获得了温暖和安全感,而喜欢围着她们叫老师妈妈的场景,于是她用最像幼儿园老师的口吻哄着他说道,“呃,不过,如果别人知道我是你妈妈的话,就会把你抢走哦,所以我们要隐蔽一点,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你要直接叫我神威,好不好?”

蝎这才终于稍微平静了一点,他抱紧了花春,语气斩钉截铁,甚至有点儿杀气四溢,“谁也不能抢走我。”

“好,好,真乖。”

很快,花春就凭借着之前照顾过我爱罗和鸣人的经验,从蝎那得知了他已经完全记不起任何事情了,只靠残存着的些许本能行事,还有一些身体记忆,他也不记得自己的名字,花春卡壳了好一会儿,把“赤砂之蝎”四个字拆了开来,告诉他他叫“赤砂”。

拆完之后花春发现……其实赤砂当名字也蛮好听的嘛。

这么想着,她抱着蝎坐上了身躯庞大的巨鸟式神,朝着我爱罗的所在地振翅飞去。

当花春在半空中就已经远远望见了鸣人一行人的时候,她谨慎起见,为了避免麻烦,将自己笼罩在了一个隐藏行踪的结界里。

鸣人似乎刚将我爱罗从迪达拉手里抢出来不久,他们将我爱罗的尸体带到了距离山洞不远的森林外的一片空地上。花春骑在鸟背上,在空中看见他们站在那里,围成了一圈,她听见风送来了鸣人痛苦和悲伤的喊叫,他对于千代刚才要求他对于我爱罗的死亡保持冷静的态度极为愤怒:“你们究竟明不明白,我爱罗的想法?!”

他或许并非冲着千代发火,而只是在对他和我爱罗相似的命运怒吼。

“什么人柱力!创造出那样的词语,还天天挂在嘴边上,就这么了不起吗!?”

没有人说话,或许所有人都意识到他是最能够理解我爱罗感受的人,因而静静地看着他,就像是觉得他在代替我爱罗说着那个红发少年从未说出口的委屈。

但鸣人并没有大喊太久,他渐渐的低落了下去,显得无比的悲哀:“我……救不了佐助,也救不了我爱罗……”

“我原以为,只要我努力修行,总会可以让事情的结果变得不一样……可是到头来,我什么也改变不了……”

看着他那样悲伤的样子,花春也忍不住的觉得难过,而看着我爱罗毫无知觉躺在地上的模样,就算知道他最后会复活过来的,但此情此景仍然让她觉得痛苦。

说来奇怪,花春之前想见我爱罗,但其实并不算有多迫切,因为她知道,我爱罗最后会好好的,她知道他会一直在那。

而如果她来晚了一步,千代婆婆已经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将我爱罗复活的话,她会为了这个可敬的老人觉得有些悲伤,但并不会如何。

可是现在,她来的不早也不晚,千代婆婆还没有动作,还没有牺牲,而我爱罗躺在地上,毫无生气——她就忍不了了。

当没有直面死亡的时候,它好像并没有那么令人不可接受,只有当你面对面的见识到他的时候,你才会感到无法忍受。

她能做些什么呢?

她一定能够做些什么的——

就在花春冥思苦想的时候,千代婆婆站了出来,而当她将手放在我爱罗的身上时,花春怀里的蝎无意识的揪紧了她的衣襟。

“妈妈……”他懵懂的叫了一声,然后才想起来要叫她神威,“神威……那个人……那个人……她快要死了。”

千代之前在跟蝎的战斗中就伤得很重,不仅查克拉不足,精力体力也差不多都耗尽了。

花春低头看了他一眼,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赤砂不想让她死,对不对?”

蝎注视着千代的身影,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又低低的重复了一遍,“她快要死了。我讨厌这样。”

对于蝎的话,花春觉得有些高兴,因为这代表了他并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没有人会真正的喜欢一个冷酷无情的人——起码花春不会喜欢,不管他长得有多可爱。

她抱着蝎长长的叹了口气,“我也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