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这句话已经说晚了,索魂链飞出来,下面还缠着一具披头散发的女僵尸。 ..
这僵尸身穿着破破烂烂的喜服,手和脚都腐烂的不成样子,眼窝处两个空洞洞的窟窿闪着让人战栗的绿光,浑身还散发着腐霉的恶臭。
对方被强行拖拽出来,登时恼羞成怒,竟然甩开索魂链,挥着尖锐的指甲张牙舞爪的朝两个鬼差扑来。
其一名幽差躲避不及,活生生被折掉一条手臂!
这僵尸久居地底,阴气甚重,如今又伴随着昨晚小狐狸度劫的雷电变异,人性早已磨灭殆尽,抓住邮差掉下来的那只手,咔嚓咔嚓咬下去,嘴角流出血迹,竟然这么生生将它吞入腹入。
我和良辰曾见识过形形色色的妖怪,但是如此残暴凶狠的却也不多见。
见同伴受伤,另一名幽差便冒死前去拖拽。僵尸扔掉手的残骨,卷起凌风再度袭来。
“良辰!”我大叫一声,拿伞去挡,良辰也立刻布下结印,将那僵尸暂时封在原地,两名幽差这才逃过一劫。
让我惊讶的是,这僵尸虽然无法与人沟通,却还残存着一丝神智,竟然懂得避重轻,专门寻找那受伤的人攻击。
我人几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将那妖怪牵制住,然而她却突然遁入土里,再也不肯出来。
见两名幽差身伤痕累累血流不止,我便道:“你们的伤很重,还是尽快返回幽冥界救治吧,至于这僵尸,长年居住在这里应该不会更换地方,你们改天再带人过来拘杀它不迟。”
良辰赞同我的话,“这僵尸非同寻常,你们绝不是他的对手,算加我们,彻底杀死它恐怕也很困难,还是趁早离开吧。”
幽差虽然不甘心,但也无可奈何,同我们道谢之后隐去踪迹。
良辰看着我说:“咱们也走吧,等明日天亮再来,这地下一定有古怪。”
我点头,“好。”
然而在快走下这落魂坡的时候,脚腕突然被什么东西抓住,然后用力一扯,我的下半身便已经没入土。
这白日里坚硬的跟铁似的泥土,此刻居然变得像豆腐一样软,我越挣扎身体便陷入的越快。
良辰伸手过来拉我,却是两人一起沉沦。
最后她干脆布下光结界,将我整个人悬在那里,然而地下那只大手气更大,扯得我整个腿骨都断裂了一般。
眼看事态越来越严重,我索性把心横下,将良辰反手推下落魂坡,喊道:“别再这里浪费时间了,快去找阿离,他一定有办法救我!”
虽然明白阿离此刻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我却对他有种莫名的信任。
当我头部没入泥土的时候,隐约看到东方夜空有抹亮光,天似乎快亮了……
不过下一秒,我的视野里便是一片漆黑。这不禁让我回想到六年前苏醒的那个夜晚,我被困在棺材里面,那种黑暗和无助,好像跟此刻一模一样。
或许是因为看不到的缘故,听觉变得格外敏锐,我现在能听到头顶沙沙的脚步声响,也能听到微风吹动树叶……脚腕那只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松开了,我的身体像是被悬空漂在海水里,浮浮沉沉。
对方把我拖进来,目的不是为了杀我么?那为什么此刻没有动静了呢?
我伸出手,在四周胡乱的摸索,同声不忘试探对方的存在,“你是谁,想对我做什么?能听到我说话吗?”
黑暗,有双眼睛,好像在不知名的地方在偷窥着,这让我变得很紧张。
噗,眼前突然有了刺眼的亮光,我下意识捂住了眼睛,然后慢慢将手指张开,透过缝隙去打量周围的情形。
让我惊讶的是,这里并不是我想象的一片混沌,而是一个布置完整的新房,桌子摆放的一对大红喜烛,旁边还有各式各样的水果和点心。墙壁贴着艳丽精致的剪纸,床所有的物品都是新的,枕头边甚至还摆着另外一套喜服。
而我此刻正躺在地,见状连忙爬了起来,脚下踩着土地依然软绵绵的,这房间,到处都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我摸摸胳膊,抚去面的鸡皮疙瘩。
屋里没有人,房间此刻也紧闭着,我走过去,尝试了着拉了下,没能拉开,但是从缝隙,一撮土掉了进来。
潜意识提醒我有危险,不能离开这间房,所以我立马放开手。
虽然目前的状态有些怪,但是好像暂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这多少让我紧绷的情绪放松了些。
不过我依然没有放弃试探,“喂,有人在吗?能不能听到我的声音?”
依然没有回应,但是我能确定,她肯定在,因为我能感受到有道焦灼的目光,正躲在房间的某一种,直勾勾的盯着我我看!
坐不得,站不得,我只能傻乎乎的对着空气念叨,“我叫小鱼儿呢,你呢?把我弄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能放了我么?我的朋友们知道了,会很担心的。他们都是很厉害人,而且也不太好惹。如果你不想给自己找麻烦的话,赶快把我放了……”
诡异的沉默持续着,我自顾自的说了半天,对方却连个回声都不肯给我。
为了保存体力,我放弃了,只好继续观察房,希望能从其找到些许线索。
墙壁挂着一幅字画,描绘的是春季百花盛开的时候,一个女子坐在花丛荡着秋千,虽然看不清容颜,但是却能从这一笔一划,深切感受到绘画人的心,以及对这女子的喜爱。
再往前走,看到椅子倒放在地,我本想把它扶起来,头顶却突然一寒,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布满全身。
反应过来后,我骇然后退,冷汗出了满头,鼓起勇气往看时,发现正对着房梁的地方,此刻竟然悬挂着一具女尸。
那尸体容貌完好,眼睛大睁着,也不知道呆在那里了多久。
难怪刚才我站在那里,觉得头顶隐隐不适,想必是因为触碰了她的脚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