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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哪里是婚房,分明是凶宅!

我难以抚去心头的不适,做了个深呼吸后将手合,同那女尸拜了拜,然后找来两把椅子摞起来,去把尸体给抱了下来。

她的身体很轻,而且非常僵硬,所以我并没有花费太多力气。将人抱下来后,我把她放到了床,然后用手将她的眼睛合。

她的脸画着淡妆,而且面容清秀,跟昨晚见到的恐怖模样截然不同。

而且眼下还隐带泪痕,好像刚死不久一样,只有那套衣服的花纹,让我辨认出确定是外头那具僵尸。

好好的婚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让她悬梁自尽,这真是让人费解。

而她刚才明明还在活动,为什么突然恢复成这个样子了呢?

“小鱼儿,能听到我的声音吗?”一个熟悉的声音自屋顶传来。

是阿离!我惊喜地坐起来,大声的喊:“能听到,阿离,我在这里!我没事!”

接着,良辰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小鱼儿,你还在吗?”

呃……很明显,他们听不到我的声音。

接着又传来两声砰砰巨响,房子好像要倒塌了一样,我抱着头,大叫:“别敲了!”

段策那个混蛋,总算停止了暴力行为,却自语道:“好好的大活人,怎么会跑到土里去呢?我们干脆把这里挖开吧!”

这提议真是太危险了!还好被阿离阻止,“小鱼儿还在里面,贸然动土的话,她可能会有危险。”

“那怎么才能救出小鱼儿呢?”良辰问。

阿离声音虽然克制,却明显透着焦虑,“让我好好想想。”

过了片刻,阿离吩咐良辰,“你去看看旁边的碑,能不能从找到昨晚僵尸的身份。”

知道他们都在外面后,我也放弃了呼救,大家不会放弃我的,我也相信他们一定会有办法救我出去!

“谁身携带有姜黄纸?”阿离问。

“娇爷那里存放的有,我去拿!”段策说。

“顺便再拿一支笔过来!”

“好。”

所谓姜黄纸,是用姜汁浸泡的宣纸,通常用来画符咒,也不知道阿离要这个做什么。

段策很快折了回来,问出了我内心的疑问:“你要这些做什么?”

阿离道:“给小鱼儿写信。”

“确定能收得到吗?”

“不确定,不过总要试试看。”阿离自语道:“算下良辰来往的时间,小鱼儿被拖进去时天色已经放亮,那具僵尸应该不会再有太大的动作,也也意味着小鱼儿可能是安全的。”

段策问:“怎么寄呢?”

阿离说:“把信放在小鱼儿沉下去的地方点了好。”

之后地面便归于安静,很快一张姜黄纸从屋顶飘落下来,我大喜,跑过去捡起来,只见面写着:“小鱼儿看到字条,回应我一声。”

看是看得到,但是怎么回应却是个问题。

正当我苦思冥想的时候,第二张纸条也跟着飘了进来。

显然阿哼已经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所以这张纸条只有一半,边缘处还有明显火烧的痕迹。

我想了想,咬破食指,将手指按到纸去,血液很快渗入,顺着黄纸边缘蔓延出去。

“太好了,小鱼儿没事。”阿离听去如释重负。

段重却惊道:“这明明是血啊,你从哪儿得出来她没事的信息?”

阿离淡淡道:“那只僵尸应该已经进入沉睡了,如果它处在清醒状态,小鱼儿不可能回信这么快。”

“嗯嗯,有道理!”尽管知道他们看不见,我还是重重地点了下头。

“僵尸的身份查出来了,姓李,闺名未知,有个自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当时正值边关紧急外敌入侵,少年十四岁时去参军,两人约定等战事平定便回来成亲。这一去便是十年,少年果然有了出息,当了将军,战事平定后通知家里人准备婚事,即刻返乡,却不想因旧伤复发,死在了路。这李姑娘得了消息,便在新房里悬梁自尽了。蜡烛燃尽,烧到了桌椅,最后连房子也一并没入尘土。自此以后,附近便荒芜起来,而且时常有人看见李姑娘的魂灵在此徘徊不去,所以便有了这个落魂坡。因为这将军有官职在身,所以姓名、生辰和经历都很详细。”

阿里沉思片刻,同良辰说:“你现在带那将军的生辰八字和姓名,去附近的村镇,找擅长扎染糊裱的师父,手艺一定要好,依着古时将军的服饰外表去做一个纸人,要和真人一般大小。要快,必须要赶在天黑之前赶回来。不然太阳一落山,小鱼儿会遭遇危险!”

良辰立刻道:“我这去!”

段策一旁道:“纸人而已,我们自己不可以吗?”

“不行,隔行如隔山,术业有专攻,做纸人的目的是瞒过那个李姑娘,如果不够逼真,让对方发现是假的,反会害了小鱼儿。”

“纸人拿回来后,在这里烧了,小鱼儿能回来么?”

“僵尸已经失了神智,却还有一腔执念,无非是念着心人回来。如果我们帮她达成心愿,执意消除,小鱼儿自然会平安。”

段策沉吟片刻,道:“那我也去找吧,可以节省些时间。”

阿离道:“谢谢。”

段策不客气的说:“谢什么,我又不是为了你!”

听完阿离的话,我总算明白过来,那僵尸为什么把我拖进后没了动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地下呆的太久,我居然感到呼吸隐隐沉重起来,身体仿佛缺氧了似的。

好在有阿离在外面不停的跟我说话提神,我从来都不知道,他居然是这么一个爱唠叨的人。

“小鱼儿,如果困了的话,千万别睡。”阿离像能看到我一样提醒说。

我摇摇头,将瞌睡甩走,重新振作起精神。

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界那么久,外面终于响起了蜗牛车的轱辘声。

良辰急喘着跳下来道:“不好意思,这附近都是小村子,没有什么师傅,我到城里才找到。这师傅手艺是祖传的,是人太考察了,一个动作流程都不肯马虎,所以才拖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