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我跟阿离的关系虽然不错,但哪怕是再危险的关头,都从来没有想过要搬出他的名头狐假虎威。品书网( .. )
此刻被山膏说用这种夸张的语气炫耀出来,别说是外人了,是我自己心都跟着微微颤抖。
“你少来唬我,编出这么荒唐的事,以为我会相信?”虽然九婴这么说,但屁股却明显坐不住了。
山膏得瑟道:“怎么,害怕啦?你要是眼睛不瞎,可以去翻翻她的背包,那里面有一本加了封印的书,是我们妖界人人觊觎的《白泽图》。要是换做普通人身份,那些大小妖怪早群起攻之,将她撕成碎片了,把书抢走了。你要是再不信,可以去看看她的右手大拇指,那是传说当的骷髅鸳鸯戒,一只她戴着,另一只……在哪里,你应该知道的。”
九婴沉默片刻,火速走了出去。
山膏虽然全身被绳索束缚,但双脚却还算利索,它这人出了名的爱八卦,这种送到眼前的热闹,其肯轻易放过,于是努力作蛤蟆跳也要蹦哒着去看。
我见状,也连忙跟去。
到了九婴的房间后,一张大无的水晶床映入眼帘,面并排放着九个枕头,而我的身体,则被安然放在边沿处。还好,衣着完整,相貌未损,青花伞依旧牢牢的握在手。
我满心激动的跑过去,才到跟前脚下还未站定,突然感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巨大吸力,好像那具身体里有一双巨大的手拉着我的脖子,把魂魄给扯了进去!
虽然魂魄已经回去,但身体却一时半会儿依然动不了,只能直挺挺的躺在那里,用耳朵捕捉周围的声音。
九婴果真翻了我的背包,眼下的情况我倒是不担心,《清平异妖志》加了封印,目前还没有人能将其打开,那枚戒指也轻易取不下来。
除此之外,我还能清晰的感受到,身体里的血液的正在加快流动,相信不久后能恢复正常,只盼这只妖怪短期内不会抽风,做出难以控制的事。
山膏这会儿也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它虽然出发早,但到底还是我慢了一步。
“怎么样,我说的这两样你都确认过了吧?事实如今摆在眼前,你要是不想死的话,赶快把人放了,再道歉认个错,这事算完了。”
九婴犹豫道:“是她先动手刺伤我的,为什么还反过来要我道歉认错?”
山膏道:“亏你还是河川之神,思维怎么如此冥顽不灵呢,她什么身份?这些年都被冥王大人捧在手里,马要做冥后的,算错杀了你,也不需要找什么理由和借口,更何况……我看你也只是破了一点皮,活蹦乱跳的完全不影响行动嘛。”
“我要是认错,这件事……是不是可以了了?”
“小鱼儿虽然后台硬,但还是个讲道理的人,应该不会为难你的。”
九婴道:“那,现在这情况该怎么办?”
山膏道:“首先,你得把我们两个给松绑了,我跟小鱼儿可是同生共死的好伙伴,你不尊重我,是不尊重她,也是直接打冥王大人的脸……”
待九婴为其松绑后,山膏又道:“现在是大白天,我模样见不得人,所以你得带着这只玩偶回柳叶渡,把小鱼儿的魂魄找回来。”
守墓偶自然一口应下,才要跟着九婴出发,我这边身体蓦然轻松,抬手坐了起来,“我在这呢,别去了。”
守墓偶见状,立刻飞扑过来,呜呜地哭诉着自责,“对不起,小主人,都是我的错,才让你有此一劫,还好如今没事儿了,否则我真是罪果大到难辞其咎!”
我连忙安慰开导它,“没关系,这件事情不怪你,都是我没有事先考虑周全。”
它本身是用来守死人亡灵的,我却为了自己的私欲,强行让它守夜,倘若当时仔细推敲下,能发现这个决定有问题。
守墓偶声音渐低,经过这么久的折腾,它已经耗费了太多精力,是时候回去休息了。
于是我将将它封印回去,转过头来回望九婴。
它这会儿俨然没有了起先的威风,整个人都畏畏缩缩的,九个脑袋全都耷拉着,没有一个敢与我有眼神对视。
我叹了口气,虽然还不清楚它为什么要祭河,但确实是我鲁莽在先。
于是便道:“河神大人,实在很抱歉,昨天的事,是我冒失了,还请您见谅,不要与我这外乡人一般计较。”
九婴先是一震,随即甩着脑袋道:“不不不,都是小妖的错……”
“既然如此,此事一笔勾销吧,如何?”
“好好!”
我说:“不过我对河祭的事很感兴趣,您能不能跟我说说,这件事的起因和经过?”
九婴忙道:“没问题,只要您想知道,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然而山膏却在一旁插话道:“都到这个点儿了,我们还没吃饭呢,你们难道肚子不饿吗?”
九婴立刻道:“现在已经快正午时分了,我现在去吩咐属下设宴款待两位贵宾,有什么事,待会儿酒桌再说吧!”
说罢便立刻唤来一只螃蟹,去张罗饭菜。
这河生灵甚多,动作起来也快,不消多时,丰盛的席宴便准备好了。
让我惊讶的是,跟在怒河河侯那里见到的不一样,这里不仅有鱼虾河鲜,而且还有新鲜蔬果,更有米饭、包子、馒头、饺子人类主食。
虽然菜式混乱,跟人类席宴没法,但是却相当丰盛了!
这可真新鲜,我不由好道:“这许多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九婴不好意思道:“都是附近的百姓供奉的,我这人平常吃腻了河的鱼虾,喜欢换换口味,平常都将它们放在寒冰库房里,今天贵宾光临,才舍得拿出来。我们河妖不擅长烹饪,也是能将食物弄熟的水平,还请贵宾不要见怪!”
我连忙摆手,“您是河川之神,可别再叫我贵宾了,跟朋友一样,唤我小鱼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