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迅速的把目光收回,然后哄着脸迅速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出了生生堂药铺,这期间她的心一直砰砰砰跳的厉害,心仿佛马上要跳出来了。
墨竹看到妙音如此就小心翼翼的问;“郡主,咱们还看病吗?”
妙音的手微微抚了一下起伏的心口道;“不必了,咱们去长宁王府。”
虽然墨竹不知道主子好好的为何要去长宁王府,但她还是告诉赶马车的人准备去长宁王府,然后扶着妙音上了马车。
钻进马车后妙音让墨竹给自己倒了一盏茶,她喝了几口茶后心绪稍微平复了些许,但脸上的红晕却未曾退却多少。
看到妙音脸红的厉害墨竹忧心忡忡道;“郡主,我看您脸红的很莫不是发烧了,咱要不再回药铺让那位木掌柜给瞧瞧吧。”
妙音单手拖着自己红红的桃花腮淡淡道;“不必了,先去长宁王府见三哥。”
如此墨竹就不在吭声。
虽说生生堂药铺在长宁王府斜对面,但是期间隔着一条宽宽的街,从药铺至长宁王府用了差不多一柱香多的时间。
眼前的长宁王府甚是气派,富丽堂皇,美轮美奂,无不显出王孙公子居所的规格来。
虽然皇三子赵元佑是个郡王,而且也不受今上待见,因为所谓的体弱多病,这位三皇子甚少出现在人前,但他毕竟是皇子,府邸的规格丝毫不容半点马虎。
妙音记得前世自己就是在三皇子出宫开府的时候来过长宁王府,之后再也不曾踏足,俩人的接触都是皇宫以及儿时的情分。
虽然不曾有过多接触,但前世赵元佑一直在默默关注着妙音,为了成全妙音所谓的幸福他心甘情愿的放弃了自己的追求。
墨竹给了王府门口的门房一个铜板让他去里面通报就说娉婷郡主见殿下。
功夫不大门房就回来了,他先朝妙音深施一礼,然后才恭恭敬敬的回禀道;“殿下请郡主进府一叙。”
接着门房的后头出现了个二十多岁的宦官,正是三皇子的贴身内侍柴胡。
柴胡朝妙音见礼后就领着她朝府里去。
柴胡领着妙音到了长宁王居住的内院——墨羽轩。
远远的妙音就看到了一个身材修长的红袍男子在廊下负手而立,看到妙音过来男子的眉宇间戴着些许的欢喜。
他的脸色白的微微有些黄,一看就是时常生病的缘故。
妙音盈盈到了男子面前甜甜的唤了一声三哥哥。
“娉婷来了,不知是甚风把你给吹到了我的王府来了,哈哈哈,快随三哥进去吃茶。”男子声音轻柔,神情温润,宛如一块出售升温的暖玉。
妙音稍微迟疑了一下然后就跟着他进了正厅。
二人分宾主落坐。
两个穿粉色袄裙的小丫头分别上了茶和点心。
茶是妙音喜欢的君山银针,点心也是她喜欢的绿豆糕。
妙音端起茶盏的同时目光下意识的落在了坐在自己对面的男子的右手食指与中指之间,那里有一颗醒目的朱砂痣。
不,那不是一颗痣,而是用朱砂点上的一颗类似于红痣的点儿,不仔细看的话不会发现有异常。
痣跟红点稍微仔细一些就能分清楚。
前世妙音和赵元佑接触的也不少,但没有留意到她二指之间的那颗红痣,可就是前世自己即将香消玉殒时他的最后相送妙音无意间瞥了他的手然后就发现了那颗红痣。
赵元佑是今上可有可无的儿子,也许连今上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手指之间有一颗朱砂痣吧。
就在男子刚刚开口叫娉婷的一瞬间妙音就生了疑窦。
她确信生生堂药铺里的木长青十有八九是赵元佑,为了一探究竟她才以最快的速度到了长宁王府,可长宁王府里还有一个赵元佑,原本妙音以为自己的猜测是错的,可男子开口唤她不是妙音或者音儿而是娉婷,就这个破绽让妙音确定面前男子非赵元佑,而当她看清楚对方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那究竟是朱砂痣还是红点儿的时候她更加确定眼前人不是赵元佑。
不过这俩人生的如此相似就连声音也有七八分的相似,若不仔细分辨基本上可以以假乱真。
妙音啜了一口茶然后缓缓把茶盏放下,接着她举眸看向了坐在自己对面那静若处子之人;“三哥,你最近身体可好些了?”
男子微微蹙眉道;“有劳娉婷挂心了,还是老样子。”
他再次叫自己娉婷,而非妙音或者音儿,如此妙音完全笃定对面坐着的就是个冒牌货。
就在这时候柴胡从外面进来了,他先是微微屈膝,然后恭恭敬敬的对男子道;“千岁,黄长史在书房候着。”
男子微微沉吟后一脸歉意的对妙音道;“娉婷,你先稍候片刻,我去去就来。”
妙音盈盈笑道;“三哥去吧,我在这里等着。”
男子随柴胡出去后妙音就开始一边此茶一边思量,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妙音听到了打帘子的声音,接着耳边就传来了脚步声,她忙抬头望向门口,赵元佑回来了。
“妙音,你觉得我府里的君山银针如何?”男子脸上的笑容云淡风轻,眉眼间竟是浓的化不开的温柔。
这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三哥,妙音心里想着,但面上丝毫不显;“三哥府里的茶自然甚好了,三哥怎这么快就回来了?可别因为我而耽搁了三哥的要紧事。”
说话的同时妙音的目光不动声色的瞄向了男子右手食指于中指之间,依旧是那一抹醒目的朱砂红,妙音可以确定自己此刻看到是不是朱砂点儿而是朱砂痣。
赵元佑端起面前的茶吃了一口后才回应妙音;“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在要紧的事也没有陪妙音吃茶要紧啊。”
说着男子就温柔的笑起来。
妙音微微抬眼正好撞上了赵元佑温柔的凝视,顷刻间她的心遭此狂跳起来,此刻的目光相对于适才在生生堂药铺于那木长青的四目相对的感觉是一样的,妙音再次从他人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妙音含羞的收回目光,然后低头轻轻捏了一下自己的裙带。
她含羞的样子在赵元佑眼睛里亦是不可方物,爱不释手。
赵元佑把手里的茶盏轻轻放下道;“妙音,我听说府上迎来了一幢大喜事,令兄于秦国舅府的三小姐被母后赐婚了。”
妙音盈声道;“是的,哥哥于素秋表姐被母亲赐婚了,明年他们就会成婚了,三哥哥也到了说亲的时候了,可曾想过要给我娶个怎样的嫂子?”
说话期间妙音俏皮的朝赵元佑眨眨眼睛。
赵元佑已经十五岁,到了婚配时候,然官家把妙音内定为准太子妃,在太子之位还没有定下前几位到了婚配年岁的皇子都还没有择妻,,绕是已经二十一岁的大皇子端王赵元夕不过是纳了两位妾室,然正妻位置一直空着。
大皇子的母亲刘贤妃因过而被幽禁冷宫,彻底失了圣心,然大皇子毕竟是长子,立储君速来是有嫡立嫡,无嫡立长。
今上无嫡子,那立太子则该立庶出的皇长子,然皇长子母亲失去了圣心,加上二皇子寿王出类拔萃,陈贵妃甚得盛宠。
朝臣们分两派,一派力挺皇长子,另一派则力挺皇次子。
今上虽然近年来龙体欠安,但是他却甚是忌讳立太子这件事,故此朝臣们都不敢把立储之事在朝堂上跟官家明说。
关于择妻之事赵元佑稍微思存后对妙音道;“两位皇兄还没有正式大婚,我自不必着急,我的婚事母妃做不了主,全平父皇母后安排。”
妙音微微颔首,赵元佑适才的话可以说是滴水不漏。
妙音是打算于赵元佑联手对付赵元亨,她已经知晓坐在自己对面之人绝非大家以为的那个要i管子,病秧子,他胸有丘壑,绝非等闲,以他的城府完全有资格跟赵元亨一教高下。
前世,他为了成全自己而放弃了争储之心,与大宋的如画帝业擦肩而过,那么今生自己该还他一片帝业如画。
自己该如何跟他开口呢?
妙音心里头着急的很,也慌乱的很。
旋即,妙音就缓缓从椅子上之起来;“三哥,我先回去了,咱们改日再见。”
赵元佑微微颔首,然后他把柴胡叫了进来,柴胡的手里端着一个小小的托盘,托盘里放着一个锦盒。
赵元佑把锦盒从托盘里拿出来递给了妙音;“知道你喜欢吃绿豆糕,我府里厨娘作的绿豆糕甚好,你拿些回去吃,若喜欢的话尽管打发人来我府里知会一声。”
妙音恩了一声,然后双手把锦盒从赵元佑手里接过;“多谢三哥记得我喜欢吃绿豆糕。”
赵元佑朝妙音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在心里头默默念叨了一句只要是与你相关的我自是比对自己还要上心的。
赵元佑送妙音出了王府,亲眼看她上了马车,等马车绝尘而去他才依依不舍的转身回府。
很快妙音就回到了林府,当她打开赵元佑送给自己的锦盒后看到的不光是绿豆糕,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