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仪思量了片刻后竟然扑通一声跪在了秦皇后面前,这让秦皇后很是措手不及;“李娘子起来回话就是,别动不动就下跪,难不成本后是那等严厉的主子不成?”
“禀皇后娘娘,妾今日不是因为身子有恙未去贵妃娘娘的寿宴,是因为妾,妾有身孕了,妾不想因为自己而扫了贵妃娘娘的兴致,故此才没有没有去参加寿宴,妾不是存心蒙骗娘娘和官家。”得知李昭仪是有了身孕而不是身体不适秦皇后亦是一脸的云淡风轻;“你既有了身子就更不该跪着了,快起来说话吧,你有了身子那该提早知会一声才是,让本后和官家早点儿高兴高兴。”
自己不能生养早已经板上钉钉的事实了,此去经年秦皇后对于后宫妃嫔们怀孕生子早已经看的云淡风轻。
此刻得知李昭仪有了身孕秦皇后亦是平和如常。
待李昭仪起身归座秦皇后才询问她的身孕多少时日了?
李昭仪如实道;“禀娘娘,妾的身孕已经两个来月了,妾最近才发现,然胎象不稳故此妾才没有禀报您和官家,妾打算等胎彻底稳了再禀报。”
秦皇后微微颔首,然后温柔的凝视着李昭仪那娴静的眉宇由衷言道;“娘子是个有福气的,当年被官家临幸过一次就怀了三皇子,而今亦是如此,你既是医者该如何保护自己的身子就不用我多叮嘱了。后宫好些日子没有好消息了,如今你和董娘子先后有了好消息真真是可喜可贺。”
“一切都仰赖娘娘的福泽庇佑!”李昭仪是时侯的奉承道。
秦皇后坦然笑纳了李昭仪的奉承,旋即她就屏退左右与此同时其面色也变得微微有些凝重;“李娘子,本后今夜来你这里是为妙音的身子,你跟本后交个实底,妙音的身子真的无大碍吗?”
打得知皇后驾到李昭仪就知其来意,故此她早就准备号好了答对之词;“回娘娘,郡主的身子原本就偏寒,赎妾直言,郡主的体质跟您的很相似,妾曾经看过娘娘的脉案。郡主的身体虽然偏寒只要等她来了月事后多吃一些补药,晚一些成婚自然可以儿女双全,奈何有人从中作梗,好在郡主的月事还未至,亡羊补牢还来得及。妾已经根据郡主的脉象给她开了药,先按时服用半年,妾估计的不错这半年内郡主的月事可能就会来,到时候再看她的身体状况再决定是否继续服药或者改方子。期间郡主最好多用一些补品,娘娘每日用的雪燕就甚好,再就是仔细寒凉之物,马上紫苏就能出师到郡主身边贴身服侍了,娘娘不必太过担心,妾还是希望郡主能晚些成婚,平常女子都在十四五六岁就成婚,若郡主能到十七八岁甚至再迟一两年也无妨,期间若不会再生枝节郡主依旧能儿女双全。”
秦皇后认真的把李昭仪适才所说的每句话甚至每个字都听在耳中,铭记于心。
“娘子的话本后记下了,让你费心了,对了你给官家熬制的药膏甚好用,原本还打算让你再做一些了,而今你有了身子那就暂时作罢。”秦皇后的话音落李昭仪就忙接口道;“能为官家和娘娘分忧是妾的造化,妾虽然有了身孕但为官家熬制膏药还是不妨事的,妾身边的两个贴身宫女能为妾分劳,既然妾的药膏能让官家缓解疲劳,妾不辞辛苦。”
“如此那就再次让你费心了,不过一切还是当以你的身子要紧!”秦皇后本以为能让李昭仪把药膏的秘方交出来,没想到她如此的不配合,既是如此她也就作罢,自己是皇后怎能开口跟个妃子讨要那药膏的秘方呢。
今上用了李昭仪的药膏后身体的疼痛得到了根本的缓解,整个人也轻快了不少,不管是在处理朝政还是行房上秦皇后明显感觉到了今上比过去要有效力甚多,这都是在用了李昭仪的药膏后。
回到中宫后阑珊一边伺候秦皇后卸妆一边嘀咕道;“李娘子越发让奴婢觉得不简单了,娘娘,咱们得仔细一些。”
秦皇后不屑道;“有贵妃在钱其他妃嫔都不值得咱们忌惮。李昭仪就算想要为自己争取点什么也无可厚非,君王最怕的是没有图谋但还睿智过人的大臣,同样本后也会忌惮那些聪明但显得太无所图的妃嫔。李昭仪不过是医女出身,家族也不显贵,就算她让自己那病歪歪的三皇子在储位上争一争也是自不量力,她要的不过是多一份官家的关照和让自己的位份更进一步罢了。她这一胎若能平安生下不管是皇子还是公主淑妃之位都非她莫属。如此长宁王也能子凭母贵从郡王荣升亲王。”
阑珊道;“娘娘如此栽培立娘子,但愿不是养虎为患。”
对于阑珊的担忧秦皇后不以为然;“无妨,李昭仪成不了大气候。我真正担心的还是音儿的身体,一个无子女的皇后日子有多艰难我再清楚不过,我绝对不能让音儿重蹈覆辙。”
“娘娘宽心,郡主带祥瑞而生,自是有老天爷护着呢。”阑珊的宽慰让秦皇后的心情稍微好转。
次日,散朝后今上就到了中宫。
秦皇后把李昭仪有身孕的事情告知后今上欢喜不已;“李氏果然是个有造化的,等下朕去她宫里瞧瞧她。”
秦皇后微微颔首。
看到秦皇后在刺绣今上饶有兴致的拿起来端详;“卿卿这是要绣香囊给朕吗?”
秦皇后婉声道;“官家不乏绣香囊的娘子,妾这个香囊是绣给自己的。”
“卿卿可好久没有绣香囊给朕了,这个香囊朕要定了。”今上一脸霸道的说,他的手温柔的牵了一下秦皇后的衣袖。
这个香囊秦皇后原本就是要绣给今上的,适才她之所以口是心非不过是女儿家的小手段罢了。
欲拒还迎,若即若离很多时候比直接投怀送抱和柔情似水更人男人心动,前提是这个男人得在乎你。
就在帝后四目相对含情脉脉时准备出宫的妙音来辞行。
得知妙音要出宫去今上有些不舍;“音儿急着出宫莫非是要弄你那酒肆去?”
妙音忙解释道;“回父皇,女儿是要回府操心兄长的婚事,下月初六兄长就要跟素秋表姐完婚了,家母不在了音儿自然要帮着父亲来操持兄长的婚事。”
得知林少白要完婚今上很是意外;“不是俩月前才给他们二人赐婚吗?朕记得是明年三月才晚婚的。”
秦皇后忙替妙音向今上解释道;“因为林老夫人身体抱恙,故此才让少白和素秋的婚事提前了。”
今上瞬间了然如此也就没有继续挽留妙音。
陪着帝后用了午膳后妙音就出宫了。
在宫门首于刚好入宫的寿王不期而遇。
远远的寿王就看到了从中宫方向走来的妙音。
今日的妙音依旧是红衣如火,那一抹小巧纤弱的身影在这凛冽寒风中显得分外让娇弱,让人不自已的生出些许怜惜。
那一抹红色宛如这个萧条季节里凌寒独自开的红梅,冷艳娇俏。
不知不觉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娉婷,你这么快就出宫去呀,怎不多陪母后几日?”远远的寿王就朝妙音献殷勤。
那一脸讨好让妙音本能的不喜欢,走近了后她才不冷不淡的回应寿王;“家兄成婚在即,我需要回府操持,寿王哥若无别的事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妙音的冷淡让寿王心微微一沉;“娉婷,你先等等,我有几句后要于你说,等我说完你再走也不迟。”
这一刻的寿王完全放下了皇子的身段,他对妙音的那种讨好让人分辨不清究竟是真心实意还是虚伪的表演,不管是真是假妙音亦是毫不在意;“我与你无话可说,你还是留着跟陈湘君说吧。”
见妙音要走寿王情急之下竟然抓住了她的衣袖;“娉婷,你就别再吃湘君表妹的醋了,我对她只有兄妹之谊,你究竟要恼我到何时呢?娉婷,咱们昔日是那般的好你都不记得了吗?”
“大庭广众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你莫不是要毁了我的名节不成!”妙音用力的甩开寿王的手,就听刺啦一声衣袖被扯破了,寿王的手里紧紧抓住妙音衣袖上扯下的布片,而妙音并未在意自己的袖子被扯破然后扬长而去。
寿王攥着一缕布片微微出神,那一抹红色的身影已经渐行渐远了。
就在寿王发楞时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猛然回首拍自己肩膀的人竟然是他最不想见到的端王。
“二弟这是怎得了?你手里拿的甚让愚兄瞧瞧。”不等寿王反应过来他手里那属于妙音的布片已经到了端王手里;“你还给我。”
寿王一把把东西从端王手里夺了回来,如此端王也就没有再跟他抢,两个皇子在这里拉拉扯扯也着实不像样,该有的分寸端王是不会丢的。
看到寿王脸色不太好端王新下惬意,然面上还是故作关切;“二弟,我怎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病了?”
寿王淡淡道;“多谢兄长关怀,我身体好的很,到是兄长当仔细一些,酒色伤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