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沈磊瞧见她心不在焉的样子，他就知道，一定和那两个男人脱不了干系。
沈磊提议，“曼曼，我们回f国吧，在这里呆的时间太久了。”
“啊，哦，好。”
沈曼曼敷衍地笑了笑，径直往房间里走。
沈磊跟过去，“我今天去看了姜璃歌，她疯得好像更严重了。”
猛然，她的步子停下，“你去看她了？”
“看到她悲惨的下场，我才会觉得解恨。”
沈曼曼虽然没亲眼看到，但也大致能猜到姜璃歌的凄惨模样，大概生不如死吧。
“她一只眼睛瞎了，头发秃了一块，人瘦得没有个人样，皮包骨。而且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布满了全身，每一块好皮肤。”
沈磊记得姜璃歌的样子，现在想想都大快人心，“她就是活该，活该承受这一切。”
良久，沈曼曼叹了一口气，“是呀，她真的是活该啊。”
次日，墓园组织的那个活动，沈曼曼参加之后就打算离开z国，活动现场布置得很讲究。
不像是墓园的活动，倒像是售楼处的活动现场。
接待她的就是当天给她签合同的工作人员，沈曼曼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个男人居然是个经理。
他热情地走到沈曼曼面前，又是倒咖啡，又是准备小礼物，总之，服务得那叫一个周到。
沈曼曼坐在vip坐席上，他拿了一份关于墓园的简介，“沈小姐，您先坐一会儿，我会接待其他贵宾，您稍等我一会儿。”
“好的，你去忙吧。”
这会儿，有个年长的老太太坐到她身边，年纪大的人总是话多，就随口问道。
“姑娘，你这才多大年纪呀，就来看墓地了？”
沈曼曼尴尬地笑了笑，“不是。”
老太太瞬间明白了，凑过去，小声道，“我知道了，你也是他们找来的托儿吧。给你多少钱啊？也是五百块？”
沈曼曼有些懵，“什么托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哎呦，你就别装了，放心吧，我不是买家，我和你一样都是他们找来的托儿，就是热场子的。对了，你也是专业干这行的，你有没有这样的微信群呀，咱们两个相互拉一下，还能多扩展一下业务，怎么样？”
老太太热情地拿出手机，特别的兴奋，“看什么呢？咱俩先加一个好友。”
沈曼曼傻傻地看着她，“阿姨，您应该是搞错了，我是他们的客户，这次就是来参加活动的，不是什么托儿。”
老太太愣了一会儿，这才相信。
“不好意思啊，我给搞错了，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说着，老太太就起身走了，跑得特别的远，就好像沈曼曼是瘟疫一样。
沈曼曼看着活动现场的其他人，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老年人一样，年轻人也是一样。
似乎只有她是正常的，不过在他们的熏陶下，就像她是格格不入，不正常的那一个了。
沈曼曼有些坐不住了，她主动靠近一个正在喝水的女人，看上去略显年轻，四十岁左右的样子。
女人见她过来，让出一个位置给她。
沈曼曼假模假样地倒水，然后小声说，“他们给你多少钱啊？”
女人以为听错了，眨眨眼没回答，沈曼曼见她不说话，心想，难道她不是托儿？
“他们给我一千，你也是吧。”
这一次，女人确定是在和自己说话，她走过去压低了声音，“一千？为什么给你一千？只给我五百。”
沈曼曼眼睛一亮，原来自己猜测的没错，他们果然有问题。
于是，她忽悠着说，“一开始也给我五百，是我没同意。我扮演的角色就是有钱人，属于特级托儿，就给我多加了五百块。”
女人半信半疑，不过，从沈曼曼的衣着和气质上看，她的确是和她们有一些差别的。
如果不是自爆，她还真没看出来沈曼曼也是专业的托儿。
“这行的规矩这么多吗？原来还可以加价的。”女人受益匪浅啊，看沈曼曼的眼神都多了一丝敬仰，“方便加个微信吗？以后一起有个照应。”
沈曼曼只是想要求证点自己的猜测，不过加个微信而已，也不至于太吝啬。
“嗯，我扫你吧。”
女人找到自己的二维码名片，沈曼曼问道，“你说这全场，有几个是真的客户呢？”
添加上了好友，女人随口说道，“呵呵，我以为你是唯一一个，如果你都不是，那估计在场没有人是了。”
“为什么这样说？”
“你想呀，现在社会压力这么大，活人住的地方都没钱买，谁还惦记着给死人买房子？除非是那些衣食无忧的有钱人，可有钱人谁会来参加这些乱七八糟的活动呢？”
额，沈曼曼觉得自己被无形中diss了。
“你说的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那是挺有道理吗？那是相当有道理。”女人拍拍她的肩膀，豪放地说，“加油吧，努力给自己买个活人房子。”
看着一堆人蜂拥而至，努力生活的样子，沈曼曼心里的疑问几乎可以确定了。
等到结束，陆陆续续的都逐渐离开，沈曼曼一直在暗处等着这位经理的下一步动作。
果然，经理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就听他说，“莫总，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办完了。”
莫总？
果然是他。
下一秒，经理的手上一空，手机已经被沈曼曼一把抢了过去。
她清楚听见莫绍城在电话里说，“她起疑心了吗？”
“莫总，你觉得呢？”
莫绍城一愣，但是这个声音他这辈子也不会认错的，“曼曼，你猜到了？”
“是不是在你心里，我永远都那么傻？”
“我最近脱不开身，没办法在f国陪你，不放心你一个人在那里，只能出此下策。”
从她回来那一刻开始，就掉进了莫绍城安排的大坑里。
关键是，她竟然还傻不拉几地相信了，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是我自己太蠢，怨不得别人。”
好不容易关系缓和，莫绍城心慌意乱，不会一朝回到解放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