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诺诺在试探他。
“圣女还请明言。”上官怀信任白诺诺的能力，天策一族，即便是成为阶下囚，也不屑说谎。
“你对上云浅歌，必死无疑。”白诺诺如实道。
“胡言乱语。”上官怀心中紧张，声音都发生了微微的变化。
下意识觉得白诺诺说的是谎言。
一旁的长老听到白诺诺的话，也忍不住蹙了蹙眉头。
“圣女，请勿妄言。”长老出言提醒，但更像是不想让白诺诺脱离掌控。
“我说不说在我，你信不信在你，上官怀，人可以狠毒，但要守诺，一诺千金。”白诺诺像是提醒上官怀，又像是在缅怀些什么？
“没想到圣女大人也不过如此。”白诺诺的一句话，上官怀已经确定，她在撒谎。
提及承诺，无非是说他违背了当初的承诺。
“你既不信，何必来问我。”白诺诺毫不在意一瞥，眼神仿佛在说，你可以滚了。
“白诺诺，当年我承诺你，照顾她十年，我做到了，她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倒是你该和长老好好交代一番，你我之间的交易。”上官怀被白诺诺惹怒了，直接将当年交易的事情说了出来。
“上官怀，你给我滚出去。”白诺诺星眸满是怒意，直接下逐客令。
“怎么？圣女恼羞成怒了，圣女请记住了，三日后，我要知道云浅歌的行踪，若她不出现，我便杀了云知南，圣女，你自己掂量。”话落，上官怀拂袖离去。
白诺诺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杀意藏于心底，上官怀活着就是个麻烦，得尽快将人除掉。
“长老，当年我承诺为上官怀办三件事，而他则替我照顾姐姐十年，十年后，放姐姐离开，这些族长和长老不是清楚吗？”白诺诺平静的看着一旁的长老。
那时候她还只是个小孩子。
与上官怀交易，如何瞒得过族长和长老。
“圣女，你当守诺。”长老出言提醒道。
“长老也觉得我该帮助上官怀，杀了云浅歌吗？”白诺诺移开目光，摆弄着手腕上的珠串，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沉香木的味道，能让她变得平静。
“守诺。”长老没有正面回答白诺诺，只提醒她，要遵守自己许下的诺言。
“长老放心，我会遵守承诺的，你去找上官怀，放出云知南的消息，布下陷阱，等着云浅歌自投罗网，只是南渊国的局势我不了解，此事要如何处理，全权拜托长老了。”白诺诺回答道。
果然，她只是一个傀儡。
白诺诺心底划过一抹悲凉。
这些年来，族人没少说过，天策一族的双生子被预言为不详。
在她和白盈盈之间，她更好控制，更为听话。
上官怀对白盈盈做的一切，没注意族长和长老的默许，根本不会发生。
果然，人活得越清醒，心越痛苦。
“圣女好好休息。”
长老离开后，云浅歌怒气冲冲地赶走院中上官怀的走狗，去了云知南的房间，对云知南狠狠地发了一通脾气。
弄得云知南一脸懵。
白盈盈一边出言威胁云知南，一边在桌面上写下一行字。
‘你能联系到她吗？’
云知南轻轻摇头，在桌面上写道，‘不用担心，小七自有计较。’
‘那么相信她？’
云知南点了点头，嘴角泛起一抹淡笑。
“居然还笑得出来，等你的消息放出去，上官怀会直接杀了你祭旗。”白诺诺说完就离开。
云知南摸了摸自己的脸，他笑也有错吗？
不过是看白诺诺差点自乱阵脚，安慰一下她而已。
这人真不识好歹。
白诺诺不知道云知南心中的想法，见过云知南之后，她心中躁郁的感觉消散了不少。
回到房间时候，长老已经在等候了。
“长老，我以后不会了，我会尽力克制好自己的情绪，对了，此次族长会去夜郎国吗？”一个长生不老的预言，钓出一群杂鱼。
再厉害，再淡泊的人，也怕死。
族长也不例外。
“不知道。”长老冷着一张脸道。
“算了，长老不说就不说吧，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儿。”反正最后死的未必是她。
白诺诺又想，若她死了，也许是一件好事，眼不见，心不烦。
“圣女，天策一族武力薄弱，族长的意思是圣女可以和司空镜联系一二，毕竟曾同属于一个族。”长老想着族长的交代，忍不住微蹙眉头，自离开北苍国后，白诺诺越发不可控了。
“知道了。”白诺诺随口答应。
傍晚时分，云浅歌一行人在南渊国边城客栈中住下。
同时一支真正的商队准备前往南渊都城。
“主子，四爷到了。”化装成小厮的十三禀报道。
四爷在十三行排名第四，主营酿酒。
“请。”云浅歌心头划过一抹意外，没想到四爷会亲自出山。
四爷拥有南渊国四大名酒之一，更是以名酒芙蓉醉而名闻天下。
“董泉见过主子。”董泉走进来，恭敬行礼。
一举一动如一壶好酒，不急不躁，不恭维讨好，也不故意彰显自己价值。
“四爷，无需多礼。”云浅歌打量着来人，初见时，只觉得此人沉稳，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酒香。
“主子此来南渊，不与属下联系，是否介怀属下的立场。”董泉所带领的董家是南渊国的皇商之一，南渊皇家的酒女眷饮的酒几乎都出自董家。
“是。”董泉直接，云浅歌也没有遮遮掩掩，“董家的生意主要是芙蓉醉，若我与你见面，董家会牵扯其中。”
“主子，芙蓉醉的配方属下已献给南渊皇帝。”董泉眼底闪过一抹恨意。
“可芙蓉醉不一直是...董家供应给皇家的吗？”云浅歌还记得董泉呈上去的账本，账本写得清清楚楚，并无任何错漏。
“是，也不是，御用，宫中宴席，用的确实是芙蓉醉，却不是我董家供应的芙蓉醉，芙蓉醉的配方落入皇后娘家手中，其中有陛下的授意，董家保留皇商之名，本该送进宫的酒却流落在朝中各位大人的府中。”董泉低着头，这些话有些难以启齿。
十三行奉云浅歌为主，将十三个商行联系在一起。
上一任行四是他大哥，去年在京城拜见云浅歌时，他才接过董家不足半年。
“你想如何？”云浅歌直接询问，董泉找上门，除了给她提供方便之外，同时也想夺回董家的芙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