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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秩也是个老油条,如何看不出鹿谦眼底那一抹算计。

鹿谦的话虽在理,但白秩也不大交底,只是轻轻摇头,“白家的人放在祖老眼皮子底下,鹿鸣和孟川两人现在下落不明,白家那边也没有更多的线索。”

白秩不知道鹿鸣的下落,却透露了白家的人在什么地方,直接表明了自己的诚意。

对白秩的示好,鹿谦很满意。

白秩之所以敢透露关于白家的人在什么地方,便是笃定了鹿谦不敢在无妄眼皮子底下抢人。

“明日拍卖会,白长老如何打算的。”

“以鹿家的财力,最多能得其一,不如我们商量一下,鹿家拍下九色莲,至于鬼莲,交给白家,如何?”白秩虽对白家失望,却也不会将主动权送到鹿谦手中。

鹿谦心中一冷,觉得白秩太贪心。

鹿家能得其一是没错,可鬼莲的价值远远高于九色莲,况且九色莲并非不可得,即便是这一次没弄到手,他们还可以想办法从幽族手中夺来。

反倒是鬼莲,从未听到过关于鬼莲的下落,若错失了这一次的机会,恐怕再难寻到。

两人看向彼此,都不愿意退让。

“鹿长老,有一件事你别忘了,白家由不得我做主。”白秩一开口,直接将自己放在弱者的位置。

他不愿意相信白盈盈卜的卦象是真的。

可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白诺诺的能力,族长说白诺诺与白盈盈不相上下,也就是说白盈盈占卜错的概率几乎为零。

他赌不起。

白秩的示弱,鹿谦微蹙眉头。

他虽不愿意承认,但白秩这话是真的。

他只是白家的执法长老,并不是白家的主事人。

“敢问一句,白族长可否离开了昆仑山。”鹿谦询问道。

鹿谦能问出这句话,心中隐约有了松口的意思。

“不知。”白秩如实回答道。

可这话却没办法取信鹿谦,脸上写满了不信。

“百长老,看来你我合作的诚意有所欠缺,不如到此为止吧。”鹿谦言语中,已有逐客的意思。

白秩也不着急,“近两年来,族长行踪神秘,他的行踪恐怕除了祖老,谁也不知。”

听到这句话,一直藏在暗中注视着两人交易的孟族长也忍不住微蹙眉头。

从白秩的话中,他们证实了。

白族长确实不在昆仑山,至于行踪,谁也不清楚。

“当真?”鹿谦心中有些不愿意相信。

白秩闻言,重重点头,犹豫了一下,补充道,“不出意外,族长就在京城,至于在什么地方,谁也不清楚。”

“是吗?”鹿谦紧蹙眉头,显然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

可结果却由不得他不接受,因为他也无法知道白族长的下落。

两年前离开昆仑山,也就是说白家早已预料到了即将发生的一切。

难道这就是天命。

脑海中浮现出天命二字,下一秒鹿谦心中被不甘填满。

凭什么白家承接天命,而他不可以。

“我知道了,你的条件,我答应。”鹿谦犹豫再三,最终答应了不平等的约定。

“好。”

两人商议一番后,鹿谦送走了白秩。

白秩离开后,孟族长立即从暗中走出来,直接询问道,“鹿谦,鹿鸣的特殊性,你知道吗?”

鹿谦重重的点了点头,“与你家的孟川一样,现在这两人若不是在云浅歌手中,只怕已经落入白家手中了,白家藏得真好,白族长两年前就离开了京城,好...好啊...”

鹿谦一字一句,仿若淬了毒,恨不得将白家的人碎尸万段。

当初白家藏身在昆仑山,明明约定好四大家族,相辅相成,共同成事。

没想到从一开始白家就没将他们当人看。

好一个白家。

孟族长心中也意难平,不过比鹿谦还冷静些,因为他早已看清了一切。

他不是孟家家主,或许这就是旁观者清。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孟川问道。

“什么?”鹿谦还未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下意识问道。

“九色莲,你真的打算你我联合,从拍卖会上拍下九色莲吗?别忘了,白家不止一次派人去幽族,九色莲或许早就落入白家手中了。”孟族长心中虽有不甘,但也不得不承认白家势力强劲。

正因如此,心中的忌惮越发重了。

鹿谦紧锁眉头,“若能夺得鬼莲,自然是最好的,就怕我们到最后做的都是无用功,你说呢?”

孟族长赞同点头,“从白秩的反应来看,白家对鬼莲应该是势在必得。”

两人同时长叹一口气。

明明彼此都是心知肚明,却还是想要搏一搏。

“孟族长,不如我们再联合高家,搏一搏如何?”鹿谦提议道。

孟族长沉思片刻后,赞同点头。

“若要联合高家,我们还要做一件事,杀了楚天禾,断了白家的金钱来源。”

孟族长的提议,鹿谦下一秒就拒绝了。

“不行,杀了楚天禾,等同于打草惊蛇,况且现在我们还不确定楚天禾与君子珩之间是不是真的没有关系,若是有关系,楚天禾定不会在最后出价,若是有关系...”鹿谦眼神暗了暗,仿佛只要确认楚天禾和君子珩没有关系。

他便能下杀楚天禾的决心。

鹿谦的话,孟族长也听进去了。

“你所言在理,若楚天禾和君子珩还有关系,我们现在杀了楚天禾,只会影响大局。”孟族长心有不甘,但却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事实,稍作沉默后,继续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白盈盈。”鹿谦笑道。

“她?”孟族长不明地看向鹿谦,“你打算怎么做。”

“白盈盈不是在向我们示好吗?等明天登船前,我去见一下白盈盈,我想到了那个时候,关于楚天禾的身份,应该能从白盈盈口中知道一二,若楚天禾是君子珩的人,我们便不予理会,若是白家的人,那么就简单了...”此刻的鹿谦,眼神中满腹算计。

仿佛一切计划,早已了然于心。

“简单?”孟族长轻蹙眉头,显然不赞同鹿谦的话。

在孟族长看来,相较于楚天禾,白盈盈更加难控制。

她明明一直在背叛的边缘蹦跶,可自始至终都没有让白家下杀心。

这是偶然吗?

显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