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道人恨的手指捏的咔咔作响。
却见木雕上忽然飘出一抹黑气,倏地钻进一块木牌。
木牌晃悠悠的转动,露出了上面写的字。
邹唐。
林道人见此一幕,惊喜的跪下,嗵嗵磕了两个响头。
“祖师爷显灵,祖师爷英明!感谢祖师爷赐下力量!邹唐定不辱使命,打入非部!”
在餐厅门口等车的邹唐,忽然感觉精神一震。
浑身力量充盈。
他伸出手,稍一聚法力,就发现法力在指尖流转。
他激动的双手合十,对坐落着道观的留远山方向,虔诚的拜了几拜。
有了师门助力,他这次要在非部选拔上,争个官当当!
谢长奎被邹唐给“甩”了,他只能舔着脸跑到姜一他们的包间。
“姜大师,刚那一幕您也看到了。
求求您,帮帮我。”
姜一看了看表,还不到八点,于是问道:“你家离的远吗?”
谢长奎:“不远,不远。”
“行,那现在就去你家看看。
大家伙,你们先吃啊,我们先行一步。”
倪南硕和韩鹏华哪里肯放过姜一出手的名场面。
他俩一抹嘴,“我们也不吃了,我们也要去。”
一大群人驱车朝谢长奎家行去。
车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
倪南硕问谢长奎,“你是不是对不远有什么误解?这叫不远?”
谢长奎打马虎眼,“到了,到了。”
车子开进富人小区,家家都是带花园的别墅。
富人小区上空笼罩着大片财运,姜一羡慕的吞了两口口水。
她要是有这么多钱就好了,无名道观早盖起来了。
谢长奎走在前面,一把推开自家大门。
一楼客厅空荡荡,沙发、电视、茶几这些都没有。
谢长奎尬笑,“见谅见谅,我儿子发病的时候全给砸了。
我换一回,他砸一回,索性就不弄了。”
听到有人进门,谢长奎的爱人常可披着衣服,睡眼惺忪的走出来。
看到一屋子人,她有点惊讶。
谢长奎赶紧道:“宏阔呢?宏阔怎么样?今天有没有闹?”
常可递过来一个安心的眼神,“你放心,他今天没事,这一连三天都没闹事了,有进步。
对了,你找的大师呢?”
谢长奎指了指姜一,“这位就是。”
常可惊艳,“这么年轻漂亮?!”
姜一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态度,不但没嫌她年轻,还夸她漂亮。
她高兴的冲上去,同女人握手,“现在一早一晚天气凉,注意保暖,要不然肚子里的小宝宝该冻着了。”
谢长奎懵逼。
常可:“我今天刚测出来的,还没来得及和长奎讲呢。
大师你也太厉害了!”
常可今年四十六了,这要是再生,那就是高龄产子。
倪南硕和韩鹏华冲谢长奎挤眉弄眼。
“老谢你行啊!”
谢长奎扶着常可往卧室走,“老婆,大师咱们也找到了,你也知道她很厉害。
所以宏阔的事你就别管了,省的他发病起来没轻重,再碰到你的肚子。”
常可拍掉谢长奎的手,“我可没那么娇贵,走,咱们快去看看宏阔。
你放心,我远远的站着,保证伤不到。”
一行人移步二楼。
二楼的一间卧室关着门,但门上插着钥匙。
谢长奎扭动钥匙,带姜一走进去。
房间内亮着昏黄的小夜灯,屋里啥摆设都没有,空荡荡的,窗户也焊了铁网。
窗户旁的床上躺着一个人,天气明明不太冷,却盖着厚重的被子。
听见有人进门,床边忽然冒出两个人头,是谢长奎请的保镖。
谢宏阔随时都有可能发病,所以保镖就睡在他床脚下。
保镖的手上和谢宏阔的手脚连了根绳子,确保谢宏阔一动弹,保镖就能感知到。
谢长奎压低声音问保镖:“今天没事吧。”
保镖小声道:“他今天睡了一整天,没吃饭,也没喝水。
我请了家庭医生过来,检查过了,各项指标都还算正常。
医生说这种情况就是太虚,睡觉算是恢复的过程。”
谢长奎:“我带个朋友来看宏阔,你俩先去客房休息,有事叫你们。”
保镖知趣的离开。
姜一交代:“把大灯打开,他现在已经陷入深度昏睡,开灯对他没影响。”
郑晓峰按下开关。
突如其来的亮光,晃的屋里人直捂眼。
可躺在床上昏睡的谢宏阔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谢长奎看到儿子躺在厚重棉被里单薄的模样,不禁湿了眼眶。
“我儿子以前很壮实的,现在熬的就剩一把骨头了。”
的确,十六岁的谢宏阔瘦的皮包骨,杂乱的头发半遮眉眼。
他脸色惨白,唇色发暗,呼吸很微弱。
姜一伸手撩开谢宏阔的头发,露出额头。
旁人看不出什么,但姜一、郑晓峰、艾米三人却看出了玄机。
谢宏阔额头的黑气,已经消退了七七八八。
姜一叹:“来晚了!”
谢长奎焦急的问:“大师,什么来晚了,我儿子这是怎么了?是被鬼上身索命了吗?”
姜一边往谢宏阔身体里输灵力,边道:“收拾你儿子的可不是鬼,而是人!
那人给你儿子做法,使你儿子变得狂躁,易怒,有自杀倾向。
只不过我来晚了,那人已经停止对你儿子做法好几天了。
你儿子额上的黑气消退,暂时没办法逆向追踪!
若是坏人就此沉寂下去,咱们根本抓不住他。”
谢长奎:“那可怎么办?您走了,他重新再针对我儿子呢?!”
还没等姜一回答,谢宏阔悠悠转醒。
他虚弱的喊了声:“爸。”
谢长奎赶紧拉住儿子的手,“爸在呢,爸在呢。你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谢宏阔摇了摇头,虚弱一笑,“我感觉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梦里我变成了一个混蛋,打同学,打老师,还把家给砸了。
我看到你和我妈抱头痛哭,我很难过,但控制不了自己。”
谢宏阔又看了看身旁的姜一,“小姐姐,在你身边我觉得很舒服。”
姜一岁数不大,却硬生生把自己过成了长辈。
她摸了摸谢宏阔的头,“昏睡几天水米未进,这样不利于你身体恢复,起来吃点东西吧。”
谢宏阔嘟着嘴撒娇:“吃不下,小姐姐就让我在你身边待一会儿,我现在真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