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一这个铁石心肠没理会小伙子的撒娇,她握住谢宏阔的手腕,又给他过了些灵力。
谢宏阔面色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
他挣扎着坐起来,“妈,妈,我饿……”
常可拨开众人走进来,“儿子,妈妈这就去给准备东西,你好好躺一会儿。”
常可好久没看到儿子这么听话懂事,激动的泪水在眼眶子里打转。
她又依依不舍的看了儿子两眼,才下楼去做饭。
姜一拿出黄表纸和朱砂,绘制了一道护身符。
成符之时,金光闪耀。
谢长奎激动的直搓手。
大师好本事!
等朱砂晾干,姜一把护身符叠好,塞到谢宏阔手里。
“你把这个符篆贴身放好,洗澡也不要摘下来,听到没有?”
谢宏阔安静的点了点头。
谢长奎:“大师,这就好了吗?”
姜一:“有这道护身符护着,背后之人暂时没办法再作乱。
你还是抓紧时间查查,到底是谁和你儿子有这么大的仇怨……”
话还没说完,楼道里传来噔噔的跑声,还有年轻女人焦急的喊声。
人未到,声先至。
“爸,爸……宏阔怎么样了?”
谢长奎:“大师,是我女儿谢柳来了。”
谢柳就走到谢宏阔的卧室,见到一屋子人,有片刻愣神。
谢长奎扬声开解:“柳柳啊,这些都是爸爸的朋友,来看你弟弟的。”
谢柳一边冲众人礼貌的点头,一边往屋里走。
当她看到弟弟半倚在床边,还冲着她软软一笑时,眼眶一下就湿了。
“宏阔,你终于恢复了,可吓死姐姐了。”
谢宏阔和姐姐感情很好,他扑到姐姐怀里,“姐,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姜一见他们姐弟情深,不便打扰,于是往外走去。
谢长奎赶紧招待众人到一楼客厅。
沙发也被砸没了,只能一人发个小板凳。
过了一会儿,谢柳从二楼走下来,钻进厨房帮常可的忙。
谢长奎和倪南硕等人聊着商场上的事,忽听厨房传出争吵声。
谢柳声音带着哭腔,“妈!你就再帮我一次吧。
你要是不帮我,我真的快过不下去了。”
常可一改温婉形象,声音疾厉,带着苛责,“柳柳,你说说这都多少次了?
我早就告诉过你,他不是良人,不让你嫁给她。
你却觉得我们要坑害你,铁了心的嫁给这么个游手好闲的玩意。
若他只是不成器,咱们谢家还养活的起。
可现在他迷恋上了赌博,那就是个填不满的大坑。
妈不是要难为你,爸妈都希望你能擦亮眼睛,认清这个人。
现在止损还来的及。”
倪南硕等人知道自己无意间听到别人家的烂事了,谁也不说话,眼观鼻鼻观耳耳观心。
还是谢长奎自己受不了这个尴尬,解释道:“我家谢柳大学毕业后,我本想让她和门当户对的人结婚。
可是她上大学的时候谈了个男朋友。
两人山盟海誓,爱的死去活来,怎么都拆不散。
为了嫁给这么个人,她不惜吞药自杀……”
倪南硕听到这话,抬头看了眼倪格。
若不是有姜大师帮忙,怕是他这个宝贝女儿倪格,也嫁了个渣男。
他很能理解谢长奎的为难。
谢长奎摸了根烟点燃,深吸一口,吐出一团烟雾。
“我们两个老的,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去死。
只能咬牙答应了这门婚事。
反正我们谢家也不差钱,养个闲人还是养的起。
只可惜我那个女婿是个不省心的,要投资做生意。
谢柳回来闹了一气,从家里拿了几百万去投资。
他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也不跑业务,招了两个员工,自己当甩手掌柜,还妄想着一步登天。
不用想,这钱打了水漂。
后来,他又陆陆续续开了好几家公司,赔进去四千多万。
我干脆断了他们的资金,逼他去找个工作,安稳过生活。
结果这不争气的小子,认识了一堆坏朋友,染上了赌博。
房子也卖了,车也卖了。
反正现在谢柳还没有怀孕,按我们俩的意思,趁这个机会把婚离掉算了。
结果你们瞧瞧,我这不争气的闺女就是个恋爱脑。
这不又回来要钱,要给人家还赌债了么?”
厨房的门打开,客厅一下就陷入了尴尬的沉寂。
常可眼睛红红的端着个托盘往二楼走,谢柳也红着眼睛追在后面。
谢宏阔饿了好几天,现下就像饿狼扑食。
一盅粥,稀里哗啦就干光了,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舌头,“妈,我还要。”
常可赶紧说:“儿子,你好几天没好好吃饭,一下不能吃那么多,以免伤了脾胃,慢慢来。”
谢宏阔倒是个听劝的,看到亲爱的姐姐眼睛通红,于是问道:“姐,刚还好好的,这会儿咋哭了?”
常可不想理会这个恋爱脑的女儿,端着空碗往楼下走去。
谢柳抵不过弟弟的追问:“你姐夫他在外面欠了好多钱,我实在没办法了,才回来求爸妈。
你说你又碰上了这种事,姐姐心里真是愧疚。”
谢宏阔经常在家里听父母吐槽姐姐家的事。
他能理解父母的苦心,又无法见姐姐做难。
“姐,把你手机借我用一下。”
谢柳把手机递给谢宏阔。
谢宏阔下载了银行软件,一番验证后登录了。
“姐,爸妈这些年给我的零花钱,我都没有花,算算大几十万了。
你把卡号告诉我,我先转给你,让你应应急。”
谢柳觉得这样不好,可她已经被逼的没办法了,只能厚着脸皮报出了卡号。
末了,她觉得欠自己这个弟弟太多了,又抱着谢宏阔哭了一鼻子。
还反复强调,一旦有钱了,马上就会把这个钱还给弟弟。
姜一等人见谢宏阔吃了饭,又睡去,这才起身告别。
一行人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谢柳拿到了钱,也从谢家离开。
堂堂的谢家大小姐,连车都拿去抵了。
她步行了很远,才打车回了租住的小公寓。
一打开房门,家里黑漆漆的。
她伸手去按灯,忽然想起家里没交电费,停电了。
她摸黑往里走,一脚踩到个东西,差点摔倒。
她扶着鞋柜稳住身形,打开手机的手电筒一照,吓了一大跳。
家里乱糟糟的,桌椅板凳全都翻倒在地,电视机也被砸了。
看来她回家的这段时间,要债的又上门了。
她赶紧用手机照亮,到处找老公叶年的下落。
那些讨债的人不仅砸东西,还打人。
千万别把叶年打出个好歹。
谢柳在卧室里找到了叶年,卧室的床上都被人浇了水,湿哒哒的。
叶年从柜子里翻出一床毯子,就睡在地上。
他浑身酒气,额头被砸出了血。
现在血不流了,凝结出一个暗黑色的血痂。
谢柳轻车熟路的找出酒精和棉签,给叶年的伤口消毒。
洗掉血痂,伤口上又渗出丝丝血渍。
叶年吃痛,醒过来。
他一睁眼正好对上刺目的手机光亮,不满的用手推了一下。
这一推,害谢柳摔了个屁蹲,委屈的哎呦了一声。
叶年听到声音,一轱辘从地上爬起来,心疼的抱着谢柳。
“宝宝,摔疼了吧,老公不是故意的,老公给你道歉,是老公不好。”
谢柳在母亲常可那里吃了瘪,现下被老公安慰,抱着他委屈的哭出来。
叶年安慰了一会儿,问道:“柳柳,你去爸妈那里怎么样了?”
谢柳知道,父母劝她离婚,不给她钱都是为她好。
于是替父母圆谎,“我弟现在情况不好,公司揽了个大项目,把钱都投进去了。
她们也没有多余的钱来帮衬咱们。”
叶年心中暗恨,什么把钱都投出去了。
分明就是瞧不起他,不想帮衬他。
叶年是个有心计的,他压下心中不满,用手轻轻的拍着谢柳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