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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帽看着杨大树,呵呵一笑,“拒不招认是吗?现在用不着你招了,尸体已经找到了,足足六条人命!你等着受死吧!”

杨大树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

若警帽只说尸体找到了,很可能是在诈他。

但对方说出了精准的埋尸数量,这就说明埋尸地真的找到了。

他脸色灰败的躺回枕头上。

若是不了解他的人,真会以为他是个受了委屈的可怜人。

实际,他却是个恶贯满盈的狗东西!

呵。骂他是狗东西,把狗都骂了!

杨大树思忖,一旦被定罪,他必死无疑。

他躺在床上,回顾自己可怜的一生。

他不知道自己是因为生的丑,还是什么原因,总之被父母遗弃了。

有记忆开始,他就是在街上讨饭。

就连人贩子看到他,都嫌弃的踹他一脚。

后来一对无儿无女的老两口把他留下了。

老两口对他挺好的,至少在这里吃的饱,穿的暖。这让他一度以为,这个世界也能接纳他这样丑陋的人了。

他八岁那年,收养他的老两口提出送他去上学。

小小的杨大树激动坏了,他也可以像其他孩子一样,背着书包去上学吗?

像他这样的人配吗?

他有多激动,结局就有多失望。

学校里同学们嫌弃他穷,嫌他丑,都不和他一起玩。

老师更是以貌取人,只要班里有坏事发生,不由分说就安到他头上。

为此,他不知挨过多少次打,受过多少次骂,在教室门口罚站被多少人耻笑过。

小学升到初中,换了个学校,但这种情况不但没缓解,反而越演越烈。

坏孩子长大了更加肆无忌惮,把他堵在巷子里打骂。

情窦初开的年纪,他也有喜欢的女同学。

他把爱意全都写在纸上,偷偷的藏在书包里。

班里的坏小子趁他不在,偷偷的翻了他的书包,并且把这封不能称之为情书的情书,当着全班的面朗读出来。

即便过了很多年,哄闹的嘲笑声、奚落声仍能让他感觉到愤怒。

班里的同学讨论旁人还会稍加遮掩,而讨论起杨大树来,根本不避人。

甚至抬高声音,想要他听到,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就是个垃圾,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暗恋的女生甚至走到他面前,高高扬起下巴,冲他不屑的说道:“你的喜欢,真让我觉得恶心!”

杨大树一颗真心,被人踩的稀巴烂。

初中毕业,他辍学了。

一是因为他不愿意再接受学校里的嘲讽。

二来,老两口经济条件很差,无法再供他上高中。

杨大树去厂子里打工,干最脏最累的活,拿最少的工资。

他没有辩驳,用最老实无害的面容面对所有人。

因为他深深知道,自己没家庭没背景,甚至又瘦又小又丑,和谁也抵抗不了。

他只有一个爱好,喜欢研究电路,改良电路。

即便辍学了,他还是买了很多书籍回家钻研。

晚上在家里看书,做实验,是他最喜欢做的事。

尤其这时,他的养母会给他端来一杯热水,让他别累到,早点休息。

他贪恋这种被人关爱的感觉,他想快点长大回报他们。

但是,好人多不长命。

杨大树二十岁这一年,两位老人相继去世。

他所有的情感寄托都没了,整个人更加阴沉,少言寡语。

没多久,他迎来了人生第一次转机。附近要修路,他家正在征收范围内。

他这半辈子软弱无能,唯独在开发商面前硬气了一回,张嘴要了笔巨款。

他心想,只要我有钱了,那些看不起我的人,也只能匍匐在我脚下。

命运专喜欢和人开玩笑。

他的漫天要价惹怒了开发商,人家不征收他的房子,路直接从他家旁边绕了过去。

本来厂子里的同事知道他家要开发,都对他和颜悦色了不少。

结果这一变故,让他又成了厂子里的笑柄。

听说他的房子要开发时,厂里一个三十五岁还带娃的女人,对他表露了好感。

女人温柔的对杨大树说:“大树,我和别人不一样,我不在乎长相。

我今年都三十五岁了,还有一个娃要拉扯。

我只希望找的人能老实本分,两人相互扶持着过一生。如果你不嫌弃我比你大,结过婚还有娃,我就愿意和你过日子。”

杨大树此生第一次被女人告白,虽然她不年轻,也不漂亮,身材还发福,长期劳作一双手无比粗糙,脸又晒的黝黑,可这质朴的告白还是让杨大树脸红心跳,手脚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他在内心发誓,如果他和女人在一起了,一定把她的孩子当亲生孩子疼爱。

没想到,杨大树的执拗让征收一事泡汤。

这事传开的隔天,杨大树下班后等在女人的工棚门口,手里还拎着一袋子点心。

他上次听女人说这家蛋糕店的点心好吃,他跑了好远才买到,自己都舍不得吃一块。

女人看到他时,冷着脸。

杨大树把点心袋子递过去,没想到却被女人一把打掉。

女人斜着眼看他,尖酸刻薄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杨大树的心口,“谁要你的点心?你也不看看自己长的什么样子,就往我跟前凑!”

杨大树愣了,嗫嚅双唇道:“你怎么了?不是说好一起过日子吗?”

女人立刻炸毛了,“和你过?杨大树,我告诉你,我没说过这话,你少血口喷人!”

两人耽搁这会儿工夫,更多工人从工棚走出来。

他们看到杨大树和女人站在一起说话,都在偷笑,有大胆的干脆吹起了口哨。

有和女人相熟的同事打趣:“呦,怕是年底就要喝喜酒了啊!”

女人快速跑过去,和那些人并排往厂外走,音调拔高的说:“你们瞎说什么呢!就那样的人我能看得上吗?和他坐在一个桌上吃饭不得吐啊!

别看我离婚了还带个孩子,可这年头好女不愁嫁。我就是瞎了,也不可能和他一起过!”

众人哄笑着走远。

杨大树又想起了自己读初中时的事。

那些学生因为他暗恋班里的女生,对他恶语相向!

骂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骂他是臭要饭的!

他紧紧的握住拳头。

天底下没有一个好人!

他们全都该死!

这件事过后,杨大树彻底在厂里待不下去了,干脆用积蓄开了家电焊加工铺。

有一次,他不小心伤到了手,鲜红的血顺着伤口流淌出来,他竟莫名觉得兴奋。

他晚上开始做梦,那些欺辱过他的人,被他打的惨叫,跪地求饶。

他们的生死,就在自己一个念头间。

时间一长,杨大树不满足于做梦,他想把这一切都搬到现实中来。

曾经嘲笑过他的人,早已经散落到天涯。就算站在他面前,他这瘦小的身材,也不一定能制服,他只能把目标锁定在身形瘦小的人身上。

他在脑海里计划了几个月,终于忍不住去实施了!

第一次下手,因为太过兴奋,人三两下就被弄死了。

他等了很久,也没有人上门抓他,他侥幸的再次出手,计划更加周密。

有时候他在想,要是被抓住了,大不了一死,他不过是一条烂命!

可想归想,他如今落入法网,等待他的就是死亡时,他慌了!

他不能死,他想活着!他还没有享受够杀戮带来的快感!

杨大树灵光一闪,忽然开始在床上疯狂挣扎,表情狰狞,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闻声赶来的护士赶紧按住他。

杨大树则挥舞打着石膏的手脚,“杀了你!哈哈哈哈!杀了你!”

随后他又冷静下来,朝着一个小护士说:“你卖游戏账号吗?高价啊。”

他眼角冒着邪光,与之间老实的形象完全不同,让人不寒而栗。

医生赶来查看他的情况后,与警帽沟通,“看病人的样子,精神状况不是太好,恐怕我要通知精神科的医生过来会诊。”

警帽一听,心凉了半截!

杨大树若真有精神病,那他就要逃过法律的制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