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晓峰大马金刀的往沙发上一座,随后整个人往后一靠,舒服的长舒口气,“好几天没着家了,还是家里舒服啊!”
卫生间里传出一声暴喝,“呔!dāi,是不是郑晓峰这厮回来了!为毛我听到了他的声音?”
话音一落,艾米从卫生间窜出来。
一见到郑晓峰半躺在沙发上,火气就冒出来了。
不是假的冒火气,是真的冒火气呢。
艾米因为太过激动,灵力在周身飞速旋转,导致她刚洗的头发,呼呼的往外冒着热气,就好像水开了似的。
而这冒烟的脑袋下,左边脸白皙嫩滑,右边脸从眼眶子到下巴颏,黢青黢青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艾米被家暴了呢。
郑晓峰压根忘记了艾米的脸被甩到马路牙子上的事。
这会儿看到她的脸,他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你这是让谁给揍啦?母猩猩、金刚大芭比还能让人给打成这样,哈哈哈哈!”
郑晓峰笑的张狂,丝毫没注意艾米越来越铁青的脸。
艾米手心翻转间拿出菜刀,陨铁菜刀闪着寒芒。
郑晓峰意识到自己好像得罪人了,他往后缩了缩身体,把靠枕抱在怀里,颤抖说:“艾米,别激动,别激动,你想干嘛?同门互殴是不对的!”
艾米把菜刀举起,大笑三声:“哈哈哈!郑晓峰,敢给我毁容,我要阉了你!”
郑晓峰一秒合上腿,用袋鼠蹦的方式往房间里逃。
“贱人!哪里跑!”艾米拎着菜刀,紧随其后。
姜一从旁边走出来,“哎哎哎,别在屋里打啊,一会儿弄乱了还得收拾!”
艾米冲进自己房间,掏出几张百元大钞塞到姜一手里,随后又去追郑晓峰这个鸟人。
姜一拿着通红通红的钱票,心花怒放,mu~a的亲了一口,“既然你是师姐,教训师弟也是可以的~”
立场完全不坚定。
艾米倒是不可能真的阉了某人,但一顿胖揍是少不了的。
还是揪着发胶一直打脸那种揍。
郑晓峰在床上直扑腾,根本摆脱不了艾米的蛮劲儿,他哇哇大叫,“师傅救命!师傅救命啊!”
艾米嘿嘿嘿,“打你之前,我给了师傅五百块。
你还求救?你想和人民币争宠?”
等艾米泄了气,郑晓峰一边脸完好无损,一边脸肿的跟包子似的。
他躲在姜一身后,狐假虎威的说:“艾米你真缺德,打人只打一边脸,你让我怎么出去见人?”
艾米郑重:“打两边脸你就能出去见人了?那我下次注意一点~”
郑晓峰:……怎么好像挖了个坑,自己跳下去了。
反正郑晓峰和艾米第二天全去上班了。
一人戴一个口罩。
不管谁问,那都是感冒了,怕传染给旁人。
联皓趁着郑晓峰进来汇报工作时,扯掉了他的口罩,随后哈哈哈哈!
郑晓峰龇牙咧嘴的冲上去,联皓一根手指头按在他伤口上。
“疼疼疼!”
“疼你就退下,再往前我就喊,殴打老板,你这个月的工资扣光!”
郑晓峰气呼呼的戴上口罩,“哼!万恶的资本家!”
两个徒弟上班之际,姜一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她的老熟人,怕老婆的赵石匠。
赵石匠兴奋的说:“姜大师,你要的雕像已经刻好了,快找个起重机来拉走啊!”
呕吼~
要不是赵石匠提醒,姜一差点把石雕的事忘了。
一个老祖宗,两个石狮子,现在还住在赵石匠的村里,是时候接回来了。
姜一联系了一台大货车和一台起重机,往赵石匠的家里赶去。
赶到时,赵石匠这老小子正坐在院子里撸狗。
不护主的大黑狗让他撸的脑门都快没毛了,可怜巴巴的看着姜一,希望姜一解救。
赵石匠赶在大黑之前开口,“姜大师,可把你给盼来了!”
说完之后,赵石匠掏出手机给媳妇打电话。
“媳妇~姜大师来提货了!”
赵石匠媳妇:“儿子和丫头今天都要上网课,这两个小王八犊子一会儿不看着,就开始抠东西。跟你一个球样,把橡皮抠成个丑八怪,还说抠的是我!我恨不得一巴掌把他俩打到太平洋去。
我今天过不去,你请大师好好吃一顿,好好招待招待大师,你听到了没?”
“听到了媳妇。”赵石匠拍着胸脯保证,“我办事,你放心!媳妇,我想你了,香一个!”
赵石匠媳妇在电话另一侧脸黑着问:“大师是不是就在你后面站着呢?”
赵石匠回头一看,姜一果真在看他打电话。
哼,小姑娘咋偷听人家和老婆打电话呢。
赵石匠往远走了走,“嗯,她刚才在我身后,我现在走远了些,你也香我一个!”
赵石匠一笑,露出了新镶的牙。
之前的牙都因为霉运缠身而壮烈牺牲了,但是新镶的牙齿比别的牙要白上三个色号,很难让人看不出。
赵石匠老婆,“我香你个大脑瓜子。”
赵石匠自动忽略这句话里,“你个”这俩字,把媳妇的话理解成,我香你大脑瓜子。
他兴冲冲的说:“媳妇,我的大脑瓜子收到了你的香香~”然后羞涩的挂断电话。
姜一:……嚯!赵石匠爱找媳妇告状的毛病怕是改不了了。
而且,而且,香你大脑瓜子,是告白的词吗?学到了学到了。
姜一低头看了看被撸秃的黑狗,黑狗打了个哈欠,哈欠打的太大,以至于它呕了一下。
瞧瞧,一人一狗被按头吃狗粮,都撑吐了。
赵石匠挂断电话,小跑到姜一面前,“大师,这装车的事就交给你带来的人,我请客,咱们出去搓一顿啊?”
嗯!姜一觉得赵石匠说的甚有道理!
他请客吃一顿,非常可行!
于是姜一就坐上了赵石匠的小货车。
赵石匠之前买了一辆车,因为霉运缠身,没开几回就撞了。
那台车已经被老婆没收了,他的代步工具又变成了小货车。
姜一坐着他的车摇啊摇,摇了快四十分钟才来到旁边的小县城。
赵石匠把车随意一停,大摇大摆的往个看着顺眼的饭店走去。
姜一看了看赵石匠停车的位置,啧啧啧,真敢停啊,两辆车并排,赵石匠这台车就跟停马路中间没区别。
姜一指了指车:“你确定这么停车能行?”
赵石匠超级自信,好像这条路是他修的:“这咋不行?这条路另外一边封了,大家都知道,没人从这块走,想怎么停怎么停!放心吧大妹子,这块是我的地盘,我熟!”
赵石匠都这么说了,姜一就跟着他进了饭店。
赵大爷一进门就把自己的鼓鼓的小破包往桌上一拍,浑身上下弥散出的味道就是,哥不差钱,哥是这一片最靓的崽,不要迷恋哥,哥是有主的人。
服务员问:“吃点啥?”
赵石匠想在姜一面前炫耀一下实力,“天上飞的,水里生的,地上跑的,随便上!”说完还冲服务员挑了挑眉,拍了拍钱包。
服务员会心一笑,老板不差钱呗。
赵石匠心想,一个鸟,一个鱼,一个猪,我还请不起了~
等了一会儿,第一道菜上了。
白色的砂锅里炖的应该是鸽子——这是天上飞的,符合赵石匠要求。
奶白的鸽子汤里飘着红枣和枸杞,看起来很滋补。
赵石匠:“大师你吃啊?别客气,来,你一只,我一只!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做连里枝。”
押韵是挺押韵,这诗词压根不是这么用的啊兄die!
在美食面前,姜一饶过了赵石匠诗词的一百种用法。
她尝了尝鸽子肉,果真好吃,肉质鲜美,回味无穷!
吃到一半,第二道菜就登场了,帝王蟹——水里生的,符合赵石匠要求。
赵石匠感觉,哎?我面前的鸽子肉怎么有点抖呢?几个意思?
顺着鸽子肉往上看,嗐!不是肉抖,是心在颤,手在抖。
这店面也不大啊,怎么还有帝王蟹这么尿性的东西呢?
帝王蟹刚上没几分钟,服务员端着两盘澳洲牛排上来了。
那激动的架势透露出一个讯息,终于有个大冤种把这么昂贵的食材消耗掉了!
赵石匠声音都结巴了,“这……这不是中……中餐厅吗?”
服务员:“客人,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一周前我们还是西餐厅呢,才改的!我们大厨虚心好学,中西合并,味道绝对差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