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音毕竟是头一回骑马,并不敢由着烈焰驹的性子来,只是缓辔而行。
容金容木也很快带着一队亲兵跟上。
褚音对整个大营的布局了若指掌,实地考察还是头一次。
尽管行路略有偏差,大体是不错的,容金容木还以为是她刻意为之,并不曾多想。
昨日亲眼见到自家大帅绕着营地狂奔,还有人把大帅两军阵前大显神威的场面绘声绘色说了又说,全军将士再见到褚音情绪都十分激动。
褚音把第一营将领都见了一遍,还亲自抽查了几处,确定并无疏漏,这才离开。
巡至第二处,迎面忽然飞来一块石子。
褚音躲都没躲。
不是她不想躲,而是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了!
又不想堕了冠军侯的威名,她强撑着没有露出惊惧之色,汗却已经下来了。
容金容木都在近旁,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容金伸手将石子抄在手中,喝道:“保护大帅!”
褚音一摆手,如今大营之中料也无人再敢行刺。
一位将军已经拎着一个小将的耳朵,将他提到褚音马前,伸脚在小将膝弯一踢,那小将便跪了下去。
褚音居高临下看着,那小将年纪不过十五六岁,却满脸倔强,问道:“你欲何为?”
小将抱拳拱手:“大帅,末将张珩,本无意冒犯大帅,方才是……”
那位将军又在张珩屁股上踢了一脚,“还不说实话!”
“大帅,”张珩这才道,“小将投军便是因为敬慕大帅,只是一直无缘亲眼见大帅出手,昨日有幸随军出征,得见大帅神威,小将想……
“想请大帅指点一二,这必然令小将终生受益。
“因品阶过低,都没有进入帅帐的资格,这才冒险行事……”
那位将军骂道:“这也是大帅宽容,若换了别人,你的狗头都没了,还学个屁!”
又跟褚音解释:“大帅,这是末将的本家侄子,因是家中独子,被宠坏了,做事不知道轻重。”
别说褚音本人不会武功,便是满身武艺,也不能这样轻易揭过,“你既然已在军中,便要受军中管束。
“方才所为,实是无视军纪。但若要就此对你严惩,未免过于苛刻。
“这样吧,你回去先把军规抄写百遍,再来见我。”
张珩瞪大了眼睛,“大帅,这……我……小将宁可挨板子!”
褚音把脸一沉,“张将军,他如今在你麾下?”
张将军老脸一红,“是。”
“张将军御下不严,”褚音淡淡说道,“罚俸一月,责十军棍,你可服气?”
张将军哪敢不服?今日张珩在大帅跟前无礼,大帅若不严惩,明日还不知会有多少人效仿!
谁让自己运气不好,摊上这么一个倒霉侄子!
因此张将军大声回道:“末将领罚!”
褚音离开这里继续巡营。
骑了一会儿马,尽管觉得马鞍太硬,但也算熟练了,她胆子稍稍大了些,行路速度也更快了一点。
之后虽然没再出现类似张珩事件,却也有胆子大的人,请求什么时候元帅再和容火大战一场,让众人一饱眼福。
褚音知道这些将军没有别的杂念,也不好敷衍,认真回答:“下次定然遍传全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