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不放心,用冷水给她冲了手背,还说:“我去拿烫伤膏。”
没等褚音反应,起身就要去找。
褚音忙叫住他:“我自己来。”
容安这才回过味来,这里自己再怎么熟悉,总归是褚音的闺房,两人已经各归各位,他便不好像从前那样随便,但还是催促:“快去找来涂上。”
褚音无法只得从药箱里翻出烫伤膏。
眼见容安颇有几分想要上手的意思,忙背转了身子,自己快速涂药。
容安反思了一下,若不是自己一直盯着人家瞧,都是做惯了的事,阿音也不至于烫到手,不由十分自责,强迫自己低头看着脚尖。
褚音走回来落座,裙摆在地上铺散开来,上面绣的花鸟纹栩栩如生。
容安不敢多看,又把目光转移到地砖上,清了清嗓子,道:“我跟着母亲去了当阳长公主府,她府里乱得很。
“她的言行处处都充满了违和感。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之前我们查到的,所谓的席恩并不是真的。”
褚音关注的重点却在,“安阳长公主呢?你们去了有没有见到她?”
“没有,”容安道,“时间有限,而且她府里危机重重,我只走了一部分地方,并没有找到安阳长公主。
“不过当阳话里话外流露的意思,安阳应该还活着,只是不得处境怕不太妙。”
褚音想了想问:“那个酷似席恩的人会不会是别人故意送到当阳长公主面前的?此举目的为何?”
“不知道,”容安摇头苦笑,“我都不知道她的话几分真几分假。
“她说……”本来有些话不应该跟女孩子说,但他觉得不应隐瞒,“她说当年席魏早就背叛了她,所以剩了孤身一人之后便开始放纵自己。
“不光养了面首,还生了孩子。
“只是那孩子寄养在了外面……”
可能是因为想到了前世的事,褚音并不觉得十分意外,还问:“是不是有人拿她的孩子做威胁,她才做出后来的事的?
“她有没有说为什么要对那几位勋贵之家的老人动手?
“外头传得沸沸扬扬的,可都不是什么好话。
“我的意思,说多错多,她说得越多,说不定我们越能分析出破绽。”
容安点头,又道:“我们都疑心,秦王后人……我之前不是捉住了那个狗头军师刘存厚么,他交代如今他们那边主持大局的是秦王的孙子周泽。
“我们疑心周泽就在当阳府中。”因为心中厌恶,他连尊称都没了。
“地下水道你们清理得怎样了?”褚音忙问,“是不是当阳长公主府下的水道经过了他们改造,已经四通八达?一旦出现什么风吹草动,他们便能立刻逃离吧?”
“嗯,”容安闷闷的,“我们也是顾虑着这个,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京城地下的水道四通八达,不是那么容易能清理过来的。
“现在我们也只是分区域,先把宗室、朝臣住宅以及各衙署下面清理一遍,别的地方只能往后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