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音给容安斟了一杯茶,认真听他说完,然后问:“那个春喜班查出来些什么没有?
“如果不是这次意外的话,春喜班会出入各权贵府邸,是不是能做很多事?
“还有,当日我和阿玉也讨论过这件事,有些话,我不敢当着她的面说。
“那戏子被发现的时候衣不蔽体是什么缘故?”
她说这话的时候十分严肃,只是就事论事,并没有想到其他。
“还有,”褚音道,“戏子的地位十分低下,如何能在荣国公府内宅随意走动?
“冬日草木枯落,极容易被发现,他有什么依仗才敢如此放肆?”
容安摇了摇头,“京兆府已经结案了,卷宗封存起来,外人看不到。”
褚音皱眉道:“此事不可就此揭过。还有,我不太了解荣国公世子,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邵康?”容安想了想,道,“邵康比我们大几岁,从前不酗酒的时候倒也是个人物。
“他曾经做过御前侍从,在皇帝舅舅跟前还比较得脸。
“只是后来染上酗酒的毛病,御前的差事就丢了……”
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住,眼神闪了闪,看向褚音,“你是觉得,当日的事根本就不是意外?是邵康察觉到什么所以才动手的?
“而且很有可能那戏子不是邵康杀的!”
褚音微微颔首,“按理说京兆府不缺少经验老到的仵作,一定能从尸身上验看出来点什么。
“冯府尹是皇上钦点的……”
容安眨眨眼,觉得这事情有点复杂啊!他不由叹气,“我这脑子有点转不过来,阿音,你能不能帮我梳理一下。”
褚音抿了抿唇,“我姑妄言之吧。我觉得陛下聪明睿智,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
“所谓登高望远,他身居高位说不定比我们任何人都早一步察觉到不对,所以已经开始提前部署。
“只是好些事情不能摆在明面上,需要秘密进行。
“皇上信得过的人,除了你们一家之外,还有哪些?你心中有数吧?”
容安缓缓点了点头,“荣国公府就是其中之一……”要不然当年邵康也不能有在御前露脸的机会。
“要颠覆皇权,”褚音缓缓说道,“应当会从军、政、民三方面入手。”
容安挠了挠头,“你能不能仔细说说,我有点不明白。”
褚音轻笑一声,“我也只是照本宣科,没什么自己的见解。
“其实这些事你更应该跟长公主和镇北侯讨论,若是再有不明白的还可以问许太师。”
“不不不,”容安忙道,“你不要妄自菲薄。说句不敬的话,他们都上了年纪,不免会困在固有思维里。
“而你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还可能会看得更清楚呢!”
褚音抿唇一笑,虽明知他这话里有很大的水分,却还是心里甜甜的。
横竖这里没别人,说就说了,难道还怕他笑话不成?
因此褚音便将自己的想法全都说了出来:“陛下是一代明君,能有今日的大好局面,除了他自己英明之外,还有底下许多支持他的忠臣良将在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