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科知道黄汉卿的诡计,但为了全镇安危他接下来了,他在回家的路上遇到甑裘举,林科还没开口黄汉卿却问道:“甑裘举,听说你从汉口回来的?”
甑裘举笑道:“是呀,卖完鱼就赶回来了!”
黄汉卿皮笑肉不笑,“你没遇到打仗?”
甑裘举道:“在汉口听说了,但我卖完鱼就赶回来了。谁会在那里看热闹啊?那不是找死吗!”
林科笑道:“甑裘举弟是个会看局面的人,他不会留在汉口看热闹。要那样,他今天就回不来了啊。听说沿江都封江了!”
甑裘举道:“我带去的鱼都是卖给大商家,别人早就在码头上等着我们,船一到码头就下货。下完货我们就立马回程,我们出沌口听到了武昌打起来了,我们马还敢去看热闹啊?保命要紧!至于以后的汉口三镇情况那我就更不知道了。”
黄汉卿与林科在甑裘举那里问不出什么,后来他们知道了幼年君主坐位、两宫垂帘。随即,文官就吴维权筹谋汉口三镇治安,并派亲信到京伸张拥护幼年君主与两宫治国,愿当贤臣。
转眼到了次年元旦,也就就是民国元年了。此时,甑裘举开始怀疑燕春有贩毒嫌疑,他觉得燕春本来做的很顺当的,可为了那点不义钱财自行离开正义。由此,甑裘举与燕春感情生疏了,他也怪大烟,要不是那害死人的大烟,兄弟情还会更好。
现在,他虽说身在燕家,感情上也没有以前来往的亲密了,比起当年真是差多了。
甑裘举自到了胡家后,他的钱是赚了一些,可离让家里富起来还差得很远。他看当时情况,四处兵荒马乱能到哪里去发财呀,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于是他还是留在沙同镇跟燕春做事情。不久黄汉卿迎接了从汉阳县衙的来人了。来人就是汉阳县衙派来的人,他把沙同镇的镇上原来一班子头目都原班人马留任了下来。
以黄汉卿为首的一伙继续干本行,只是把年号变成了民国年号而已;林科还是干他的武行,不是九品武官。不过,他还当上了沙同镇治安副镇长,是县衙门派他在此地负责治安的武官。
以前,甑裘举来到这里本就是冲燕春而来的,可到了石头村后他不好意思到燕家去求职,他就在自己一条船跑在河里的运输,搞单帮。他人很勤快,也喜欢帮助人,不久他与坪坊镇船帮里人很合得来。这也得亏朱老幺帮助他在河里立下了脚,他为人耿直帮了船帮兄弟们不少忙,还为他们在汉口打过码头,很快他在镇上就有了名气了。正因为他在镇上的名气,让燕春知道了甑裘举到了坪坊镇;出于脸面的关系,他不好亲自出面请甑裘举到家做事,还是洪裕福帮了大忙。要不,他还真难处理与甑裘举的关系。现在,甑裘举与燕春终归所望,洪裕福出面解决了甑裘举去燕家的事情,燕春就隆重地迎接甑裘举皈依到他的门下。这使得两个要面子的人又归从前,燕春也落了个好名声;甑裘举在江湖上也有面子了。
不久,岳维魁回来了,他是搭船回故乡的,他如今叫岳魁了,把名字中的维字去掉了;他在集家嘴搭去夏水的船遇到了回乡的张瑶。这女子是坪坊镇船老板张田文的女儿,她在汉口读的是护校,这护校是洋人开办的教会学校内的一个为病人做护理的班,也就是护士班,毕业时找到了一家教会医院,被录用门诊护士。她之所以冒险再回医院完全是为了自己在汉口的梦想,可是三镇很乱,她一个姑娘家怕出事情就决定回来找事情做做,等天下太平后再回汉口找事情做。她与岳魁同船回坪坊镇,一路上两人谈笑风生,真是新思想的两个青年越谈越想谈。张瑶从小就娇生惯养,她家虽没胡玫瑰家富有,但在镇上也算得上中上等家庭。镇上李家虽不是大姓,可他勤劳致富也有了些家当了。张田文有一个儿子叫张光明也很会理财,在街上开了个茶馆很来财,而且他的门路也广。张田文除了开船行外,他还是个老中医,所以他很支持女儿学医。他膝下一子一女,他把自己的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儿女的身上。不过,他很喜欢幺女儿张瑶,这女孩天生聪慧,而且本质很好,这可能是受了她母亲的德行的影响吧。她虽是从小被父母娇惯,可她不娇惯自己,在本地读完书后就去汉口考护校,她喜欢上当白衣天使。这也源于她小时一次的病。这次她得病可不轻,发烧出疹子,当地医生拿不下来。;父亲虽是郎中也不敢轻易跟自己的女儿下药呀。他一急就将女同她母亲一船带到了汉口,找了教会医院。经一洋医生一诊断是麻疹,并不是当地医生说的天花。在洋医生的治疗下李琼瑶就慢慢就好了,并没有落下满脸麻子。当时,女儿也有六、七岁,已经懂事了;她感谢医生救活了自己,还没让自己破相。
其实,这麻疹与天花不同,只要治疗及时,不换并发症,一般是很快就好的;如果治疗不及时患上肺炎那可要了孩子的小命。从那次后她就树立了当医生救人的念头,她把治病救人看的很高尚。
张瑶与胡玫瑰和洪宝钗差不多大,要说小也小不了一两岁。自胡玫瑰到汉口上洋学堂后,张田文也要女儿步胡家女儿的步伐,到汉口去念书,因此他女儿也是从小在汉口读书。
张田文虽是驾船的出身,也驾过船在长江与内河拼命,后来从师学医,就自己行医,慢慢地他积攒这一份家业。后来娶了妻子,妻子是个独女,父母留下一定的家业。自此,张田文有钱后他又买了几条船,拿出钱来开船行,还做起了船老板的脚色。他一生只这么个宝贝女儿与儿子,常言道一儿一女一枝花,他觉得此生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