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别人家有钱人的女儿到外面去读书,他也全力以赴培养自己的女儿在汉口上学。张瑶到了汉口后,她没去女子学校,仅然上了教会学校,长大后而且上的还是个护士班。张田文知道后不仅不反对,反而高兴,他觉得女儿学对了,学到一门手艺可以养生啊。胡家与洪家有钱,他们家的女儿学些洋书不过是开了开眼界。可自家女儿实在,读书出来后就可以赚钱养命,还是万人敬佩的洋郎中。他那时还没搞清洋医生与护士的区别,以为穿上白大褂就是洋医生了。后来知道女儿学的是伺候病人的事情,已经悔之晚矣。可女儿喜欢,他也再没有反对了。
这次,与张瑶一道来的还有两个外国人,是与我们隔海而居的两个日本人,他们都是她的朋友,已经来中国也好多年了。一个是她在医院实习时认识的洋医生武田,另一位是个游方武士田中。
张瑶把武田介绍给岳魁。没有介绍田中,她有点不喜欢他,是看在武田的面子上才让他跟武田一起来的。
岳魁很客气地用日语与他对话,大意是你是哪里人,做什么事情的日常问候。
那洋医生听了后却用一口好汉语,对答道:“我是日本人,叫武田,在东京学的医,来汉口已经有几年了,请多关照。”
“真是想不到你是个中国通!”岳魁笑道:“日本是个好地方,我们华人在日本留学的不少。我原本读完书留学贵国的,可是现在不行了,我得回去敬养父母了,担起做儿子的责任。”
武田笑道:“你们的大总理孙先生也是在我国住过,跟我们日本名人很好。”
岳魁怕在众人场伙去谈孙大总理的事情,笑道:“我不爱谈国事,我只想当个教书匠教后来人。”
武田笑了笑:“我们行医是救人肉体,教师可是救人灵魂啊!”
岳魁问武田,“你的那个兄弟搞什么的呀,看样子是个武行出身的人?”
此时,张瑶有点信服上帝,笑了笑,“岳魁,你也是,何必打听人家啊。常言道,来的都是客,我们这偏僻小地方也是很好客的呀。”
岳魁被张瑶这一打岔,只好不问武田关于田中的事情,就问张瑶道:“你信上帝?”心想自己有自己国家的道教与佛教,还去信那些外来教!
张瑶对他笑道:“我觉得还是上帝救人灵魂吧。”
岳魁看张瑶如此迷外,就笑道:“我不信洋教。”
张瑶道:“那你信佛教?”
岳魁笑了笑,摇了摇头。
张瑶又道:“看来你是喜欢道教了!不过信道教比佛教好,信佛教不能吃肉喝酒,现在那个男的能忍受肉不吃酒不喝呀!还不近女色,这就更难了!”
岳魁万万没想到琼瑶这么大胆,什么酒肉穿肠过,美女睡床头的事情都敢说,笑了笑,道:“我什么都不信!”
张瑶是个难缠的角色,笑道:“岳魁,那不是没思想了啊!没思想就是没灵魂,你得信上帝,让上帝拯救你的灵魂。”
岳魁却道:“我看灵魂还是老百姓能拯救;谁服务于老百姓,他的灵魂就会得到解放。”
此时船到码头,甑裘举来码头接岳魁,听到了张瑶叫岳维魁为岳魁心里一顿,这家伙改名字了,可能有说不出的苦衷吧。
甑裘举听岳魁与张瑶和那个叫武田的日本人谈话,就对岳魁笑了,“你呀回来了,你怎么把名字内的维字去掉了啊?”
岳魁笑道:“名字少一个字好记呀!”
甑裘举笑道:“真是高论啊。不过你与李小姐谈神的话,我佩服你的话,把老百姓当天的人,就会成神!”
张瑶对甑裘举笑道:“你是哪个举字很重要啊!”
甑裘举笑对张瑶道:“你认识我?我们在哪里见过呀!”
张瑶笑道:“张田文你认识吗?”
甑裘举道:“太熟悉了。”
岳魁笑道:“她就是他的女儿。”
甑裘举大笑,道:“这次对上了,张兄原来有这么个姑娘。”
张瑶笑道:“太意外了吧!不过我也意外,原来人传的杀星就是这么个嬉皮笑脸的汉子。”
甑裘举打趣道:“我可不是杀星,我是化铁炉,专门熔化那些破铜烂铁的。”
武田看岳魁是个不简单的汉子,忙把田中介绍给他,笑道;“他就是一个我在华认识的我们日本武士。他呀,已经走遍了你们国家好多地方,对你们的方土文化与民族习性很了解;更了不得的是他地理常识太强了,他走过的地方他都记得住,他就是个活地图。”
岳魁心里一惊,这不是人们常说的在华的日本间谍似的人物,他来我们这里难道他对我们这湖泊、河流盛多的小地方感兴趣!他知道,自从日俄战争后,日本就强占了我国的辽东半岛和南满铁路。不久前,日本为了实行在辽东半岛长久占领就将辽东半岛改名为关东州,在旅顺设立关东都督府,下设民政部和陆军部。这是日本蚕食我国领土的一个主动,可惜至今当局对这件大事情还认识不清。
岳魁曾恨晚清太腐败,他更恨那个慈禧皇太后只会享乐,摞用了两千多万两的建海军的军费却建了一个超级皇家游玩的游乐园,致使甲午战争惨败;也使得北洋水师全军覆灭,随后李鸿章代表清政府与日本签订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把台湾等大片领土被割让给日本,破坏了中国主权的完整,刺激了列强瓜分中国的野心;到如今民族危机进一步加深,搞得民间民不聊生!衰国无强兵,才有后来日本进了关东赖着不走。现在国内战事频发,那些有权人几时管过这大的事情,更有甚者对外屈膝谋起外国人的支援。这些人简直就是卖国贼,他们又钻进了了各个革命队伍里。
张瑶告诉岳魁,田中是是武田的好朋友,为人正直又有一身好武功;是来游历的。此人与武田不一样,说得一口日本味的华语;可是他,两眼杀气腾腾,又是个爱在到处跑的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