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如仔仔细细地瞧着一张张照片,有的是平常兄妹样,有的是亲密着简直就没了兄妹样,直看得陈如心跟着突突跳,手也发抖。
江征从家具城回来,进门发现桌上没晚饭,就问:“陈如,你在干什么?晚上饭还没做?燔”
“你快过来看看吧。”陈如在卧室里,愁的嗓子哑了。
江征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陈如没打电話说这事。
他到卧室,拿起陈如指着的一摞照片,这才瞧见是女儿跟儿子亲密的照片窠。
两个人抱在一块,夏天的,还有冬天的,其中一张那是亲上了。
这照片在年轻人眼中看倒没什么,就是情侣普通亲吻,但在当父母的眼中,着实接受不了。
江征不视江斯年为亲生儿子,但也受不了。
“这照片你哪儿来的?”江征沉声问陈如。
陈如头疼,躺在床上根本起不来,心突突地跳,稳不住,吃了药还是没怎么管用。
陈如说:“我买菜回来的时候,在咱们小区门口收着的这照片,给我照片那孩子给完就跑开了,长什么样我都给忘了。你说,这是谁送来的?这人什么目的啊?”
江征猜不上这照片到底是谁送来的。
陈如可算等到了江征回来,哭诉着心里装的那些事:“江征,你说咱们这不是养了个冤家吗。为了套房,咱们家收养了他,慢慢相处着我也把他当成了亲生儿子。他怎么能和咱们曼曼在一块儿?不懂事么?曼曼这孩子也是,那是她哥!唉,这两个孩子是成心想气死咱们。”
江征大半辈子没心没肺惯了,对这事意外归意外,但江征没有陈如这种情绪。
以前家里发生大小事,江征全不在乎,哪怕要债的要上门吓哭了老婆孩子,他也就皱一皱眉。
除了死,他没怕过别的事。
儿子江斯年,江征谈不上好与不好,炒股没钱那阵子手头紧,都是儿子偷偷背后支援着,这事江征感激,正因为不是亲生儿子,才感激。
女儿江曼,江征觉得现在嫁的挺好,生活安宁。过去的什么事都是命中注定,已经发生了,再说什么都没用。
“别哭了,为了这事哭哭啼啼!现在不是也分开了吗!”江征把照片摔在床上。
陈如看着那些照片,哭着说:“我养了他多少年!他就是这么报答我们养育之恩的?咱们家条件是不好,但也从没饿着他冷着他!斯年他跟小曼在一块儿过,那这两人是什么时候分的?以前我没看出这俩孩子之间有问题,根本就没往那块想过,你说斯年这孩子,他是不是娶童沁那会儿才跟小曼分开的?还记得吧,小曼那些天人不人鬼不鬼的,除了睡觉就是出去喝酒应酬!我还当她失恋了,劝她相亲!”
江征点头,那阵子女儿的确是不对劲。
陈如头疼,躺在床上想了很久,女婿陆存遇跟儿子江斯年关系不好,见了面两人话也是极少说,闺女江曼回家渐渐变得少了,也总趁着她哥江斯年不在家才回来。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事三个人都摊开来了。
陈如以前相信女婿陆存遇和儿子江斯年是因为别的事闹得不好,工作上的事,她也不懂。如今陈如细想,没准就是因为闺女跟江斯年在一起过,女婿陆存遇才会态度冷硬。
陈如眼中,女婿陆存遇对闺女那是好的没话说,但这身家地位的男人性子到底是傲,哪能容得了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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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存遇早晨醒了就要去公司,早饭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
江曼送他到门口,叮嘱他:“在办公室别忘了吃点什么,让秘书去给你买,或者让许就去。”
陆存遇只是“嗯”了一声。
江曼这一晚上睡得很累,现在是采取着左侧卧位的睡眠姿势。吃过早饭,苏青和夏薇怡一起来了。
三个人想见面,只能另外两个人过来找江曼,不经陆存遇允许江曼自己不能出去,肚子大着,完全就被孩子爸爸限制了自由。
夏薇怡脱了大衣,说:“我想买套房子,江曼你觉得怎么样?”
“怎么突然要买房子了?”江曼抬头,坐在沙发上看着走去厨房倒水的夏薇怡。
苏青看江曼:“这事夏夏路上跟我说了,你听听。”
夏薇怡在厨房里边倒水边说:“我爸我妈不同意,他们觉得,我买房子没用,住一直是跟他们住在一起,买了房子干什么?如果是为了将来结婚做打算,那买房子也是男方的事,女方可以给出装修的钱。其实我爸我妈知道,将来他们赚的所有都是会给我的,但是他们还年轻呢,这会不愿意我搭在男人身上一分钱,护着我的心理,可以理解。”
“那你买房子是什么目的,怎么想的?”江曼说。
“我啊,”夏薇怡端着两杯水出来,递给苏青一杯,坐下说:“我是这么想的,你们俩面前我就有什么说什么了,不准笑话我!我是觉得我自己有房子会很方便,冯原这个人,不好追,但我有把握能追到手。我总结了他不好追到底差在哪,原因之一,是差在他觉得他自己很穷,特别自卑,没有房子,他会担心我这样的女人跟他吃不了苦,挤不了一室一厅的出租房。我爸我妈那里,也不大能同意女儿嫁给这样的男人,他还那么大岁数了。”
江曼点头,的确是这样,很现实,父母为了女儿考虑男方物质条件也很正常。
江曼觉得这事得慎重,不是指买房,而是男女感情,往往想象的是积极乐观的,好的,但现实那一步上未见得跟想象中一致。
“买吧,房子买了是你自己的,也跑不了。”江曼看了眼苏青,又跟夏薇怡说:“冯原这人挺靠谱的,就是死板固执了点,比普通死板固执的男人还要死板固执几个度。但我看你好像就喜欢这样的呢。”
夏薇怡脸一红,往江曼家沙发里仰着,捂着脸说:“别开我玩笑。”
江曼也笑:“你现在买了是有好处的。你和冯原还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你爸你妈也没见过冯原这人,等你们以后真的有进展了,决定结婚,或者订婚,肯定就要考虑房子的事了。冯原现在赚钱,多久能赚一套房子?朋友帮忙冯原肯定不能愿意。你早买了,到时候你妈说你,你就可以说还没认识冯原就买了房子,可不是认识以后动着倒贴意图买的。忽视我倒贴这词,没有贬义,但我觉得你妈一定会这么说。”
夏薇怡原本在家自己也是这么琢磨的,既然三个人的意见完全统一,这房子夏薇怡就决定买了。
江曼说让陆存遇帮忙找找人,买套地段不错优惠点的,这方面的人脉江曼和苏青都有,但江曼现在在家休息生孩子,一晃数月,不好突然联系那些人求人办事,以往有事相求得请吃饭,喝几杯酒,而这些事现在江曼想都不能想。
倒是苏青,苏青可以做这些事,这边江曼让陆存遇帮帮忙,那边苏青也找人帮帮忙,两头用上哪一头都成。
夏薇怡她们三个在创州时,苏青和江曼的外交能力就比夏薇怡强,性格不同。
对于此事,夏薇怡对江曼和苏青感激了再感激的。
江曼说:“有那个交往人情,不用白不用。”
中午,三个人在家里吃饭。
江曼现在的身体状况是:增大的子宫几乎顶住胃部,吃一点就饱,所以得少吃多餐,一天至少要吃五六次。
夏薇怡买房子的地段没个一定,想在市中心买,又想在冯原的消防队附近买,江曼让陆存遇问问市中心这边。陆存遇自己买房子找人是想楼层理想,户型理想,倒没在价钱上犹豫过,夏薇怡却跟他比不了,能省则省。
苏青去问朋友,哪里有不错的房子,有关系的,给点大力度的优惠,省的太少就不必了。
苏青现在是神州的老板,应酬不少。
她和江斯年都一样,不常去公司,公司刚起步,两人在外应酬的时候比较多。公司里的事都安排好了人,有事电話联系解决。
苏青这天上班没见着江斯年人,下班时间还没见着,有个酒局,她得自己去。
夏薇怡不放心,追去问她:“你回哪?”
苏青最近都是住在酒店,原来的公寓不回了,心里有阴影,而且那地方童刚曾半夜敲门数次,导致有一点动静苏青都害怕的不行,久而久之,怕自己神经出问题。
“有个应酬,江斯年这人我找不到,这老板我不知道
他怎么当的,现在我只得自己去。”苏青已经打开了车门,把包放进去。
夏薇怡叹气:“我跟你一起去吧,免不了又是一帮大老爷们,两个人不容易吃亏。”
苏青点头,夏薇怡也上车,坐在了副驾驶上。
苏青倒车,直接开向了大街上,车里有点凉,夏薇怡发抖了一下,苏青说:“这地方不行,连个地下车库都没有,车里冰凉。江斯年先前说想想办法要了创州大厦,不知道能不能成。”
“创州?”夏薇怡有点兴奋,看着这熟悉的城市不禁感叹:“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一直都在创州里办公,说实话啊,我对那栋大厦感情还挺深的。前几天开车经过那边,停车看了一会。”
苏青没说,其实她也是一样,宿醉后早晨开车去上班,却开错了地方,直接把车开去了创州。
瞧见地下停车场入口的栏杆迟迟不起来,才察觉,是自己开错了地方。
抵达酒店,苏青约的人还没到。
时间合适,等苏青和夏薇怡状态正好时,人都来了。
苏青给那些男人介绍夏薇怡,说也是神州的老板之一,曾经是创州的经理,在这行里做了差不多六年了。
这帮男人高看夏薇怡一看,瞧着夏薇怡柔软的样子,也不敢冒犯。
喝酒时,男人就爱灌酒给女人喝,递到眼前的没一杯酒都躲不过,苏青有意给夏薇怡挡酒,说夏薇怡身体不好,苏青觉得醉一个没事,得留着一个清醒的,别两个都晕晕乎乎的,那就糟了。
夏薇怡心疼苏青,苏青是认为,她自己已经这个样子了,无论是身体方面,还是精神方面,就可她一个人消费得了。熬夜,她来,喝酒,也是她来,应付色/狼,还是她来,能机智逃脱是好的,但万一魔高一丈呢,死也死她一个好了,夏薇怡不能有事。
苏青应付这帮醉鬼很有一套,酒量也好。
到了九点半,这已经喝了快四个小时了,换地去楼下唱歌接着喝。苏青手机响了数次,她没听见,包厢里那帮男人在唱歌,苏青给叫了陪着唱歌的做台小姐,接着夏薇怡手机响。
许就问夏薇怡,是不是跟苏青在一块?
夏薇怡点头,说是的,这两个人在没在一起夏薇怡不知道,但许就很关心苏青。
十点二十,许就到了这边。
他到地下一层,不理服务生和服务员,穿过人群,直接到了包厢门口,推开包厢门瞧了瞧,里面正唱的欢,一个四十多岁男的把手搭在苏青腰上,苏青一偏头就看见许就。
过来一个做台小姐,那男的搂住了,又亲又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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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十一点,几个人才送走大爷们,撤退回家。
“事谈成了?”许就开车,问苏青。
苏青点头:“喝了这么多,谈不成算怎么回事。”
夏薇怡还清醒着,拧开水,给苏青喝了点。
苏青躺在车里,枕着夏薇怡的肩膀,一阵阵难受。
许就回头:“怎么了?夏姐,你让她坐起来,这样躺着肯定难受。”
“哦,好的。”夏薇怡有点紧张,搞得好像苏青是许就什么人一样,关心的紧。夏薇怡让苏青好好坐着,别躺着了。
许就先送了夏薇怡回家,送过几回,熟悉地址了。
夏薇怡下车:“许就,谢谢你了,苏青我就交给你了,对了,苏青的车怎么办?”
“交给我,夏姐别客气。”许就看着夏薇怡进小区,车才开走。
过了二十几分钟,许就才到他租的房子楼下。
苏青住酒店这事许就知道,童刚住院,情况很稳定,早晚会出院,这人纠缠起苏青肯定是没完没了,不为别的,就为公司这口气童刚也难以咽下。
童刚出事那晚喝醉了,许就骂了童刚一句,色迷心窍了你怨谁?别他妈再缠着苏青,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许就那晚上对童刚动手了,把人往死里打了一顿,许就记仇,童刚叫人打许就那回许就还记着,那事许就没对陆存遇说,现在也算是报了那回的仇。
童刚醉的不轻,手术醒后兴许忘
了,兴许没忘,但这都不重要,所有伤都算在了车祸上。陆存遇那头一推四五六,有保险公司,童刚除了住院治病没别的法子,大半夜出去往人车上撞,也是真让人膈应。
许就搀扶着苏青进屋,还是第一次发生关系的这屋。
陆存遇对许就买房子这事改变了主意,他认为许就跟苏青在一块,这简直就是胡闹,能长久的了?
江曼说陆存遇是对苏青有意见的缘故,存着偏见。
陆存遇是这样打算的,先提拔许就,从薪水上涨多点,奖金多给点,凭他自己存钱。这中间再观察两年,毕竟许就才23周岁,还缺锻炼,陆存遇眼中的许就是个人才,学人说话办事很快。
提拔许就,以后应酬上免不了带着,当然,他没法带,他应酬的酒局,那些人许就认识了也没用,得金科亲自来带。
过着纸醉金迷的日子,极其考验人,许就能不能过得了这关他要看看,买了房子,车子,怕这小子突然对社会上一些东西的欲/望膨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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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站在门口,没站稳,高跟鞋的鞋跟一歪,差点摔了。她脱了鞋子,瞬间变得比许就矮了一截。
许就伸手,定定地看苏青,把苏青的头发往旁边拨了一下:“我喜欢你比我矮这么多的样子。”
许就笑笑,比划了一下两人差距。
苏青睁开眼睛,看许就,“你长得好像一个男明星,但你很白,他有点黑,你们的喉结看上去差不多大。”
“是么?”许就还不知道自己长得像谁。
苏青笑着,摇头不说是谁。
许就一时看苏青痴迷,靠近了苏青,低头,跟她接吻。
两人靠着墙壁,苏青感受着前方许就的温度和热情,感受着身后坚硬冰凉的墙壁,苏青醉着酒想,本不成熟的女人如何才能变成熟,本不成熟的男人如何才能变成熟。
苏青不知道自己爱不爱许就,没有爱吧,还是有爱不敢承认呢?其实,人类的爱很少有至死不渝、感动天感动地的,很少有人会因为一次恋爱失败就失去爱人的能力。情变过去一个月,半年,一年,五年,十年,大多数人总有一天都还会爱上其他人。
恋爱时的滋味有多甜蜜,失恋时的滋味就有多苦楚,苏青深有感触。
苏青的身体,瘦,但脫了衣服却不是肉感,是男人喜欢的那种身体,许就实在年轻,紧紧地抱住苏青,一时扛不住,竟是会喘不过气。
苏青觉得自己对许就这不是爱,是醉酒后的放/纵,给他安慰,许就爱不爱她,她不知道,爱要长久了才叫真爱。以前的许就得不到她,要死要活,没心思工作,没心思去医院,这让苏青十分头疼,现在呢,许就每天忙碌的很开心,但苏青随时做着准备,离开许就,她觉得许就不属于自己,而自己,也不属于许就,将来的未来是天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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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曼把手表忘在老妈那边了,要去取。
陆存遇不让她来回折腾,一回去,她准要住下一宿。
江曼这回真没有耍心眼找借口,手表真的落在那边了,江曼觉得自己孕傻了,丢散落四,忘东忘西。
“我去给你拿回来。”陆存遇那了车钥匙。
江曼说:“我给我妈打个电話。”
拿了手机,江曼就打了过去。
陆存遇碰见江斯年,会尴尬,两人都会尴尬,还是不要碰面为好。
陈如接了,江曼问:“妈,你嗓子怎么回事?”
“没事,有点感冒。”陈如冷静了很久,还是决定不跟女儿说这事,等生完孩子再说。这个关键时候,可别再出什么乱子了。
江曼信了,说:“妈,家里谁在家呢?我让存遇过去把我手表拿回来,落在我房间了。”
陈如嗓子哑着说:“今天就先别来取了,等会妈几个牌友过来打牌,瞧见存遇,又得问东问西的。”
“哦,好吧。”江曼点头。
按了挂断键,江曼把原话跟陆存遇说了。
“不去了。”陆存遇瞬间高兴,可以在家陪老婆儿子了。
江曼跟他坐在沙
发里看电视,沙发距离电视很远,她穿着孕妇裙,料子很软,贴着身体,胸部很壮观的展现在他眼中,陆存遇按耐着,江曼轻轻踢了他一下:“看什么看?”
“等你生完,我跟你的身体好好谈谈。”他略微笑着。
江曼脸上一红,一转眼好些天没在一起过了,算是被她正式的禁止了性/生活。
再怎么克制不住都不敢要了,她害怕,而每次不畅快,他也憋得十分难受。
江曼脸上还有淡淡的粉色,说:“陆存遇,我们开始分房睡吧。”
陆存遇原本看着电视的视线瞬间移向老婆,皱眉:“为什么?”
“你碰着我,我难受,你也难受。”江曼是说正经的。
陆存遇不同意,那是难受,但也比不上有老婆不能搂着睡觉的那种难受,现在楼不得,但起码能摸着她睡。
这事没谈成,江曼晚上早早的就上楼睡了,才八点半。
陆存遇随后也上楼,洗了澡,不顾江曼反对钻进被窝,江曼没法反抗,动一动都怕碰到肚子。
“老婆,生气了?为这事不值得。”他说。
江曼不说话,闭眼睛。
陆存遇从后往她身上蹭,不一会,本没那意思,但也起了反应,他哄着:“过来,让我亲亲。”
江曼身体不方便动,就觉得后面一个硬硬的棍子支着自己,完全没法好好睡觉,是一种折磨。
他想要她,就跟她想要他是一样的渴望程度。
江曼缓慢地起身,陆存遇问:“去洗手间?别动,我带你去。”
“我不去洗手间,既然你不住客房,那我去住。”江曼就要下床。
这一晚,陆存遇正式开始睡客房,这边有事,他就立刻过来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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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陈如单叫了江斯年回家。
江斯年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关心的问陈如:“妈,怎么病了?”电話里江斯年听出陈如嗓子哑了。
陈如叹气,这个儿子她养大的,但有些事陈如觉得不能压着,不能这么不清不楚一辈子,儿子闺女之间有什么事得搞清楚。再有一点,或许这孩子早已找到了亲生爸妈?儿子怎么知道自己非江家亲生的?这些陈如都不了解。
“这些照片,斯年你看一看。”陈如直接拿了出来。
江征咳了一声,望着儿子。
江斯年拿起那些照片,翻看着,这都是他电脑里存的照片,什么时候被人送到陈如手里了?
江斯年手指发颤。
他不想离开这个家,不想把和江曼的一些事公布出来,不想让这对养育过自己的人知道,养父养母失去儿子心痛不心痛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若失去养父养母,失去江曼,会心痛。
童沁威胁过他无数次,你离婚,我就告诉你养父养母这件事。
他跪了下来,喝醉不顾颜面的跪下来求童沁。
童沁很是震惊。
江斯年知道童沁不是关凤的亲女儿,而是养的别人的女儿,江斯年怕童沁未来一无所有,恨归恨,但结婚又离婚也算伤害了童沁,他把公寓留给了童沁,还有一个原因他认为童沁也许真的爱上了自己,能守口如瓶这件事,说明童沁最起码在这件事上是善良的。
江斯年分不清自己到底为何要继续姓江,爱养父养母?其实感情一般。
有感情的是什么?是童年回忆,年少时的回忆,跟江曼爬过的每一个窗台,从木头做的,到理石做的,睡过的上下铺床,太多回忆。
陈如看着他:“你知道你不是我生的,你是怎么想的?你跟曼曼在一起,什么时候开始的?挺早吧。”
江斯年抬头,眼睛微红:“妈,我和曼曼在一起是知道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之后的事。”
江征:“你妈最想问的是,你们为什么分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这事你妈还没跟曼曼存遇讲过,就叫了你一个人来。”
江斯年听到陆存遇这名字,双眉紧锁,低头看这照片,江曼给陆存遇看过这照片?那回发过去的就是这些。
“妈,这照片是陆存遇给你的?”江斯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