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楚暮一边故意放缓了声音说着,一边把目光紧盯在了李成峰的身上,这明显是让李成峰回答。
“是吧?”
李成峰平日里可是经常看人眼色的,又是怎么会看不出来周楚暮的暗示。
李成峰笑嘻嘻的,是眼睛都快要眯到了一起去了。
他站起来点点头,说道。
“是啊是啊,这位就是赵大人。他,他…”
李成峰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看赵乾冶。
他发现赵乾冶没有任何要说话的神情,便是主动的和赵乾冶攀上了关系。
“这可是我的铁兄弟,刚刚要不是赵兄,可能我的小命都要没了!”
说着,李成峰是上前拉拢了一下赵乾冶的手臂,装出来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哎哟,还真是多谢赵兄的救命恩情,老弟可是一生难忘啊!”
赵乾冶自然是没有李成峰那样能说会道的能力,只会在那里摇着脑袋,说。
“没事,没事。”
周楚暮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赵乾冶吃亏,他是哈哈大笑,说道。
“哎呀,看来李大人真的是和赵大人兄弟情深啊!”
“既然如此…”
周楚暮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目光都变得冷漠了起来,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上下打量着李成峰。
“怎么我每次去拜访李大人的时候,是都没有看见赵大人的身影啊?”
“而且,李大人可是不曾向我介绍过赵大人。”
“更何况,这赵大人的居所又是在哪里?”
周楚暮这三连问,是让李成峰越来越加汗颜。
他是想要说什么,又是无从辩解。
然而,周楚暮并没有想为李成峰缓和这种尴尬。
而赵乾冶呢,则是不明白周楚暮的用意,又不敢妄然下了定夺,只能站在那里,什么话都没有说。
一时间,在场尴尬的也只有李成峰一个人而已。
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李成峰才是“嘿嘿”地笑了两声。
“那个,那个。”
“赵大人的居所,赵兄嘛,喜欢深居简出…”
周楚暮一转头,目光看向赵乾冶,是格外的凛冽,像是天山上的寒冰一般,叫人不容忽略。
“赵大人,真的是这个样子吗?”
赵乾冶哪里想到,这里还有他的话语权。
他是嗫嚅了几声,看了看李成峰,又看了看周楚暮,不知道是该讲是还是不是。
李成峰一看,忙是上前阻拦了周楚暮看向赵乾冶的目光,生怕是在下一刻就发现,他们是如何对待赵乾冶的。
“哎呀,丞相大人,赵兄不善言辞,而且还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他去到山林里面居住,正是合了他的意思,这也是为赵兄好,是不是啊,赵兄?”
李成峰正是要给赵乾冶使眼色的时候,哪里想到周楚暮是硬生生地插了一句话。
“是吗,可是我看见李大人居住的地方,可是格外的华丽啊。而且,我在翠茶的指引下,也去到了一个和李大人居住的地方一样华丽的居室。”
“只是翠茶告诉我,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后来我才通过她知晓,这里原来是赵大人的居所。怎么回事,赵大人,现如今是当真喜爱那深山,不愿意出来了?”
“可是我见赵大人的脸上,可是没有半点的喜悦之情啊!”
周楚暮步步紧逼,不给李成峰丝毫反驳的机会。
于是,周楚暮和赵乾冶是眼睁睁地看着李成峰脑袋上的汗水越来越多,都快是要流淌成河了。
如此,周楚暮才是悄悄的向赵乾冶点了点头,赵乾冶才是开口说道。
“有劳丞相大人挂念,只是赵某确实比较喜欢在深山中居住。”
李成峰一听,这赵乾冶终于是出声了。
他是长舒了一口气,又是换回到之前的那副笑脸,是不停地点头附和,摆出来一派乖巧的模样。
周楚暮亦是点点头,做出来了然的姿态。
“原来是这样。只是我那天前去看,看见赵大人的居所都已经快要落满了灰尘。”
周楚暮说着,伸出手来,像是在感受着,这般轻轻吹拂过手指尖的风。
“你说这天气要是暖和一点,倒也是好说,若是天气不暖和,岂不是要冻坏了赵大人的身子骨。”
“所以,赵大人还是尽量多多回去住一住,是把身体放在首要的位置,不然的话,方才赵大人那一身功夫,岂不是要白白浪费了?”
“你说是不是啊,李大人?”
周楚暮是故意的点名道姓,是让那个想要装鹌鹑的李成峰,躲也躲不掉。
李成峰也只能掏出来手绢,嘿嘿一笑地擦了擦鬓角上的汗水。
他非常诚恳地说道。
“这是自然啊丞相大人!”
“既然丞相大人都这么说了,那老弟也就自作主张一回!老弟主动找人帮着赵兄给居室整理整理,如何?”
赵乾冶还没有说话,周楚暮便是接过了李成峰的话头。
他是丝毫不客气地说道。
“行啊,李大人难得这么热心,便是多劳烦李大人了。”
“我也不是为难李大人,只是英雄惜英雄,实在是不忍心赵大人会因为外在的原因而如此堕落。”
李成峰还能说什么,他只能是点头笑着,在背后是默默地哭着。
“是是,老弟自然是明白丞相大人的意思,并且由衷地佩服丞相大人惜人才的精神!”
于是,这件事情便是这样地说好,而周楚暮看了一眼地上七零八散的刺客,琢磨了一刻,说道。
“李大人,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便是我所说的刺客吧?”
一提到刺客,李成峰的眼睛都是兴奋得不知道往那边看去了。
他接连说了几声,“是是是”之后,又是想到了什么,神情都变得苦涩了起来。
“丞相大人,这是要把他们带走审问吗?若是审问的话…”
李成峰想着,这件事情他怎么都是要分得一杯羹的,否则的话,他这一天晚上岂不是白忙活了一场,还差点被人当做笑话一样看去了。
周楚暮倒是不在意这些,他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是之后连看都不愿看地上的尸体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