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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阿蛮直接就是抓成一团拿出来的,除去那张照片外,还有之前陆续放在口袋里用塑料袋封起的耳钉,和一副手套。不用说,照片变形了。

陆续一把抓走了所有东西,动作粗鲁,引得正在撕扯包装的阿蛮定了定,抬头就对他龇牙。但陆续理也没理,转身走回梁哥那处坐下,把别的东西往地上一丢,小心且动作轻柔地摊开被揉成一团的照片纸,手指一遍遍抚摸按压过去,似乎想要复原那张照片。

梁哥在旁看了,不由面露嘲讽道:“行了陆续,知道你宝贝冬冬,就一张照片而已。”

但陆续充耳未闻,等把照片抚平了后才幽声开口:“这是她留我那唯一没带走的一张照片,其余的都被她给烧了。”表情很是落寞,眼中难得见到伤感。

“你跟她这次闹到这地步?”梁哥微有些吃惊地问。

陆续笑了笑,没吭声,靠在那一角,视线凝在照片上,散了些凄凉意味。

把视线从那处拉转回来,垂眸时默默地想:这个样子的陆续,看得好不习惯。他就该是......嬉笑怒骂,性格张扬,大多数时候带了点孩子气,少数时候突显精明与腹黑。

骤然又想,这可能是陆续愿意给别人看到的一面,然后留了一面,只对他的女友冬冬展露。

一时间没人再开口,静谧的空间只有阿蛮在那咀嚼巧克力的声音,这次他没有再囫囵吞枣般一口吞了,也学我之前细嚼慢咽着。真没想到,他会对苦中带甜的巧克力情有独钟。

我的注意落在他身旁位置,刚才他翻找口袋时,将手中盘弄的东西就放在身边地上,盯了好一会,当意识到那是什么时,手握了握,又再松开,目光一瞬不瞬地紧凝着。得庆幸此处昏暗,否则此刻我面无人色的样子已经可能引起阿蛮注意了。

那居然是,一把手枪!

直觉想要去暗示陆续,但他垂着眸并没接收到我视线,不得不退而求其次转向梁哥,原本他不甩我,目光淡寡地扫了我一眼后就不屑地转移开。但梁哥到底是梁哥,很快意识到我看他的眼神不同,再次凝眸过来时带了疑惑,我用眼神引他去看阿蛮身旁位置。

当他看清那东西时,瞬间身体前倾做了个起身的姿势。些微的异动,引起阿蛮转脸看了过去,梁哥转瞬就恢复了平静,扭了扭身体又躺了回去,好似只是坐起身换了个姿势而已。

作为旁观者,除去感叹梁哥的反应敏捷外,也惊叹阿蛮对外界的防备心之强。

刚收回视线就发现阿蛮正在看我,不由心跳漏了半拍,莫名觉得他那绿眸中有着审视,为掩饰心虚,手摸进口袋,将最后一块巧克力摸出来,他的视线自然而落于我手上,但这次他没有伸手来拿,盯了片刻后,说了两单字:“你——吃——”微微意外,他倒还想着要顾及我。

我摇摇头表示不饿,就把巧克力仍塞进了兜中,却见阿蛮的视线紧随,眼巴巴地直盯着,原来他刚才是跟我客套呢。对此表示很无语,但还是假装没看到。

时间在静默中流逝,在阿蛮回来后,几个人都没有再开口,却又都保持了一种紧张力度在,即使感受到阿蛮对我的善意,也无法就此松懈。

他兀自发了会呆,就闭上了眼假寐。那把手枪好像被他遗忘了,放下后就没再拿起来。

可就算我离得近,也没敢轻举妄动,阿蛮的一举一动早已彰显了他不但有人的智慧,还有动物的敏锐度,别看他此刻闭着眼,估计我只要有一点动作,都能立即醒过来。

从梁哥的脸色可判断,那把枪很可能是他的,警员配枪很合理,而他在被阿蛮用三疯子要挟了抓捕后,估计就找机会偷偷将枪藏在了哪处。否则一到那据点,就要被那些人给搜身搜出来了,他的身份也将会暴露。

其实还有些事隐而未说,却心知肚明了的,既然是上派而来特查这案件的,那定然也不可能就他梁哥一人,他只是打先锋深入敌营,掌握确切方位与证据。

追踪器的终端恐怕不止陆续有,外头下派来的警力也一定掌握到这处的消息了,所以他与陆续还能够如此沉稳若定。就我们所看到的这团伙的规模,似乎不是两三个人能撼动,一方面以免打草惊蛇,一方面也无意义盲目牺牲,所以目前他们要做的事就是等,等着外面的人来里应外合。

而阿蛮这个巢穴,刚好提供了一个有利的躲避场所。不过,前提是阿蛮不会将我们交出去,否则一切都是空谈。就目前而言,阿蛮暂时还没那个意思表现出来,甚至还帮我们把包给提了过来。

脑中正盘算着这些,忽听头顶传来异响,兵兵乓乓的敲击声极其刺耳,绝对是在人耳所能承受的分贝线之上,似远又似近在耳旁。所有人都惊然抬头,而阿蛮的反应尤为剧烈,他从洞口处一蹦而起,满脸惊恐扭曲,捂着耳朵似难以忍受。

我被他的样子有些吓到,不自觉地往后移了些距离,生怕他突然发狂。但听他一声狂吼,刷的一下冲出了洞,紧随着石板快如闪电降落,砰的一声,再一次隔绝了我们与外界通道的联系。

就是在如此情况,他也没忘记要将洞口关闭。

留下我们三人互相对视,都眼露惊疑,这敲击声虽然尖锐刺耳,但也不至于惊恐到如此吧。声音大约持续了近三四分钟,我到后来也忍不住想要捂起耳朵,实在是像刀子一样刮着耳膜,甚至都能觉得疼。但就在抵达忍受极限时,声音嘎然而止,一下陷入静默,余音绕梁回旋,令人心尖都在打颤。

“那是......”陆续率先打破沉默,“唤他的信号吗?”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阿蛮,我也是作如此想。可是有一点想不通,阿蛮为什么对这种刺耳的号令声这般惊惶恐惧?他惧怕的究竟是声音还是发出这声音的人?

除去这层,我在想另外一个问题,就是这声音的来源。

从刚才所听好似声音来自四面八方,但又是单一的敲击,仔细辨认还是能听出其实声源来自头顶。

应该是从某处通过某种特殊装置传播过来的,而且距离不会太近。

假如山石乃是实体无漏缝的话,不可能会是那种由远及近的声音,这意味着我们所在的洞坑之外夹层山石中,存在一条可供传播声音的管道,以至于有人在那头敲,能从远处传到这处来。这一点则证明了,那个人是知道阿蛮这巢穴位置的,平日里召唤他就都是以这种方式。

想到这层后,顿然觉得此处并不安全。余光中见那边梁哥撑地而起,径直越过我走向洞口,附身就将那把手枪给捡起在掌中检查着,陆续惊问:“梁哥,这是你的枪?怎么会在那洞口?”梁哥不冷不淡地回他:“你在拿着照片伤春悲秋,还能发现旁的?”

陆续被这么一呛顿时闭了嘴,面露尴尬。发现我在飘看他,视线扫过来,朝我苦笑着眼露无辜。我很不客气地咧了咧嘴,以示嘲讽,他直接瞪眼,手刚比起要作什么手势,刚巧被梁哥转身看到,当下就僵在那,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表情别扭而滑稽。

梁哥寒凉的视线扫向我,直接就冷笑了:“有这功夫在这眉来眼去的打情骂俏,不如挪动下四周查探下吧,别等那怪人带人来时,直接来个瓮中捉鳖。”

闻言我也是冷笑了,明明是陆续在那使坏,为嘛就是针对我?还瓮中捉鳖,他才是大甲鱼呢。

没心情与他斗嘴吵架,索性眼不见为净,闭上眼假寐,这地方刚才就有搜查过,要能出去早出去了,哪怕明知顶上有管道用来传声,那管道也不可能大到能供人钻入,所以还是省省力的好。

偏有人不信邪,在那敲敲探探的,我眼皮都没抬地开口:“容我提醒你们一句,假如那个发号司令唤走阿蛮的人还在声音传播的另一边,这里动静太大的话,很可能就传过去了。”没睁眼,他们的神态是看不到,但可感觉到氛围霎时凝固,僵凝了足有一分钟之久,终于是偃旗息鼓,两人坐了下来。

我的嘴角轻弯弧度,不用看人脸色,又能损到对方的感觉,真是不错。

长久沉默下,许是一天奔波累了,还真觉得眼皮沉重起来,但不敢真的就睡过去,意识恍惚着时睡时醒。大约过了很长时间,似听到身旁有异动,迷蒙着眯开眼缝,看到昏暗的灯光在移动,定了定视线,才发现是陆续将本在洞口处的油灯给提了过去。

他从兜里摸了支烟出来,就着油灯上的火给点燃了,放嘴里用力吸了一口后,烟就夹在指尖,仰着头在那吐烟圈。暗想他这人脑子真是不好,半夜三更还有兴致在那扮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