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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别不在意啊,你肯定不知道要成为万书斋的玄字号客人有多难吧。你看我,就算是我,家里别的没有,就是银子多,走南闯北收集了多少珍本孤本扔里边去,花了整整六年才成为了玄字号客人。”

贺此闲点着下巴,若有所思起来,“不过也不对啊,京城里有名有姓的女人谁我不知道,世家里就算有爱书的,那也就是抱着些志怪传奇给自己脸上镀金的,能把自己送进万书斋的还真没见过,你……”

说个没完的时候,盛筱淑已经解决了午饭,起身要回古书部了。

贺此闲被无视了个彻底,也不恼,又缠着白鹤问了一番,结果什么也没问出来。

“别去招惹她,不然你会后悔的。”

半天,白鹤只说出了这句话来。

贺此闲撇撇嘴,“你这么一说,我还非要认识认识这位姑娘了。”

白鹤脸色一变。

就听这厮哈哈一笑,“你又进不去古书部,能耐我何?”

说着一个轻盈的闪身闪进了门内。

周如故飘了过来,说了一句,“这位客人,节哀。”

白鹤莫名其妙地扫他一眼,没说话。

“咚——”

抽出来的书本带出来一个东西,在地上骨碌碌滚了几圈。盛筱淑弯腰下去捡了起来,然后脸色精彩了起来——那是一支短笛。

“那是我的。”

贺此闲从书架后面绕了出来,微微一笑,想要从她手中接过那支短笛,却接了个空。

盛筱淑收回了手。

他奇道:“姑娘想要,也好,虽然我也很喜欢这支短笛,但若能让美人一笑,也……喂!”

没听他说完,盛筱淑直接将那支短笛从半开的窗边扔了出去。

然后迎上他震惊的目光,缓缓道:“小侯爷,事后我会将赔款奉上,那是今春竹笛大师纪元春的手笔对吧。不过现在,能让我安静看会儿书吗?”

贺此闲愣过后,满心震惊,长这么大,还没有女人敢这么对他。

就算是公主,他也能长袖善舞地插科打诨。

不管他心里的惊涛骇浪,盛筱淑接了上午的进度,继续一目十行地查阅起来,不理外界纷扰。

这次,一直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都没有人再来打扰她。

“嗯?”

看到第三十四本的某一页的时候,她顿了顿。

记载着古南胤国相关的很多书本和古籍都是零散的,有些甚至两个名字都没有——这本就是。

从内容上,这本书讲的是关于青铜的冶炼之术,是南胤国冶造各种青铜器具的古籍。

好几百年过去,如今的大徵已经能萃取出更加坚硬的铁块和其他金属。

青铜这东西除了在某些特殊场合做些装饰,显出几分复古风范之外,基本已经被淘汰得差不多了。

而且通篇讲的都是枯燥的冶炼之法,没有提到任何和音律有关的内容。

没有故事性,不牵扯到史实,这样的书是最不受欢迎的,只有收藏价值,没有任何别的价值。

寻常来说,若不是盛筱淑已经打定了要将这架上的书全都看一遍的主意,这本书她还真不会翻开。

从它的保存程度也能看出来,远比和它排在一起的别的“同伴”们保存得要完好些,若忽略掉时间流逝自然才书籍材质上刻下的风霜,它几乎算得上是“崭新”。

盛筱淑的指尖落在了书页一角,那里有一道痕迹浅得几乎看不见的痕迹,但是摸上去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有一点若有似无的不平整。

给她的感觉就是有人在看这本书的时候,看到这一页的某些东西时,下意识地折起书角想要做个记号,但又马上反应过来,将书角展开、压平了。

而且必定是三天内发生的事情。

古书部的都是古籍,万书斋保存得十分小心,不仅会定期给这些书“晒太阳”,还会焚一味能够稳固材质的香。

那香味道很淡,主要是为了保持环境的干爽,半个月焚一次,香味很快就会散尽。

方才进来的时候她没闻到香的味道,然而——

她拈起指尖凑到鼻尖闻了闻,尾调温和、是一种混合着浆果的温醇香气。

每月初一和十五,万书斋会焚一次香,距离上一次焚香正好是三天,味道却还在,便是有人在这三天内翻开过这本书,而且还在这页停留了不短的时间。

盛筱淑仔细看去,须臾间就将这页的内容记了下来。

内容并不复杂,说的是冶炼过程当中的注意事项,要控温控火、不能见风,否则出来的铜颜色不正、材质薄脆,还会生锈。

似乎并未有什么特别。

她又花了一点时间将这本书全部看完,也没再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嘶——”

她按住眉心,闭了闭眼睛。

江河让她多注意休息,但是这叫她要怎么好好休息。

从腰间取下一个小瓶子,是她拜托李夷光做的“眼药水”,滴了几滴后总算舒服了些。

外面忽然响起来一串脚步声,片刻后,周如故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盛姑娘,你家……”

“我知道了。”

盛筱淑收好瓶子,吹了吹书页,避免有尘埃夹在书页里,经年累月过后会破坏上面的字迹。合上,然后动作轻柔地将书本放回书架上去。

“走吧。”

周如故僵得仿佛纸糊一般的脸上,艰难地流露出来一点意外的神色。

前来看书的人不少,但是能如她这般细心地保护着这些古籍的人却不多。

往外走去的时候,他难得生出了一点主动和人交谈的欲望,“万书斋时刻对爱书之人敞开门扉,你怎么知道我是来让你离开的?”

盛筱淑边活动筋骨,边说:“难道不是?白鹤那小子连吃饭都要啰嗦,怎么可能让我待到深夜。”

周如故点点头,“看来那位姓贺的客人的担心丝毫没有道理,盛姑娘和那位白公子分明恩爱得很……”

她愣了一下,“谁说我和白鹤是……”

“出来了出来了。”

一个好听,但多少有人讨人厌的声音插进来打断了她。

抬头一看,贺此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