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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科幻小说 > 熊猫战纪 > 第27章 熊猫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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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间的文明,不多,也不少。

得有颗恒星,提供稳定的光照能量,得有个行星,给生命栖身,得有个不算太恶劣的环境,让生物谱系,展开。

然后是无尽的时间。

环境不能太好,也不能太差,太好了,生命脆弱,太差了,就死绝了,要说苛刻,是绝对苛刻的,要说普遍,宇宙的环境,也很普遍,故而宇宙遍布生命,但无尽的距离,无尽的演变,无尽的时间,阻隔了一切。

生命有了人形,是容易理解的,

绝大部分文明的生物体系,都庞大,是生命的基础,基于庞大的生物体系,残酷的生物竞争,生存雕刻出智慧,智慧在存亡之间,演化出文明,演化出无数朝代,文明在生死之内,前进,最终冲出这颗行星,繁衍到宇宙,重复着生死存亡,直到完全灭绝。

银河系,是偏远荒芜的星系,不起眼,太阳系只是一粒尘埃,更不起眼,地球上几近兴衰之后,熊猫族,双熊族,狐狸族,美洲虎族,大王蛇族,并存于当世。随着繁荣兴衰,不断扩张,彼此有了联系,有了贸易,当然,也一直都有最古老的交流方式,战争,甚至是战争,促使他们演化出文明,生死存亡,最简单的形式,不是贸易,不是社会结构,不是思想,不是文化和智慧,而是战争。

有的人死了,成为历史,他们的愚蠢被无限放大。

有的人活了,成为现在,他们宣扬着自己的伟大,胜者王侯,败者寇。

时间,终会去往未来,真相却未必都能大白。

我思索着,

有一年有个说书的,从龙眼要塞来,在客栈住了四个月,镇上所有的人,都挤在客栈大堂里听他讲古,很多客商甚至暂缓行程,常常爆满,火图和他四六分账,狠狠地赚了一笔,我就是在那个时候,听他说到了兴衰,有了大略的概念。

现在,我真切的感受到了,老火图不会死,死的只能是我,一旦官军搜杀了山贼,我也就没用了,而我知道他的底,我就活不成,我就成了历史,他就成了伟大!!我冤。

我趔趄的趟着雪,走着。

所有的往事,所有我以前感到奇怪的事,现在都说得通了,老火图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山贼,他的女儿是一个小山贼。

那种无法无天,是本性啊!

药铺,我思索着,药铺掌柜,恐怕......老火图表面看不出来,实则......

都说的通了,

我猛然记起,有一次,偶尔看到,药材铺的纪郎中,吃烧烤,没给钱,说是记账,我留了心眼,扫了一眼,他竟然写的是火图的名字。我当时还在想,客栈和药铺的关系好到这个地步了?我确实惊讶了。

那个烧烤铺子,是后厨厨子飞竹烹的小舅子开的,幕后老板就是火图,飞竹烹自号飞铁勺,是六个厨子里,最菜的一个,负责客栈伙计丫环们的伙食,确是最受宠的一个,正是他,提议让火图支持他小舅子开烧烤铺。

另外三家烧烤,是药铺,布庄,茶水铺掌柜的人开的,茶水铺掌柜是火图的跟班,给客栈供应茶水,也是一条裤子,布庄掌柜的烧烤摊子小,在镇子另一头,和他们没多少买卖冲突。

老火图,这是要从药材和烧烤,双刀齐下,打垮药铺掌柜,恐怕火盈儿带着我们,截殴药材铺少掌柜,也在老火图的谋划之中,据说他们的梁子,很早就结下了,当年这个镇子很破,很小,碎石山道也不好走,这个镇子的药铺,是最赚钱的,过路客商常有受伤的,很稳定,再后来火图来了,开了客栈,起初跟药铺掌柜打的火热,直到有一年,火盈儿得了重病,药材铺看了三个月,不见好,只见重。

老火图花了很多钱,跪求药材铺掌柜救他女儿,药材铺掌柜要他把客栈抵过来,老火图,都在地契上摁了手印。

碰巧,第六天,有队客商投宿,里边有个药师学徒,十四五岁的年纪,三天就治好了火盈儿,药师学徒还当面告诉火图,她女儿的病,是被人刻意吊着,诈他的钱,说他女儿险些断送性命,如果不是自己碰巧路过,不出半个月,就无力回天了,要价五两黄金。

火图大怒,把药师学徒,吊在街上打,呵斥药师学徒,是假的,是瞎猫碰到死耗子,是在药铺郎中的基础上,锦上添花,却想诈钱,四天后,火图客栈,开了三天连场宴席,宴请镇上所有人和客商们,拜谢药铺掌柜和那个路过的药师学徒。镇长怕出事,再三请求,又加客商们扬言不放药师学徒,就灭了这个镇子,火图店主,才放那个药师学徒一条生路。

再后来,火图和药铺掌柜的关系更好了,铁的不要不要的。

过了半年,药铺郎中失踪了,新来的纪郎中,并不知道其中的过节,药铺掌柜的小儿子,去山上玩,遇到狼,坠下山崖摔死,两个随从,不知所踪。

我一瘸一拐,趔趄的走在街上,积雪越来越厚,没过了脚面,大雪依然飞飞洒洒,打在街旁的灯笼上,远处三家烧烤摊子,几十个食客,吃的正欢,很是热闹。

我扭头,看向大街另一侧的药材铺,很大,买卖很大,根很深,药铺掌柜和阳辽城,和龙眼要塞的权贵们,都熟识。

我捉摸着,老火图......恐怕药材铺掌柜,不会被挤走,而是命不久矣。

我猛然意识到,我在黑窝里,这个镇子,都很黑,伙计们,都很蠢,不由得阵阵冒冷汗。

我坚定了心神,必须尽早逃走。

我顶着大雪,趔趄的,穿过整个镇子,砸开门,布庄大堂的门,我穿过布庄,穿过庭院,穿过后堂,来到后花园,在亭子里见到了镇主,他正悠然的和布庄掌柜,喝茶赏雪。

多年前,布庄掌柜,救了他一命,他就发迹了,从一个落魄书生,变成了多智多谋的镇主。

“镇主,三个道士死了,他们的尸体,现在在客栈后门外的,柴房,掌柜的叫我来,请您找人把他们抬到义庄,免得老道士来的时候,怪咱们镇子无情。”我小心说着,火图教给我的话。

“你们客栈那么多伙计,就不能搬一下?!非要来打扰镇主!!混账!老火图也糊涂了!”布庄女掌柜,呵斥道。

“欸,大掌柜,不可如此,火图店主仁义啊,当年老道士救过我们镇子,此次鹅神庙闹鬼,老道士派自己的得力门徒前来,只可惜......唉,火图店主做的没错,这事理当由我亲自处理,火吉,来来来,喝杯热茶。”中年镇主温和道,透着儒雅。

我忙上前,来到亭子中,坐下,接过丫环递过来的热茶,捧着,喝着,登时暖了。

布庄女掌柜,冷冷看着我,

我赶忙喝光,放下茶杯,起身道“镇主,掌柜的,我就回了,在后门等张捕头他们。”

“嗯,去吧,对了,把这个带给火图店主了,天冷了,注意保暖,这个,大补的。”镇主微笑道。

布庄女掌柜,风韵犹存,向着镇主瞥了一眼,带着抱怨。

我忙低头,伸手接过了那个小药瓶。放进怀里的暗兜,拱手道别。

“小雯,送送火吉,顺便去对面的镇衙,叫张捕头带着捕快和仵作,去把三位道士的遗体,护运往义庄,仔细查验,写份勘文,要细之又细,以待老道士来时复验,再通知扎彩铺,安排上好的棺木,另外叫账房准备三百两纹银,作为三位道士的补偿。”镇主安排道。

布庄女掌柜,偷偷抓着他的腿,面带不悦。

“这是镇里的事,也是大家的事,并上次的......阳辽城会补八百两纹银下来,都是你......”镇主捏着布庄掌柜的腿,低声笑着,透着一股贼。

我小心的退后,转身,跟着小雯,穿过庭院,穿过布庄,来到大堂,这里比客栈还阔气,摆满了各种锦缎布匹,值夜的伙计老张头,飞猫乙,送我出来。我看着小雯,她出落的又漂亮了,雪片落在她的头上,我想帮她扑打,又被冰冷的眼神,挡住。比起丫环小葱花,我觉得小雯更适合我,可惜,我就要逃命去了,唉,我心里不是滋味。

飞猫乙,献着殷勤,一口一个小雯姐,那副嘴脸十分可憎,他恨不得立即跪下当牛做马,驮着小雯,送她回到后花园。

我盯着他们的背影,看着白雪覆盖的镇子,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老张头,穿过大街,砸开了对面的镇衙大门,呵斥着看门的杂役,大喊几声,吼起了他的儿子张捕头,我记的清楚,他们父子都是布庄伙计,如今也平步青云了。

自从镇子大了以后,人也多了,阳辽城和龙眼要塞,都想把镇子划归自己所有,有些争执,最后在镇主的周旋下,竟然同时归属两座大城所有,建造起镇衙,从去年起,每年镇子给双城各上贡五百两白银,两座大城出手阔绰,也看的长远,急忙拨了许多钱下来,修整碎石山道,又翻修了镇子上的荒宅,盖了镇衙和义庄,放松了管制,也搬来许多人口,镇子变得繁荣了许多。

我麻木的走着,一瘸一拐,这里本来是有机会的,不论是做伙计,还是开副业,都可以搞一搞,如果我没有去偷偷找火图的钱库,我死都不会明白死在哪里。冷汗直冒,大雪纷飞。

我穿过整个镇子,烧烤的香味,让我停步,我看着那伙食客,有客商,有游侠,有伙计,有居民住户,有孩子,有老人,更多的是吆五喝六的年轻人,他们吃的开怀又开心,男男女女,暖着寒冬。

我望了很久,没看到火盈儿一伙,想必是,钱还没输光。

我急匆匆,赶路,来到火图客栈,穿过大堂的侧门,穿过廊道,上了楼,找到了火图店主复命,拿出药瓶,递给他。

“哼!这对狗男女,现在是毫不避讳!布庄少掌柜!也能忍!!他死去的老爹,坟头都是绿的!!一个破落书生,竟混的风生水起!让我们这些苦心经营,劳心劳力,勤勤恳恳的实业家!!如何咽的下这口气!!”老火图锤着桌子怒道。

“掌柜的......说的是啊,他就是搭上了布庄掌柜!!耀武扬威,已经不把你们这些大掌柜放在眼里,是你们撑起了这个镇子,大小事务都是你们管,你们做,功劳!却被他抢了......阳辽城,龙眼要塞,拨的银子,都被他得了!!他没分给您吧,布庄少掌柜几次要杀他,还不是火图叔你,救了他,他不感恩啊,就刚才!指着鼻子骂我,说我是你的狗!说什么尸体就放在客栈,出三间上方,做敛室!老道来了,也对得起人家!镇子也有面儿!!还说张捕头,捕快们,很辛苦的,都睡了,如何起来,大半夜的,当人人都是开客栈的夜猫子啊!!!糊涂!说你糊涂到头了!”我急忙挑唆道。

“混账!我必废了他!”火图砸着桌子,怒道“你下去吧,待张捕快来了后,你给我看着他们,送到义庄,你再回来,这个你拿着,你放心,你的伤,白郎中会治好,不收你钱!对了!记住我教你的话!!不要出差子!!”

“知道,图叔,我看死他们,绝不会出半点差池。”我急忙接过那串铜钱,退了出来。小心关上门。

我必须挑唆,只有这样,才能分散火图的精力,我才有机会逃走。

我忍着剧痛,一瘸一拐的来到后门,打开门,坐在门边的石当上等着。

很凉,我站起来,腿疼,我又坐下,坐不久,又站起来。

张铺头,披着个破棉袍,带着四个糊涂手下,举着火把来了,正叫骂着“踏马的!不给走正门!绕绕绕!!!见不得人啊!”

“张捕头,说话小心点!!我图叔,可还没睡呐!!你嚷嚷什么!!”我急忙站起来,高声怒斥。

“嗬!火吉你个小崽子!反了天啦!!老火图糊涂,你也消遣我!!你给我背!!来人,看着他!把道士背到义庄!再叫两个伙计出来,都死啦!!”张捕头凶恶道。

我冷冷看着他,耐心等待。

他的四个手下,四个糊涂捕快绑一块,都没他吃的肥,他就是镇主的狗,一脸的横肉,伙食标准是真高。

“张甘!你嚷嚷什么?”老火图,站在后院中,冷冷看过来,值夜伙计,举着火把,站在身后,火把的热气,吹着雪片,烤的化了。

“火图大掌柜,您还没睡啊。”捕头张甘急忙拱手施礼,瞬间谦卑。

“火吉,看着他们,让他们给我小心的背到义庄,让仵作仔细勘验!!张甘!你背一个!愣着干什么!”火图呵斥道。

“大掌柜,我睡懵了!吵到了您!我有罪,我这就背,小吉你看好了哦!”张甘堆笑道。

我引着他们,打开柴房的门,张甘费力背起一个僵硬的道士,他的手下,两个人抬一个,一行人陆续出发,我关了门。跟在后边,看着后院的火图,他依然站在雪里,看过来。

“我去了,火图叔。”我忙道。

他点点头,我急忙一瘸一拐的跟上去。胳膊剧痛,只能轻微的活动。

......

......

七转八转,我们穿行在镇子的小巷子里,不敢走大街,生怕溜了魂,很快来到义庄前。

义庄很大,新盖的,透着沉寂,肃穆。

在镇子的角落,大山的凹处,是快上好的阴地。一大块巨石,就在院子上方斜伸着,挡住了雪。

我们在大门口跺着脚,抖掉身上的雪。

走进了院子,仵作老颧和他的小侄子飞猫乙,正候着,飞猫乙揉着眼,打哈切。

院子里的十四道灯柱,分左右,都插上了火把,把院子照亮,院子很大,足有一百二十步,然后是正堂屋,和左右愁室,左右配室,左右耳房。他们叔侄,就住在左边的耳房。

院子里,摆着十几副空棺材,胡乱用破布掩盖着,上面没有多少雪。

我抬头看上去,黑暗的巨石,遮着。院子里,只有门口进来的地方,积雪最后,其他地方,都是山风吹下来的,薄薄的雪,屋顶上一点也没有。

正堂的门,打开着,里边供着熊猫雾皇的神像,慈眉善目,透着深沉,远古传说,雾皇,主管天地和生死,他宽厚仁义,甚至收敛死在战场的敌人尸体,他是黄泉使者的上司,是大雾的主宰,每年第一场大雾出现的时候,人们都会祭祀雾皇,义庄,扎彩铺,棺材铺,陵墓看守,大多供奉雾皇,求得保佑。

里面更亮,数百只蜡烛,油灯,照着,就像白天。

我们陆续进入堂屋,宽阔的堂屋,放着一溜棺木,正堂屋,左右愁室,左右配室,都是通的,不同于普通民居。不少烧纸的灰烬,积在火盆里,没有火盆的棺木是空的,有火盆的,是有芯的。我见过右边第二个棺木,装敛的是镇子上的瞎老太爷飞猫努,他家是镇上最早的住户,他就是在镇子里出生的。

飞猫乙,点着火,拿出烧纸和纸钱,挨个火盆,又贡了一波冥钱。

“这三个道士,命短,本事不济还逞能,死个锤了,镇主交代,好好查验,出个勘文备存,也方便他们师傅查验。人我送来了,完活!撤!!”张甘一脸横肉,不悦道。

“哎!不能走。”仵作飞猫颧,忙道。

“不走,我睡棺材里啊!”张甘怒道。

“老弟!我屋里一坛好酒,待我验查完,闹两盅!”飞猫颧忙道。

“不早说,有菜吗!!”张甘转怒为笑。

“有啊!好菜!嘿嘿,不过咱们人多,再搞点烧烤来,就更美了。”飞猫颧忙道。

“颧大胆儿!你可以,我没看错你!”张甘大笑“来来来!去烧烤铺子,搞些下酒的来!”张甘招呼瘦弱的捕快,去搞些下酒的来,四个捕快不情愿,凑了四个铜钱,推来推去,最瘦的那个,出去了。

“哎,让小乙去,你们搬尸体辛苦了。”飞猫颧假装客气,飞猫乙一愣,噘着嘴。

“他们去!我背一个,他们四个混账,两人抬一个!”张甘怒道。

“头儿!我们不能跟你比!你英明神武,威武不凡,跟座山一样,我们都得靠着你啊!烧烤我们绝对到位!四个钱哩。”捕快忙恭维道。

“这还差不多。”张甘笑着。

张甘瞪着我,不悦道“你还戳着这里干嘛!滚吧!!”

“呦!这不是火图客栈的小吉吗?怎么,今天没跟着盈儿去翻本啊。”仵作颧大胆儿,冷笑道。

“图叔说了,你们仔细勘验,我等你们验尸完了,回去复命。”我冷冷道。

“你个小东西,做监工啊!”张甘怒道,来到近前,俯视着我,就像一座山,压过来。

“不敢,图叔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干不好,我挨打!干得好,有赏钱,我劝你们快点勘验,不要吃喝了!你们吃不下去的!你们不会有胃口的!”我冷冷道。

“小东西!不会说话!我干了一辈子,还没遇到影响我食欲的,小吉啊,你最近!可是作死作的不小哦,要挨打了呦!!”颧大胆儿威胁道。

“打我是小事,打了火图叔的脸!他能忍吗!!”我怒道。

“你!!!”张甘怒道,也没有办法。

“哼,刁主恶奴!你们呐,就是个黑店!”颧大胆儿笑道“小乙,干活!”

飞猫乙,提着仵作的工具箱,走过来“叔,等会我也能吃不。”

“能吃能吃!再搞一杯!”张甘走过去摸着飞猫乙的脑袋,笑道。

“他还小!不能喝酒!”颧大胆儿笑道。

“酒色要趁早,知道吧!老话!都是这么说的!准没错!”张甘笑道。

飞猫颧摇着头,拿出工具,看着三具道士尸体,都有些僵硬,他招手,让捕快帮忙,摁着三具尸体,让他们躺平,然后剥开,衣物,检查,外伤,口鼻,咽喉,胸腹,四肢,裆部,背部,都没问题。几个捕快帮着忙。

张甘,接过飞猫乙的提灯,又让他去提两个来,飞猫乙去往远处的供桌,提了两盏油灯,用透明罩子罩住,走来,递给我一盏,我提着,凑过去,给他们照亮,屋子里本就光明,都是通宵点灯,以防止溜魂上不了黄泉道,再加这三盏油灯一照,更加清晰。

道士年轻的脸,已经冻透,又微微化了,冒着微弱的白气。

“奇怪啊?没有外伤,没有内伤,难道是......难道真是吓死的?”颧大胆儿,疑惑道。

“是药铺少掌柜发现的,他说看到三具尸体,回来告诉了他爹,他爹来到镇衙报告,镇主临时召集了大掌柜们,商量,说是再等等,不要慌。没想到,真的死了。”张甘说着,一脸横肉,看着尸体,也有些疑惑。

“颧叔,甘大哥,你们看看他的脑袋。”我低声道。提着油灯,站直了身子。

“脑袋?”仵作飞猫颧,急忙扑打道士头上的积雪,很多积雪在头发里,没有融化。

突然,飞猫颧低呼一惊,一屁股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