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着,一动不动。
这就吓人了,哪怕攥着刀,过来砍我,哪怕喊一嗓子劫道。
一动不动,吓死个人,我恐惧的看着他,他远远的站着一动不动,大雪纷飞,街上的灯笼们胡乱映着白雪,他离着我,大概三十步。那里是风竹他们来得方向,阳辽城的客商们,沿着碎石山道,往这里来,这里是唯一的必经之路,阳辽方向的山道,只有一条,没有分叉的小道,不像另一头。
“你谁呀!”我颤抖道,声音竟然不高。
他一动不动,戴着斗笠,奇怪的是,斗笠和身上都没有雪。
我想要撒腿跑回客栈,但腿不听使唤,只是哆嗦。偶尔有雪片打在脖子上,冰冰凉。
戴着斗笠的人,衣服似乎很破旧,有几处小补丁,透着艰苦朴素,白雪微微映照,客栈大门外一串高高的灯笼,左右的大灯笼,照着光,刚好照不到他,他站的位置很贼,站在幽暗里,麻德不好!是山贼!
我脊背发寒,山贼来了,我们竟然毫不知情,我想呼喊,吓得喊不出,我想跑,吓得跑不动,绝不会只有一个山贼,他有同伙,很多,绝对很多,能够截杀商队,最少是五六个人,七八个,十几个,完蛋了,他们已经来了,我们豪不知情。
听说山贼一旦盯上某个镇子,下手的时候,一个活口也不留,我完了,我早就该跑,现在,完了,全完了。
突然,戴着斗笠的人,往前走了一步,又不动了。
吓得我一个趔趄,险些滑到,又不动了,这就更吓人,似乎只是为了证明,他是个活山贼,是能动的。
可怕!可怕!山贼,狠毒的山贼,巡逻的人,也不来,客栈里的人也不出来一个。隔着门板,就可以听到里边吆五喝六的争吵,很是热闹,只隔着门板,山贼来了。
“踏马的!这个鸟镇子,怎么又繁华了许多!!”戴着斗笠人,突然说话。
“你,你你你......你是山贼!”我恐惧哆嗦着。
“吾乃墨狩!!听说你们这个鸟镇子,把我的小鹅给打了!如何欺负人!!!”戴斗笠的人不悦道。
“墨墨墨墨墨狩,墨手,没没没,没有这个姓!!你骗我。”我恐惧道,两个腿不听使唤,一动不能动,鞋踩在雪里,雪漫到脚脖子,厚袜子,沁着微微的冷。
“你......也是个结巴??”戴着斗笠的人,疑惑道,透着不悦。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是结巴!就就就,就是害怕。”我恐惧道。
“现在知道怕了,你们这群搓鸟,打我小鹅时候,如何不知道怕。去!把管事叫出来!我要剁了他们。”戴斗笠的墨狩,冷笑道,从背后抽出一把钢刀,冷森森夺人二目,寒扎扎要来饮血。
我要走,扑通,瘫坐在地,恐惧道“不不不不,不关我事啊,我我没看见你的小鹅。”
“啰嗦什么!叫他们滚出来。”戴斗笠的人冷笑道。
突然,我接借着微弱的灯笼光,看到他抓着钢刀的手,竟然,是金黄色的,我恐惧的看着他的脸。
看不清,斗笠遮着,隐隐透着金黄色,定是山贼无疑,黄金手套,黄金面罩,奢侈!
我在雪地里,往回爬,爬的极慢,全身哆嗦个不停,我自问,胆子也不是很小,没想到,到了刀口上,竟然爬不动。
钢刀,点住了我的后背,我不敢再爬。
也太快了,都没看到他走过来,也没有踩雪的声音,就过来了。
戴着斗笠?......悬浮的人!我的天!他是悬浮的三个人里的,那个戴着斗笠的人,就是他,会飞,五年前也会飞,妖怪!山贼!是妖怪!!我完了,
不对,不对!他会说话,定然是个山贼头子,会妖术,完完完!!
我哭道“大哥!我冤!!给条路!”
“嘶!怎么让你传个话,这么费劲呢?!!你在这里爬什么!不会走路吗!混账!”戴着斗笠的墨狩怒道。
“山大王,不不,寨主哇!我是吓得站不住哇,真不是藐视寨主老爷,我这这这就去喊他们来......图叔!!火图叔救我!”我哭道,声音颤抖,并不高,客栈里嘈杂的热闹着,没人听得见。
“火图这个老东西!还没死呐!!”墨狩收起钢刀,插进鞘里,俯身,把我提溜了起来“你是伙计啊,面生啊!”
“我我我我,我新来的。”我哭道,心里咯噔一下子,这个山贼头子认得火图,火图老东西真真是个山贼,黑店啊黑店,我完了!
“来客人!也不滚出来迎接!下雪了!就让我这么站着等吗!!一个人也不出来,好大的谱啊!!我把你这镇子,一个个放血!!去,叫他们滚出来迎接!”戴斗笠的墨狩,一脚将我踢扑到雪地里。
我死命挣扎起来,脚下太滑,连着摔了七八次,嘴里脸上脖子里都是雪,都快啃饱了。
我连滚带爬,窜进院子,哭着撕喊“山贼来啦!!!山贼!!”
呼啦一声,
众人连窜带蹦,从客栈,后方的楼阁,四周的廊道,冲出来,抡枪拽棒,攥刀挺剑,涌过来。
盘今一马当先,一把接住我,怒道“火吉!山贼在哪!!!”
“门门门门门门......”我哆嗦恐惧,吓的嘴不会说话。
“嗐!!这个伙计,是个结巴啊!怎么巡逻不找个利索人!耽误事!”另一个客商攥着长刀,叫唤道。
众人朝着客栈侧门,涌去,门不大,一次只能过五六个人,他们拥堵叫嚷着,往外冲,气势出来了。
“哎呦!我滴个天!!妖怪!!!”.......
“甚么人!!金脸!!!”
“嚯!踏马浮起来了!!”......
“麻德,刀到扎我了!”
“快跑!!回去回去!!”
“后面的,别挤了!”
“撤!撤!!!”
......
......
冲出去的人群,轰的一声,在雪地里打滚,哭着喊着往回跑,和后边冲出来的人群撞在一处,一片混乱。
盘今拽着我,来到一侧,急忙道“真是山贼吗?”
“是是是是是啊。”我恐惧道。
“你别怕!正辐,保护他!”盘今喊道,一个中年人,提剑跑来,拽住我。
其他人,正在汹涌的往侧门那里冲去,前方堵了个结实,鬼哭狼嚎。
“不要堵,冲出去!!干掉山贼,不要慌!!”盘今指挥着,前方的人都是哭喊,要回来,回不来,冲出去的人,登时哭喊,一团混乱,邦邦邦!紧促的梆子响,四楼廊道上,负责警戒的伙计们,急忙敲打木梆子,甩着火把发信号,不远处药铺掌柜家,三层阁楼的人收到了信号,敲打梆子,举着火把,往镇子其他地方发送信号。
不多时,镇子,大大小小的阁楼上,火把晃动,梆子声,传遍镇子,瞬间聚其四队人马,叫喊着,从镇子各处,往这里冲来。
盘今行灯长,指挥着客商和手下,推着门口的拥堵,冲到了大街上,盘正辐,拽着我,冲出来。
“人呐?在哪里!!!”盘今喊道。
“上边!上边!!!”一个伙计伏在雪堆上,哭喊着。
众人滚在雪里,哆嗦拥挤,赶来救援的四队人,挤在大街上,远远的,哄!一声,四散逃跑,几十个冲在最前边的,扔了棍棒,在雪地练习爬行,个个吓得鬼哭狼嚎。
“拿箭!射下来!”盘今呵斥众人,大喊着。
他的侍卫们,恐惧的躲在他的身后,伸着头看向半空。
大街的上方,一个戴着斗笠的人,正悬浮着,离地四五丈,正在缓缓下降,不多时,离着积雪只有三四米,就这么悬着,还能动。
众人吓疯了,只是哭。
我哆嗦着走不动,想跑,盘正辐死死揪着我,他的手,也在哆嗦。
火盈儿带着他的狗腿们,冲出来,要亮个相,只是一眼,吓得他们一脚滑倒,一窝墩在雪地里,不会动了。
火图,攥着剑,带着人冲出来。
“啊呀!!!画里的人!!!”火图大惊。
“火图!很久不见啊!!你又作死了!!”戴着斗笠的人,冷冷道,悬浮着,离着地面,两三米。
缓缓舞弄钢刀,一双黄金色的手,十分抢眼。
“我不认得你!!你如何知道我的名字!!”火图站在雪地里,强撑着问道。
大管家飞猫器,吓得滚在雪里,只是要跑,脚下打滑,吓得哎哎的,在雪窝里打扑拉。
“火锤是不你义父!!装踏马什么不认识!!他没告诉你我是谁吗!!”戴着斗笠的人,怒视着众人。
黄金色的脸,透着恐怖。
“爹!他谁呀!”火盈儿,踩着伙计丫环,爬起来,用浑铁四楞锏,扎着雪地,强撑着站稳。
我惊讶的看着火盈儿,这个小山贼,竟然不哆嗦了。
火图老贼一愣“大声道!这位英雄!有话好说!!!你怎认得我的义父!!!你到底是谁!怎么悬浮的!怎么和画里的人一样!另外两个去哪了!!”
“问问问问!待客之道在哪里!不请我进去喝杯酒吗!!!”金面斗笠呵斥道。
“你是山贼!!要谋害这个镇子。”盘今呵斥道。
众人稍稍稳住心神,窝在雪地里,想爬起来,手脚不听使唤,都是软。
站着的人,彼此搀扶着,努力不让自己倒下。
“反咬一口啊!!好啊!!!这个鸟镇子!无法无天!我大老远来了!最基本的礼仪没有!!!你们到头了!!一个也活不了!谁把我的小鹅打了!滚出来第一个放血!”黄金面罩的斗笠呵斥着。
“什么意思?敢问英雄大名!”盘今问道,不敢大意。
戴着斗笠的人缓缓下降,双脚踩进积雪,向着众人走来,众人急退几步,积在一起。
咯吱的轻微响声,传来“吾乃机械星盟墨狩!!尔等竟敢殴打我的小鹅!吾不能忍!谁打的!滚出来。”
“谁偷他家的鹅了!快还给他!!!鹅蛋也一并还了,该赔钱赔钱,该赔罪赔罪!!”火图急忙喊道。后退。
“是不是听不懂!!!鹅神庙!甚鹅蛋!!!”墨狩怒道,黄金面罩如人脸一般,竟然会动。
众人,只觉得一缸寒水,从头顶灌透脚心,恐惧瞬间让他们鸦雀无声。
“鹅神!!他和鹅神是一伙的!!!”火盈儿喊道,拄着浑铁锏,捂着膝盖,站不稳。
“鹅神??哦......就爱这些虚头巴脑!!对,就是鹅神!”墨狩冷冷道,攥着钢刀“谁打的,滚出来,我先拿他开刀。”
“是那个客商!那个客商打的呀!!不关我们事啊!”大管家飞猫器,窝在雪里哭道。
“对对对!那个年轻客商,把鹅神砍成了碎片,不关我们镇子的事!”镇主恐惧的喊道,一旁的布庄女掌柜急忙拉住他,不让他说话。
“还愣着干什么!滚出来呀!敢做不敢当啊!!!”墨狩怒道。
“他他他,他重伤昏迷。”大管家飞猫器,恐惧道,两个伙计爬过去,躲在他身后,不敢在他身前,生怕怪人会过来。
“药铺!药铺掌柜和你们一伙的???”茶水铺掌柜恐惧道。
“甚药铺掌柜!昏迷了叫醒啊!快去!我这口钢刀,在阳辽城打铁铺,花五十贯,新买的,要先开了刀,才能把尔等都剁了!按照这个鸟行星的惯例,要有仪式感!这点小小的要求,你们这个鸟镇子,不能满足吗!!!”墨狩呵斥道。
众人吓得大哭,跪在雪里,喊饶命。
盘今,不愧是个牙家行灯长,巍然不动,死死盯着怪人,寻找时机。
我恐惧到了极点,可别动手,一动手,全死个球,我想活着,我还没翻本。
中年侍卫,盘正辐抓着我,低声对身后的侍卫道“正临,去保护行灯长!”
“要不要保护风竹!”另一个中年侍卫盘正临,忙低声道。
“他在客栈里,和两个郎中照看那个客商,暂时不会有事!保护行灯长,快!”盘正辐忙道。
正临,带着两个年轻侍卫,攥紧刀剑,缓缓移到盘今身后,戒备。
对峙,让众人沉默,一边倒的对峙,更让众人沉默,可怕的怪人,竟然能凭空悬浮。
“贤...贤......贤贤贤......贤弟,莫莫......莫...莫莫莫...莫伤无辜,莫...伤!”半空里传来一声,结巴。
众人恐惧的抬头望去,登时吓哭,哀嚎哭喊,上了一个档次。
半空里,另一个悬浮的人,正在缓缓飞来,是个结巴,
会悬浮的,结巴。
今夜,可能真的是要完蛋!我恐惧思索着。
双腿虚软,坠倒在雪地里,盘正辐扔了我,跑到盘今身后戒备,大雪飘落,雪片打着众人的脸,寒冷,真踏马寒冷。
悬浮的人,到了近前,缓缓下落,他也极为朴素,衣服上竟然有不少补丁,倒也干净整洁,竟然是个白衣书生的打扮,戴着软脚幞头,脸上也不白净,透着点沧桑,沧桑也不太浓,腰间插着一把白纸扇,另一侧,坠着一块圆形的玉,带着杂质,不是好玉,他似乎不是熊猫族人,五官倒也端正,有点瘦,最可怕的是,他悬浮着,飘来,缓缓落了地,背着手,正摇头晃脑。
“莫......莫伤...伤...伤及...无无...无无无啊无辜。”白衣书生劝解着。
看样子,可能是个好人,也可能是个帮凶,也是山贼无疑,我坐在雪地里,恐惧的观察,思考,山贼最爱假扮,假扮成客栈掌柜啊,假扮书生啊,客商啊,樵夫啊,打渔的啊,坏得很。
“你别说话了行吗!我脑袋疼!!”金面墨狩不悦道,钢刀,架在了书生脖子上。
书生一愣,抽出扇子,轻轻拨开钢刀,笑道“贤贤贤...贤...贤贤......贤弟啊。不当如此。”
众人恐惧的看着,这两个怪人有矛盾!!众人只是盼望他两个翻脸,打起来。
我惊奇的发现,不当如此,四个字,没有结巴,我听说正常人在恐惧的时候,会结巴,而结巴在恐惧的时候,就会不结巴。
难道这个书生也怕金面斗笠?我思索着,黄金的手,黄金的脸,是真的黄金,我对金银的把握和敏锐度,是有的,我基本确信了这一点,这么豪横,定然是山贼头子,奇怪的是,那好像不是手套和面罩,似乎跟活的一样!
钢刀又一次架在书生脖子上“乱魆!你这个混账!你不说问题不大吗!!踏马的,我们被困在这颗行星了!!该死的沌沌死哪去了?!!你们躲的了吗!!再飞不出去!!我早晚剁了你们!!”
“我我我...我,呃我...我我....我不,不太....不不不不...不知道...啊他...他有,呃有腿。”那个叫乱魆的结巴书生,说话是真费劲。
众人的恐惧,稍稍弱了一些。
“你告诉他,我不会放过他!还有你!你坑死我!!!你不说,无序飞行,能搞吗!!踏马的!飞一次,回来,飞一次回来!全是这颗行星!!就踏马死在这了!!怎么回事!!!”墨狩怒道。
众人听的一头雾水,我也是,我们竖着耳朵听,不少人,费力的站起来,从最初的恐惧中,稍稍回神,渐渐恢复,结巴的成因,向来没人说的清,是嘴上结巴,还是大脑之中也结巴,是紧张,还是天然形成的,医官们没有定论,不过结巴是可以打消人们的恐惧的,人们,可能也不是结巴的原因,而是熊猫族语,他们说的都是熊猫族语,虽然内容听不明白,但是至少可以确定,不是虚无恐怖的妖怪,而是人,而是山贼,金脸山贼让人恐惧,但结巴的山贼,就不太吓人。
不过众人依旧是恐惧的,只是稍稍缓解一丝丝,毕竟悬浮,违反常理,比那个木头鹅神可怕多了。
“技......技...技......技术,问....问...啊问题,要...要......要要,具......具体...呃具体...具...具具......”书生乱魆,攥着扇子,摇头晃脑,根本不害怕钢刀压颈。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金脸墨狩呵斥道。
“对!...对...呃对的。”乱魆肯定道。
“你踏马的分析了多少年了!!再逃不出这个行星,我就废了你!!!这次不开玩笑,还有你那个东家,该死的沌沌!!”墨狩大怒道。
“贤...贤贤......贤弟啊,贤,贤弟...好,好说嘛...他...他...他他...他不...我东家。他是...他......他呃他...”乱魆严肃道。
“他是他你是你!!!”墨狩怒道。
“嗯。”乱魆忙道。
“你飞船是不是租的他的!!是不是!”墨狩怒道“什么踏马破飞船!干不过人家天机鸟,就不要作死,非要去搞一搞!踏马的!现在好了!!困死在地球上!!让他滚来见我!”
“他...他...他葛...他...葛青灵山,训...训...呃训...训老虎呢。”乱魆忙道。
“训个鸡毛!!他不说去采矿吗!又去玩老虎!你们两个砸锅锤!!整天天的一点正事不干!!前年斗蛐蛐,去年学酿酒!!!今年玩老虎!!就嘬吧!!嘬!!啊!嘬个大死!!就是今年!就是今年!你两个砸锅锤!活不过大年初三!!!我一而再,再而三!忍耐是有极限的!!”墨狩炸营道。钢刀只往乱魆脖子里怼。
乱魆,惧了,用扇子死死挡着。
“别...别...别生气...知...知...知呃,知......”乱魆知知着,看的众人都费劲。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墨狩炸道,一张黄金脸,透着杀气,斗笠上,一层薄薄的雪片。
“嗯。”乱魆忙道。
“必死!!就今年!!”墨狩震怒道。
“哥...哥...要...要不...吃,吃...吃了圆消,再...再死,好...好...好的不。”乱魆哀求道。
“我踏马的!!!先拿你开刀!!!!”墨狩一把薅住乱魆,就要宰了他。
众人瞪大了眼,山贼的火并,来得这么突然吗??不由得更加害怕。
“休得放肆......墨狩老弟,刀收起来,自家兄弟,岂可舞刀弄枪哉!坏了情分噻。”一个声音,从半空传来。
“来...来...来啊...来来,来...来......”乱魆来来着。
“来得正是时候!!!”墨狩炸道。
“嗯。”乱魆急忙点头。
“沌沌!你死啦!!”墨狩用钢刀指着半空。
火图店主,瞪大了眼,望向半空,沌沌!!古画!真的是古画里的三个人,鹅神说过,鹅神说过,那幅画的来历。都是真的,竟然!都是真的。火图不由得腿肚子攥筋,手上发抖。
“待我亮个相......一切问题,沌沌解决!”半空里的声音,悠扬道,似乎加了特效,颇有几分雄浑。
我们循声望去,第三个悬浮的人,正在飘过来。
我们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恐惧了,鹅神,木头鹅神,金脸斗笠,结巴书生,见多了,怕到了头,也就不太恐惧了,也可能是直接吓蒙了,我无法判断,我吓得湿了,温热过后,有些凉,我相信,很多人和我一样,都有些凉。
那个人,身形不高,裹着一块大黑布,连脑袋一并蒙裹着。
似乎......怕冷。
他缓缓降落在雪地里,裹着自己,有点神秘,突然,呜一声!!
登时狂风四起,积雪飞溅,众人急忙捂住脸,扭头躲避。
书生打开扇子,挡住了脸,那副扇子上,画着一个仕女,勾描细腻,惟妙惟肖。
墨狩拉低斗笠,挡着,低声呵斥叫骂。
呼的一声,黑布飞向众人,跪在雪地里的众人急慌慌躲避,一侧站着的众人,也背着身,躲着。
“哎呀!真踏马冷啊!!!该穿我的虎皮袍子来。失策啊。嘶......”
四野苍苍风雨狂,不吃早饭饿的慌,
推开迷雾知后事,后事还须看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