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皇十四年,岁在壬辰,初冬,亚洲熊猫族,启家禁地,窝龙山
启家,龙家,牙家,三家会盟,建立了本朝,号称天启龙牙,为了照顾三族之外,诸多氏族的感受,最强大的启家,自愿隐去名号,故而本朝又称为龙牙国。
随着熊天的崛起,都城从云道城,搬到了飞云城。
大龙牙朝会,是最高权力机构,由五千四百位龙牙朝臣,组成,三家,占了大半数席位。
启家族长,飞熊天,于数日前宾天。
紧急召开的大龙牙朝会,和启家大宗正会议,犹豫不能决。
按照启家传统,启家族长采用传递制,在几十个启姓分支大宗族中,传递,每一任族长由父子两任,不得过三,飞熊天之位,本该由其长子启风直接继承,但是介于云道五仆的前车之鉴,龙牙大朝会,和启家大宗正会议,都很担忧,假如再次出现云道式的人物,后果不堪设想,故而极为优秀的启风,反倒引起了朝臣们和宗正们的担忧。
不少人支持由熊天幼子,飞熊伤继任,方便传递。
下一任族长递接的家族,是黑竹山飞猫氏。
年幼的飞猫子肯,只有两岁,还不会走路,立即就被指定为继任者,交给三位黑竹大辅官,收养,教导,以待将来从启风,或者飞熊伤的手中接过族长大位。
飞云城城主熊居月,在龙牙大朝会上,严厉呵斥黑竹山飞猫氏大宗长,骂其心怀叵测,但熊火节,并没有表态,也就默认了。
三个黑竹大辅官,匆匆离开飞云城,回到黑竹城,带着飞猫子肯,潜藏起来。
启家各大分支巨族,豪家,各大城,中城,小城,纷纷担忧,害怕飞云城走上云道城的死路,害怕启风或者伤的儿子们,会经受不住权力的诱惑。害怕再次出现云道那样的残暴统治。一时间,整个龙牙国,人心惶惶。
一行十二人,日夜不停,换马不换人,没命的赶来。
沿途的驿站,不敢怠慢,知道他们是飞云城的特使,就在昨天傍晚,这队人,到了窝龙山脚下的卫兵城中。
......
......
三只小长牙虎老爷,
正在努力学习狩猎技术,主要是跑出去野,伤已经无心读书,更无心面壁,他很思过,后悔捡了那一窝小虎崽,伤已经失望至极,无心训练这三只小老虎,他现在真的慌了,冬天到了,越来越冷,长牙虎群反倒越来越精神,长牙虎群漫长的冬猎,会持续到开春。
每天,他只有短短的三个小时时间捕猎。他的食物存储洞,想起来,伤就一肚子火,三个该死的小长牙虎,从它们的洞边上,挖出一个入口,直通伤的食物储存洞,这三个狗东西,把储存的肉干,都给掏了,只留下,最外层的几架干蘑菇。伤气炸了,要炖了三只小长牙虎,强忍着,压住怒火,如果不是长牙虎群最近经常跑到附近徘徊,伤一定会炖了三个亲兵。
这个冬天,要完。
伤心烦意乱,最近几天,总是做噩梦,心里很慌,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伤,昨天晚上,把一本本驯兽古籍,小心的放进书笼,准备得空带回小窝山,放回古籍洞里去,他已经不信了,从秋天气到了冬天,几次要将三只长牙虎,下锅,都忍将下来,对驯兽古经,心存幻想,以为真的能行。
伤,捂着刮破的外套,垂头丧气的回到山洞里。
将几个干瘪的野果,扔到了地上,把弓箭,挂在一旁的木架子上,没精打采的往他的破旧木床上一躺,厚厚的柔软的野草,随意编的了几十层,上面,胡乱铺着几张鹿皮,倒也舒服暖和。
“今天没打到肉,都出来!吃些野果吧。”伤,兀自说着。不想看。
半天没有反应,伤,躺在床上叹气,计算着,假如冬天熬不过去,就把三个亲兵都吃了,也算是对它们的惩罚,许久还是没反应,伤无力的起身,叹息着,往里边的深洞,走去,
破烂的木栅栏,形同虚设,一侧的小洞口,伤已经用几十块大石头,死死塞住。
伤坐在柔软的草窝边上,思考着,是自己对三个亲兵太好了,以至于惯出了骄横,这三只小长牙虎,又跑出去野了,伤登时火大,躺在厚厚的柔软草窝边上,思考着,突然他坐起来,这个时节,长牙虎群,最是活跃,要是被长牙虎群寻见,自己就真的替别人养了。
不行不行!
伤慌忙起身,取了柴刀,弓箭,青铜短刃,提一根哨棒,查看了灶火,急匆匆出了山洞,循着虎迹一路追查。找了几处,依然不见,伤有些担忧,时间不多了,再晚的话,等到长牙虎群到了这里,会更危险。
伤仔细的查看,草地和小道上的三只长牙虎,足迹,估算着方向,位置,他警觉地竖着耳朵听着,在几条小路上,查看,并没有大虎的足迹,伤急忙循着小道,四下寻找。太阳晒得有点暖,让人恍惚间,以为秋天又回来了,伤,估算着时节,飞云城可能已经下雪了,这里的雪,通常要比飞云城晚半个月。
伤,穿行在青灵竹海的边缘,小心的寻找,不时喊上几声,突然伤一愣,急忙俯身,小心的摘下弓,抽出一支箭,拉满,徐徐前行。
隐约的笑声,传来。
人的声音,伤极为警觉,很久没有听到人的声音了,似乎,不少,最少四五个人。
伤小心的,循着声音,在茂密的竹林中穿行,锋利的石刺箭头,带着淡淡的血迹,已经干涸,那是仙鹿的血迹,整个秋天,伤猎取了二十三头仙鹿,被鹿王顶了,养伤养了半个月,这点肉将将够撑到春天,没想到被三个狗东西掏了洞,吃了个精光。
有人的声音,难道出了什么事?伤捉摸着,这个季节,不会有人来查阅古籍,山下卫城里的士兵们,从来不想进山,特别是冬天,以前伤还邀请他们进山打些野兔,仙鹿,他们走不得山路,又惧怕长牙虎,后来死活不来了。
伤竖着耳朵,防备长牙虎群,循着人声,拉着弓,缓缓前进。
突然,伤俯身,快步走着,脚步轻盈,身形迅捷,猛地冲了过去。
......
......
一片嘻嘻哈哈的欢笑声里。
青灵竹海外,巨大的草地上,一片枯黄,野草低伏,视野开阔,十几个黑甲卫兵摸样的人,正叫嚷着,攥着刀剑,远远围着一处大草坑,不远处,站着两个人,也是侍卫模样,其中一个破旧袍子的,定然是山下的卫兵,正在帮忙,另一个高大的黑衣侍卫,正兴奋的,高高的提着,一只小长牙虎的前腿,逗着玩。
小长牙虎,身子垂着,后腿到黑衣侍卫膝盖的位置。
破袍子卫兵,攥着两个木棒,隔挡着小长牙的肚皮。小长牙虎,呜呜着发怒,挣扎,挨不着地,使不上力,惹得黑衣侍卫大笑。
“哈哈哈!!没想到还能捉到这宝贝,好大个猫!总算没白来!!!”他双手抓着小虎崽子的前腿,小长牙虎,费力的张嘴咬向他,一排虎齿,两根长牙,格外锋利,却碰不到他的手。
“熊门!!!快放了这虎崽子,万一招引出虎群,就麻烦了。混账!我们有军命在身,立即找到伤,带他赶去飞云城!误了日期,我们十二个都要斩首!!别玩了!!!”为首的黑衣黑甲侍卫长怒道。
“队长!!急什么!这东西,一辈子没机会抓,一下子抓了三只!哎呀真好玩,看看看!它生气了,呦呦!还想咬我,很凶嘛!!哈哈哈!”熊们大笑着,破袍子卫兵,小心的用两根木棒,抵挡长牙虎,以免它伤到熊门。
“都踏马的干点正事吧!!别抓了!!”侍卫长大怒道。
“呀!快拿口袋来!大的,大的那个布袋!!往哪跑!”一个卫兵兴奋道。
“队长!古洞离着这里不远,他定然在那里,都不用找!这不还有个向导吗!人家驻守禁地十几年,还用找么。大把的时间,赶紧抓住!哎哎哎!!围住围住!”另一个年轻侍卫兴奋道。
“竹节朔队长!不急,不急,先抓了这三只小长牙虎再说!!”熊门,开心的继续逗着虎崽玩,远处,侍卫们的包围圈越来越小,他们大笑着,用刀剑驱赶,围拢,坑洼的大草窝里,两只小长牙虎,惧怕的,蜷缩在一起,呜呜着,四下张望,不敢动,两个侍卫,各自拿着长刀,不停的互相击打,钢刀的声音,吓住了两只虎崽子。
“熊门兄,八年前你们送来的,那个孩子真的是伤?真的是飞熊天族长的次子?怎么可能呢?!!不像啊!”破袍子卫兵依然,无法相信这些人说的话,他再次问着,窝龙山下看守营,派他来做向导,其他人,都不愿意上山,惧怕长牙虎,也不喜欢那个在这里思过的面瓜,只好抓这个破袍子卫兵,来顶这个苦差,没想到,让他探听到大消息。
“不要瞎打听!规矩!”侍卫长竹节朔不悦道,走向一旁,训斥着众侍卫,众侍卫谁也不听,毕竟年纪都差不多,甚至有三四个比竹节朔还大两三岁。年轻人管年轻人,是管不住的。
破袍子侍卫,见竹节朔走的远了,急忙低声问道“门兄,熊天族长真的?......真的升天了?”接着拿着一个大布袋,套住小长牙虎的脑袋,熊门死死抱着小长牙虎,小长牙虎拼命挣扎着,爪子挠着他的黑色盔甲,熊门,小心躲着,破袍子卫兵,急忙用口袋套装,熊门腾出手,狠狠地拍打着虎崽的屁股,十分得意,厚厚的手套,让他无所畏惧,他不屑的笑道“八九不离十!那帮老东西嘴严的很,不过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前后一联系,反复一思考,就通了,当时就是伤!族长的次子,族长已经升天,唉,损失啊,本朝一大损失!!讣告已经发出来了,这里穷乡僻壤的,我们要是不来,恐怕你们,明年才能收到消息。”
二人合力,把小长牙虎装进大布袋里,破袍子卫兵,就要捆紧,熊门还要撸猫,摸着小长牙虎的后腿,捏着,抚拉毛。
破袍子卫兵,蹲着,死死摁着挣扎的小长牙虎,防止它钻出来咬人,任由熊门逗玩,卫兵叹气道“唉!......是啊,这鬼地方几年不见到一个生人,我都没见过飞熊天族长的面。唉,世事无常啊,人都有这一关。”
熊门笑道“老弟!你该去飞云城看看,也开开眼,看看啥叫天下第一都城。待我回去跟宗正们提提,也让你们换换防,别老窝在这里,一辈子就废了。”熊门,捆住布袋口子,抱着小长牙虎,隔着粗布,强行抚摸,越发得意。
破袍子卫兵忙假装不悦道“你就吹吧,你只是个普通侍卫......听你这么说,传言是真的?”
熊门得意的笑道“呦,就你,还敢小看我!什么传言?你的耳朵能有多长?能知道啥消息。能有我在飞云城见多识广吗。”
破袍子卫兵不服气道“我虽长期驻守禁地,但守卫营的行点,可是常年更换的,这些人都是各地贬官来的,来来往往倒有不少大人物。就你这样的,我看再过二十年能勉强混个行带当当,若是运气好,等到五十岁,能当个行点就算到头了。”
熊门哈哈大笑,不屑道“我不用五十岁,再说了,那也比你老死在这没人烟的禁地强啊,对吧老弟,哈哈哈哈。”
破袍子卫兵生气道“你们就作死吧,等引出大虎,一个,就可以扑死你们这一窝。”
熊门急忙道“你见过大虎?!!真的?假的?!”好奇的抱着小虎,急问道“老弟!大虎能有......能有多大?”
破袍子卫兵,笑道“大虎算啥......我见的多了,能见到虎王!才是本事!!我可是见过的。五个你,加起来,也就顶半个虎王大小。”
熊门一听,登时来了兴趣,更加好奇,追着询问虎王的事。
破袍子卫兵冷哼道“门兄,你要拿点有用的消息来换,虎王这事,够你回飞云城吹三年。”
熊门忙道“小哥,这没问题,你只管问,跟我说说虎王,我回去也好吹一吹。也不枉走这一趟苦差。”
破袍子卫兵忙问道“八年前你也在护送的侍卫中吗?你当年真的不知道他就是伤?”
熊门,抱着小长牙虎,隔着布袋,一边摸着,一边叹气“我那时候还小哩,哪知道这些事情,有一天......族长府里的老侍卫,带着个孩子,还有几十个武卫,他们暗中押送连夜出城,老侍卫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就找了我,玄白酉和另外两个做随从,不要大人,说是不方便,也不是白干,条件是我们四个可以直接升为侍卫,就这还是我们侍卫长花了几十两白银,争来的机会,不过除了老侍卫外,我们全都不知道他的身份,只说是,去禁地置办一些草药。一年后,关于伤被流放的消息,才慢慢流传出来,人们各种猜测,有说在伏蛙城的,有说在暗黑城的,我一直怀疑禁地这个就是他,最近我才真正确定,八年前,走的那趟,押送的就是伤,怪不得当时那个老侍卫,一路上长须短叹,一副要死的样子。现在想来,我当年真是傻,根本没发现异常。”
破袍子卫兵忙道“听说八年前,那个老侍卫,带着五个孩子进山,只带回四个,说是一个叫长牙虎给叼走了,当时的竹行点,还带着人亲自进山,搜了一个早上,结果什么也没找到。后来竹行点就下令,不准卫兵私自进入禁地,本来就不敢进山,正巴不得。如今看来,定然是和老侍卫串通好的。”
熊门笑道“竹放那个老儿!如今已是竹氏小宗的宗长了,虚职名头很高,连我们侍卫长也要跟他客气客气。当年的事情,我还是记得一些的,根本没有搜山,他们一伙跟老侍卫还有那些武卫们,在草地上溜达了一个早上,山风又大,还冷,第二天我和玄白酉就染了风寒,一路上太难受了,到了禹贡城才好。”
破袍子卫兵忙打断,疑惑道“真的?玄白酉可是飞云玄白氏?”
熊门抱着布袋里的虎崽笑道“这还用问。咱们启家,有两百多个大姓氏,我飞云城九氏才是启家最正宗。”
破袍子卫兵,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忙又笑着附和“是啊,是啊。”
熊门,望着天空的白云,时进中午,是个大晴天,颇有秋老虎再回头的趋势,熊门看向破袍子卫兵,笑道“启姓四十八氏最为强大,遍布各地大城,飞云城以九氏成为第一,乃是启姓飞熊氏,飞猫氏,勾氏,玄白氏,列仙氏,竹氏,短耳氏,飞云氏,无山氏,九大氏,我就是飞熊氏,跟飞熊天族长是本家哩。不过这也不算啥,飞云城里三成的人都是族长本家。太多了,就不值钱了。”
破袍子卫兵豁然道“原来如此,怪不得竹行点,后来闭口不提,也不许任何人上山,看来他真是收到了密令,跟老侍卫串通了,第二年,他就调走了,换了个太庶城的来,做了三个月就又走了,从那以后,禁地守卫营的营主行点们,走马灯似的换人,并且严令守卫营,非紧急,无令牌,禁止上山。”
熊门撸着布袋大猫,笑道“是啊,当年老侍卫上山以后,假模假样的让我们分开采药,他提着一把砍柴刀,就和伤去了一处林子,后来,只有他一个人回来,说伤和柴刀都让长牙虎叼走了,我从那时候起,就对长牙虎特别感兴趣,可惜呀,只有禁地这里才有。回去后侍卫长严令我们四个,不准对任何人提起那次任务,时间一长,倒也忘了,当时老侍卫一路上让我们四个,干这干那!!根本没时间跟伤说话,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和身份,也是有意支开我们。三年前玄白酉告诉我,我们送的极有可能就是伤,后来还约好一起来这里,结果玄白酉突然得了重病,没两个月就死了。现在想来,我都有些后怕。你还是少打听的好......关系到族长位子的事,小心脑袋......毕竟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守卫嘛。”
破袍子守卫叹气道“嗯......照此看来,传言是真的。”
熊门问道“你老说传言传言,是什么传言?”
破袍子卫兵低声道“伤,是启风将军的弟弟,也就是他最大的威胁,按照咱们启家的传统,族长只能父子连任,而后交出,在大宗族分支之间递传,最近几年关于启风将军的谣言很多,听说飞云城的大宗正们,暗中反对启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熊门笑道“嘿嘿,这已经不是啥秘密了,当年流放伤来禁地,就有这里面的原因。这帮老宗正,最爱互相倾轧,他们都想在族长升天后控制启风,并且最近几年越演越烈,飞云城里剑拔弩张不是一两天了,就连我们这些最下层的侍卫们都要找颗大树才好。我们老侍卫长和他的儿子,跟熊马落大宗长,走的很近哩。算是启风将军的嫡系,待到启风族长一登位,我最少是个行点。嘿嘿,根本不用等到五十岁!!不然怎会专门挑我来接伤。”熊门得意着显摆着。
破袍子卫兵一听,登时醒悟,急忙道“熊门行点,你定然前途无量。以后还要多跟启风族长美言几句,也好让我们换换防,这是一点小意思,还望笑纳。”卫兵忙从腰间的钱袋里抠出仅有的三两银子,警惕的看着四周,其他侍卫正兴奋叫喊着,围堵两个小虎崽子,没人注意这里,他忙将银子塞进熊门腰间的宝袋里。堆笑着。
熊门看着破袍子卫兵空瘪的钱袋,满意的点头道“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我定然不会忘了你的。也调你去飞云城。”
破袍子卫兵,忙低声道“在下叫云笑仍,来自...来自云苏城。”
熊门大惊,忙道“云道家族的人?!!”
云笑仍忙道“不是,不是,只是云苏城平民,跟云道一点关系都没有!!”
熊门看着卫兵,思索很久,缓缓点头“那就好,虽然棘手,但是越是这样,越能显出我的本事,你放心好了,你的事包在我身上!!!你真的不是云道家族的?”熊门再次问道。
“不是,云道家族,在三族追杀中已经凋零,如今只有雷道一系和城主云道轩龙家族存留,算是延续云道火生老族长血脉,至于云道嫡系家族,一直都是追杀的目标,差不多死光了吧。雷道系和老城主曾与熊天族长歃血为盟,早就跟云道划清界线了。倒是我们这些平民,跟着受了几十年的罪,唉!苦哇,冤着哩!我也是随着家族流放到这里作守卫,如今唉......前途无望,还指望熊门兄提携。”云笑仍叹息着,低声恭维。
熊门笑道“是啊,这样的话,你放心好了。你这么痛快,我定帮你。你们那个狗行点,太不晓事,以为管顿饭就可以打发我,一串铜钱,都不肯拿出来。真是该死!!”
破袍子卫兵忙道“熊门行点说的是,他是伏蛙城来的,对你们飞云熊家很不屑哩,还常说熊美仙尊主的坏话,这人对我们都不好,大家早就盼着他滚蛋了。还请熊门行点回去多多美言几句,也替我们这些守卫苦地的兄弟们,出口气啊。”
熊门点头道“你的确不错,方才上山,那帮人全踏马躲了,也就是你肯带我们来,你却还为他们着想。你这样的好人,如何能老死在荒凉的禁地。我定保你去飞云城!!!”
破袍子守卫云笑仍,感激的连连称谢,忙接着道“行点,此次接伤回去,那不是摆明跟启风族长争......不如就在这里结果了......也为启风族长扫清道路。”
熊门一惊,看着眼前的守卫,继而默默思考着,他顿时觉得此人,颇有几分见识。
熊门抚摸着布袋,急速思考着,飞云城,只派十二个不起眼的侍卫,来接走伤,本身不正是一种暗示吗......难道......真的是要我们在路上除掉伤?可是......来的时候熊马落大宗长明明说,要活着带回去,好好的......保护他。难道是反话?......看来这事,还要好好分析分析,自古以来,大人物们争夺族长位子,朝臣位子,手段凶狠,父子相忌,兄弟相杀,宗族内讧,结党倾轧,稀松平常,熊门思索着,要想透了才能混的住。
熊门正思考着,远处传来士兵们的欢呼声,他们抓住了那两只小长牙虎,正提着两个大布袋,兴奋的叫嚷。
熊门忙低声道“云小哥,此事不可对他人讲,还要保密,虽说启风将军还不是族长,但那都是早晚的事......最近几个月,你少提此事,免得节外生枝,关于伤,就不劳你费心了,我们自有打算。你能想到的,我早就想透了。嘿嘿。你放心,我定然帮你离开这里。”
云笑仍慌忙道“行点教训的是!我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