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一声,木蝶儿吓哭。
呜呜!苍老的阁主吓哭,
.......小都尉吓得不出声,三个人如烂泥一般,糊在地上,跑不掉。
噔!熊马落大宗长,站不住,瘫坐在长条凳子上。
小铁人瓜登宝,晃悠着,来到近前,三个人打着噗拉,要跑,跑不动,腿也瘫了,胳膊也软了,就剩下哆嗦。
啪!小铁手,攥住了密阁阁主的手腕。
“哎呦!!我娘哎!!!老夫吓呲了!!”苍老的阁主,枯朽的撕喊。
“嘘!不要说出来,感受到了吗?老倌儿。”明亮火把,照耀着空旷的巨大阅读室,照耀着说话的铁脸,这个铁人竟然有五官!!
“啊!!啊!!啊!!!!!啊!!”木蝶儿叫着,爬不动,哇哇哭喊。
“嗓门还挺高!!你们呐!一个个都是吹得叮当响,看看,遇到点事儿,全吓呲了!我挺失望的。真的,老铁们!失望啦!”瓜登宝冷笑道“你怎么不说话呀!小伙子。你挺勇敢。”
“.......呃!......呃呃........”小都尉吓得哽咽,忘记了自己还有说话的功能。
当!!
钢刀劈在瓜登宝背上!!
好个大宗长熊马落,不虚,正攥着长刀,背后偷袭,劈砍铁人瓜登宝。
咔!瓜登宝起身,一把攥住明晃晃的钢刀,咔!当啷!!直接掰断,扔在了地上。
扑通!熊马落跪了下来,带着不屈,带着勇敢,登时哭了,挤出三个字,真诚三个字“别杀我!!!”
“这里是个藏书室!怎么能见血呢!!不吉利的嘛!!都起来!又不是外人,天天见面的,我也不为难你们两个老东西!!从哪里把我挖出来的,再给我埋回去,我睡得好好的,给我挖出来!戳在这里让我站墙角!好意思啊!!有没有道理!!按说我该弄死你们!但我仁义啊!你们感受到没有,说话,不要让我一个人独白!!”瓜登宝跳上长条桌,盘腿坐下来,呵斥道。
“感受!都感受!”熊马落忙道,三个人也哭着感受。
“附耳过来!!”瓜登宝冷冷道。
好个熊马落,还能动,跪行近前,扒着长条凳,伸着颤抖的耳朵,瓜登宝,俯身,如此这般,耳语起来。
“都满足您!!绝不有半点折扣!您放心,哪里挖的,哪里埋!绝不会让人再靠近!!!”熊马落颤抖道。
“马落老弟,阁主老弟!你们也活了一把年纪了,评评理!我是一个客人呐!正在隐飞云隐主家里做客!!聊一聊阅历,论一论古今,一个刺客,哪里有我渊博呦!!我没有压力的嘛?作为客人,他不让我先吹,他自己先吹!!我就老大不高兴!他是胡吹猛侃,不着边际,我忍耐呀,好不容易到我吹啦!!踏马的!刺客们内讧了!!那个隐主被当场砍死!我还没说话!!我还没开始!就死啦!我万年不朽之貌,经天纬地之才,我能吃这亏吗!!我要救活他,他死死攥着我,让我装死,说我是个铁人,能活,必须装死。我会把小小几个刺客放在眼里不!!会不会!!”瓜登宝怒斥。
“不会!”熊马落颤抖道。
“不会,不会呀!”三坨泥喊着不会,并不知道前因后果,只是一头雾水,罩着泥。
“对喽!当然不会!我当场打死了那几个刺客,拽着隐飞云隐主的残躯,我必须讲一讲我的阅历,我的见闻,他吐着血说我疯了!!不听啊!天下哪有这个道理,你吹完了不让我吹!!天下的牛都是你一个人吹!我一口吹不上!!光是你吹的呱呱响。到我了你就死???不给我展示的机会??”瓜登宝呵斥道,回忆起令人愤慨的往事,十分激动,再次炸裂。
“都得吹!牛不吹不壮吗!马不吹呃夜草不肥。”熊马落机变道。
“对!不肥!”阁主哭道。
木蝶儿,小都尉哭着喊,不肥。
“你们是明白事理的,又来一窝子刺客!踏马的!隐主死死揪着我,让我装死。我是来会友的,不是来被砍死的呀,再说了我是个机器人!能奈我何!!当然了,既然是隐主的遗言,我呢也得意思意思!虽然他吹完了就死了,不知道我的阅历,不知道我比他高明,但是我要展现我的素质!我就装死!踏马的!偷偷给我俩埋了!棺材都没有!葬礼也没有,还不如条野狗!!坑也没挖好,圆不圆,方不方!!我炸了,诸位,我炸了!能不能明白我的心情!!”瓜登宝坐在长条桌前,翘着二郎腿儿,愤怒的往事,依然愤怒。
“能明白!”熊马落跪的溜直,昂着头,威严道,不输气势,不愧为大宗长。
“......”三个泥人,伏在地上,哆里哆嗦,不敢动。
“我也挺累,抱着隐主睡了,睡个懒觉也可以嘛!!没过三天又给我挖出来!!把隐主重新下葬!还是大半夜偷偷埋的!我降一格,踏马的,成了陪葬品,我气啊,一分为四!!你们能不能理解我的感受。”瓜登宝,铁脸透着杀气,摄人的杀气,抱怨着。
“感受,都感受哇!!放我们走吧!!铁爷爷!”阁主哭道。
“感受!尊贵的瓜登宝阁下,我是飞云大宗长,你说吧,什么葬礼标准,只要你说!绝对百分百到位!!!”熊马落威严道,许诺。
“你们俩怎么说?”瓜登宝指着木蝶儿,小都尉问道。
“百分百!”小都尉哭道。
“说!说说说,说!!!”木蝶儿哭道。
“你们别怕!我又不是坏人!!我是个铁人,我光明伟大呀!行的端坐的正!!能理解吗!!”瓜登宝得意道。
“能能能!!!瓜登宝阁下,你想睡哪个坟,就睡哪个坟!!”熊马落,擦着老泪哭道。
“我也不为难你们,毕竟不是你们挖的!!我讲道理,隐主呢,也干枯了,我呢睡觉认床!!这样,还是那个坑吧,一切从简,去找个担架,找块布,盖住我,你们不是四个吗,正好抬我一回!咱们这算一份情义!!!我呢接着睡觉。你们呢,该干啥干啥,也不要叫别人知道,对你们不好,有损阳寿哦!”瓜登宝安排道。
“都行!我这就去取担架来!!”熊马落,抓住机会要跑。
“慢着!我得有个保证,你近前来。你们都站起来!!地上凉,大冬天的不到初一,不要给我提前拜年!!忌讳!都起来!!”瓜登宝训斥道。
三个泥人,颤巍巍站起,小都尉,木蝶儿,一人一边,抱着老阁主的胳膊。成功站了起来。老阁主在恐惧里,觉得自己要换裤子了,偷眼看着大宗长熊马落,他也得换裤子了,穿过了时间,回到童年,好大一片。老阁主登时心里平衡了。
熊马落,颤抖的近前,肃立着。
瓜登宝,站在长条凳子上,伸出右手,金属的右手,灵活自如,和真人的手一样,只见他伸着右手,在熊马落的面前,张开五指,画圈,嘴里念念有词。
“画一圈,留个魂!!又一圈,留个魂!!为我做事,莫提工资!最美的,打工人!!”
“画一圈,留个魂!!又一圈,留个魂!!为我做事,莫提工资!最美的,打工人!!”
“画一圈,留个魂!!又一圈,留个魂!!为我做事,莫提工资!最美的,打工人!!”
......
......
一老两少,三个泥娃娃,塑在当场,火把通明,看的真切,诡异的铁人,正对着大宗长熊马落的脸,一圈一圈,手掌画圈,圆的像个饼,匪夷所思。
“好!下一个!!”瓜登宝,严肃道。
熊马落,瞪大眼,觉得心里不好,一股寒气,从脑瓜顶贯通脚心。哆嗦着退到一旁。
“你们仨,过来!快点地!!”瓜登宝呵斥道。
三个泥娃娃,费力学习行走,阁主拖着两个小的,来到近前。
铁人瓜登宝,站在长条凳子上,依次,对着三个泥人的脸,用右手手掌,画圈,再次念叨着,三个人大气不敢出,瞪大眼,吓得不敢闭眼。人恐惧到了极点,眼睛是闭不上的,死不瞑目,害怕到了极点,就会死不瞑目,都是有道理的。
“呱呱呱呱呱呱!”阁主颤抖道,语言功能尚未恢复。
“哪里的蛤蟆!啧!阁主,你不是这个样子,平日里的精气神,拿出来!!”瓜登宝不悦道,背着手,跳上长条桌,迈着四方步,摇头晃脑,哼起了小曲儿。
四个人更加恐惧,额头的冷汗,吧嗒吧嗒掉个不停,已经离了冬天。
“瓜瓜瓜,瓜宝阁下,你这是做什么?”阁主颤抖问道。
“我这是祝福你们,给你点好运气呀!!!嘿嘿嘿。”瓜登宝得意道。
“恐怕是妖术吧!!你搞一下,我们死不死!!!”密阁阁主,恐惧的愤怒道。他闲时常常读一些术士方面的古籍,略通一二。
“妖术?”熊马落恐惧道。
“啧!懂行!!一看就懂,哈哈哈,此乃摄魂术!!又叫锁魂手!!你们四个的狗命都在我的手中!!真心为我做事!!不要打折扣!你们就没事,但凡起一点歪心思,分分钟碎了你们的魂!!叫你们生不如死,现在你们的三魂七魄都在我的手里!!懂了吧!!”瓜登宝威胁道。
“真真真真的假的!!”阁主哆嗦道。
“真真真!!真的他假不了!!”瓜登宝大喜道,背着手,继续哼着小曲儿。
四个人沉默了,比起咔嚓挨一刀来个痛快,可怕的妖术,才是最吓人的。
“愣着干什么!!动起来!用我讲吗!!”瓜登宝,呵斥道。
“我我我我这就去找担架!!”熊马落,慌道。
“大宗长,带四把铁铲,我们最高规格!!埋了这位瓜登宝兄弟!!”阁主枯朽道,只是觉得要死。
“嗬!你个小崽子,我活了几十万年打不住,谁是你兄弟!!”瓜登宝不悦道。
“铁哥!铁哥!!!”阁主哭道。
“欸!我这就去办!!”熊马落恐惧道,趔趄跑着,踩着打滑的楼梯,不断栽倒,不断攀爬,上楼去了。
“我害怕,我想回家,我要我师傅!!”木蝶儿哭道。
“你可以走!走到三百步,噔!!”瓜登宝冷笑道。
“噔什么?!!”木蝶儿昂头哭道。
“就死啦!!魂儿都没了!嘿嘿嘿!”瓜登宝恐吓道。
哇!一声,大颗眼泪,吧嗒吧嗒掉的真诚。
“要走的,快走,我不留!!但是记住,留下就好好做事!!给我埋好了,大家平安,埋不好!我叫你们活不过今晚!!!”瓜登宝冷冷道,突然站住,不动了,胳膊前后摆着,左脚抬着,走路的姿势,定住了,恢复了雕塑的模样。
一老两少三个泥人,瞪着眼,张着嘴,也一动不动,塑住了。
时间在流逝,很慢,也很快,慢的一秒就像一生,快的一秒就像一生。
火把摇曳,灯火通明,几十条长条桌子,长条凳子,这里没人来,只有族长和三大宗长,密阁阁主,一些特殊的人,才能借阅古籍,但是设备场地都是齐全的。
阅读室九道门,通着巨大的藏书室,幽暗的门,淡淡的墨香,微微飘来,空旷的地底阅读室,仿佛静止了,只剩下跳动的火苗,兀自摇曳,有风,通风,淡淡的风,很舒服,不是寒风的模样,不是冬天。
苍老的阁主,伸头望着,站在长条桌上的铁人,一动不动,就是个雕像。
“他不动了吗?”小都尉恐惧道。
“我的魂儿没了!!我要死了!!”木蝶儿哭道。
“嘘!别吵,他睡着了,他很困的,一直说要去坑里睡呀,他困,这是睡着了,万不要惊动他!!”阁主低声道。
木蝶儿捂着嘴哭。
“我们的魂,真的,就这么一转,假的吧!!这都是迷信呐!!怎么能信!!”小都尉低声道。
“这个铁人能动,违反常理!!能说话,能知道旧事!隐飞云就是三大反叛刺客组织之一啊!一般人不知道这个事!!这是飞云刺客们的秘密,他认得隐主!刺客头子,都不是正经人!邪术恐怕是真的呀!!否则他断然不会放熊马落走,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嘘!千万别吵醒他。”阁主低声道。
木蝶儿捂着嘴,抽泣着,三个人不敢动,脚心发寒,腿动不了。
瓜登宝的铁脑袋,微微转着,转向三个人,挤出一个铁脸的微笑。啪!一个空翻,啪啪啪!几个空翻。哈哈大笑。
“怎么样,几位,怕不怕?”瓜登宝得意的问道。
一老两少三个人,失去了语言功能,下巴颤抖着。
瓜登宝,一个白鹤亮翅,不动了......
恐惧,凝固了,就更加恐惧。
......
......
噔噔噔!!
熊马落滚了下来,捂着头,挣扎起来,趔趄到近前,咯噔!心里一惊,三个雕塑戳着,正要去问瓜登宝,只见这个小铁人,站在长条桌子上,一个白鹤亮翅,不动了。
“快快快快快快快快快快快快!!东西全了!怎么都不动了,死啦!!!”熊马落,登时恐惧道。
啪!瓜登宝一个后空翻“出发吧,我的朋友们!抬我进坑。”
咣!熊马落踢着老阁主,催促,四个人颤抖着,引着路,学习攀爬楼梯,瓜登宝背着手,走着,回头望了一眼巨大的阅读室,以及阅读室九道门后方,幽暗的藏书室,那里是古籍的海洋,是知识的天地,熊天族长常来夜读,是一个勤奋的人,可惜,听说......死了。
铁人瓜登宝,跟着四个人走着。
他们来到上边,大殿里,侍卫们早就被打发走了,一条担架,一块绸缎布,极为豪奢,四个大铁铲。
“您请!瓜登宝阁下。”熊马落谦卑道。
“怎么这么破费啊!!这得多贵!!”瓜登宝不悦道。
“这是我的一份心意!!您就别拒绝了,最好的绸缎庄,今年的新款!配的上您!!我的意思是搞一副金棺材,时间紧迫来不及呀。您可多担待。”熊马落急忙道,恐惧的,挤出微笑。
“看看!这就是心意,我没提,人家用心了!!你们三个!不表示一下子吗!!”瓜登宝伸出手,要东西。
“表示!绝对表示!”苍老的阁主掏出钱袋,小心的颤抖放到瓜登宝手中。
啪!瓜登宝,颠一颠,碎银子的响声,悦耳,兴许还有几块金锭子,登时笑了。
小都尉摘下钱袋,恐惧的递过去,瓜登宝接过来,一抖楼。哗啦,铜钱,登时不悦“小兄弟,怎么混的!!”
“我我我我没把握住时代的节奏,我惭愧。”拽字营小都尉,恐惧道,带着坦诚。
“你这哪行去呀!搞钱要狠呐!!如果你是对的,你这钱包里怎么没有金子!!!!反思啊!!我的小老弟!!”大教育家瓜登宝,点拨道。
两个钱袋挂在腰间,瓜登宝,得意的来到木蝶儿面前,伸出右手。
“没没没没没没没没没没没没带钱。铁哥!!”木蝶儿恐惧道。
“别叫我哥!少给我套近乎!!出门你不带钱????什么意思!!藐视谁呐!!赶紧滴!!!”瓜登宝,登时不悦。
木蝶儿急忙翻找,没有。颤抖着,把匕首放在瓜登宝右手里。
瓜登宝的铁脸,登时阴云密布,就要炸雷“什么意思!!别人给钱,你给个匕首!!”
“文文文治武功,你你你你最拉风!!风!!”木蝶儿,记起了史官之言。
“风个鬼!!哪有陪葬匕首的!!告诉我!!有没有!!!”瓜登宝,呵斥道。
“有有有有的!哥!你是第一个!开山的叫叫叫做鼻祖!!”木蝶儿,恐惧颤抖道。
“你的钱呢!!”瓜登宝,冷冷道。
“在我师傅师师师,师师傅那里,保保管。”木蝶儿哭道“我这就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