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蝶儿哭道“我这就去取。”
“回来!来不及啦!!知不知道,我们等着你呀?!!时间宝贵,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效率!!别人的时间不是时间吗!!匕首拿走!净给我添堵,你那个倒霉师傅!也是作死,能有你这个混账徒弟!!熊猫族的脸面,都没了!!”瓜登宝,怒道。
“你你你你骂我可以!!不要不不不要骂骂骂我师傅!我跟你拼命!”木蝶儿,哆嗦着拿回匕首。
“要不是今天时间紧,我打死你们师徒!!信不信!!”瓜登宝呵斥道。
当!!匕首扎在登宝脑瓜门上,瓜登宝一个载楞。
“哎呦!小祖宗!!”密阁阁主窜上去,拉开木蝶儿,打掉她手里的匕首。
“小崽子!!你疯啦!!”瓜登宝,摸着额头,炸道。
“铁爷!!他还小,还小哇!匕首带着鞘!!饶一命饶一命!她尊师重道尊师重道!!您高抬贵手!!求您了!快道歉!!快呀!!”苍老的阁主护着木蝶儿恐惧道。
“对对对对对对对对对对......”木蝶儿哆嗦道。
“对!!!”瓜登宝,炸道。
“对对对不起!你不骂我师傅,我不扎你,对对不起!!”木蝶儿,恐惧道,浑身战栗。
“您饶饶他一命吧!求您了。”小都尉哀求道。
老阁主急忙哀求,护着木蝶儿,挡着瓜登宝。
“给我让开!我必须打死她!!”瓜登宝怒道。
“瓜登宝阁下,四个人抬您,少一个可抬不走,她有用,一时糊涂,冲撞了您!饶她一命吧,此地藏书阁,不宜见血。”苍老的熊马落,忙道。
“好!我给马落贤弟一个薄面!!就放过你个小崽子!”瓜登宝,指着木蝶儿怒道。
“好好好!快谢谢瓜登宝阁下的不杀之恩!快呀!”阁主,护着木蝶儿忙道。
“我谢谢你!!”木蝶儿,恐惧道。
“嗬!说话真踏马难听!!把脸蒙上!!我看就烦!!不想听!!”瓜登宝怒道。
“没没没有布啊!!”木蝶儿,颤抖道。
“衣服撕下一块来!”阁主急忙道。
木蝶儿只是吓得哆嗦,阁主拔出匕首,割下木蝶儿衣服上一块布,木蝶儿急忙蒙住了面,接过匕首,藏好。
瓜登宝,背着手,冷冷瞪着木蝶儿,压着火,饶她一命,缓步来到担架上,躺下,四平八稳。
“快快快!都来!”
熊马落忙道。俯身捡起丝绸,轻轻的盖好,四个人分了前后,各自抓着一把大铁铲,俯身,抬起担架,颤抖着趔趄。
“咱们哭一鼻子吧!是个礼仪!人都说要有仪式感!伟大时代就剩这点神圣仪式感了!咱们可不能丢。”阁主颤抖道。
“都闭嘴!抬稳唠!!自古的大礼仪!寝不言,葬不语,不要给我半夜鬼哭!!这是夜葬!!懂不懂!!都什么东西!!一点规矩不懂!!不是我威胁你们啊!抬稳!担架四人抬!!颠簸个甚么!!”瓜登宝训斥道,盖着丝绸缎子。
“大家手稳一点!脚下慢一些!!慢点!把我瓜登宝老哥抬稳!!”熊马落急忙安抚众人,带着亲切。
四个人稳了许多,木蝶儿哎呀一个趔趄,险些脱手,还好大铁铲扶着了,急忙抬稳。
“站住!”
瓜登宝,死死抓着担架,飞出半个身子,缓缓坐起来。露出一张铁脸,惟妙惟肖的五官,灵活的铁脸。
四个人,吓得不敢动,死死攥着担架杆子,就像攥着自己风中残烛般的命运。
“我再讲最后一遍!抬稳!要是半路掉了,可是大凶之兆!!四位!你们要坏我的运数!就跟我一起埋了吧!!记住!我好,你们才好,大家才好!我不好,谁都踏马别好!!记住了吗?!!”瓜登宝,坐在担架里怒道。
“记住了!”四个人,恐惧的嘟囔道。
“大点声!!气势给我拿出来!别搞的跟上坟是的,半死不活!!”瓜登宝怒道。
“就就就是就就就就就......”木蝶儿恐惧道,就不出来。
“就是上坟地啊,哥!”小都尉轻声道,卑微的恰到好处。
“闭嘴,不要说话!特别是你!!脸给我扭过去!!看到你就烦!!”瓜登宝怒道,指着木蝶儿呵斥。
“没问题的,铁爷!都是稳的!!”阁主,急忙道。
“大家不要慌,注意脚下,路有点远,这个当口,已然是深夜,我取担架,耽误了太多时间,我的错,我安排妥了,路上没人。大家稳住!千万不要慌!!铁铲子头朝上,木柄朝下,不要砸出声。出发吧!不要说话,不要出声。让我们默送伟大的瓜登宝,这一趟最后的旅程,是我们四个的荣幸。”熊马落,抬着担架,安排着。
“大宗长,你该把铲子放到坟地呀,我们又要抬着担架,又要提着铲子,腾不了手,手酸了可怎么办!!”阁主抱怨道。
“我的错,好吧!都别抱怨,我在前边,你们累了就点头,三个人点头,换我一个点头,我点头,就停下休息!不要放下,担架中途不要挨地!!休息够了,我再点头,就走。能不能懂!!”熊马落吩咐道。
三个人纷纷点头,表示可以懂。
四个人,提着大铁铲,小心的抬着担架,小心的走着,不敢出声,不敢停,一路穿行,书阁本就偏僻,古陵墓也偏僻,四个人中途停了六次,木蝶儿连续掉链子,众人不敢加速,小心翼翼,抬着担架,终于在后半夜,到了古陵墓,巨大的古坟,已经再次挖开了,熊马落的心腹们,觉得十分诡异,却也不敢违抗命令。
他们小心翼翼的,用丝绸缎子包裹好小铁人瓜登宝,小心的放入石棺中,费力的盖了石棺盖子,小心的埋土,不敢大声,又休息三次,总算堆起来一个土疙瘩,插勒一把铁铲子坐墓碑。
四个人,跪在坟前,磕了头,走了流程,将三个铁铲,一副担架,藏在不远处的破旧古碑后边,急匆匆退出,一路跑了三五里,躲在一个古道亭子里,歇脚,喘着气,都是恐惧。
“安全了?”小都尉急问道。
“暂时安全了!!”阁主叹息道。
“我的魂儿呢!!他忘了给我们了!”木蝶儿震惊道,就要回去挖开。
阁主,急忙拽住她。
“好啦!!此事要绝对保密!!烂到肚子里,万不可对人提起!!我已经命人封锁了古陵墓,附近三里任何人不得进入,否则格杀勿论,你们不要作死,偷偷去挖。惹出来祸来,都没有个好!!我们不算失礼,他一路睡着,没起来,就说明对我们满意!!至于魂灵吗!!”熊马落觉得心头憋闷,吓得脊背发寒,强撑道“都散了吧!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大宗长!我们的魂儿怎么拿回来!!拘在他那里,我们是不是中了妖术,成了他的殉葬品!!”阁主恐惧道。
“休要胡言!!我自会安排人查清楚!没有我的命令,你们三个不要乱来!!被我发现,先杀了你们!!!”熊马落呵斥道“万般祸都有你三个起!!哪里都不要去!!就给守在飞云城中!!我的人会看着你们!!等我消息!!”熊马落呵斥道,恢复了大宗长的仪态。
三个人唯唯诺诺,只是哭。
熊马落气哼哼的走了,许久,阁主带着两个小的,一步步挨回了密阁,再三吩咐,替小都尉伪造了病危假条,又给木蝶儿出了主意。三人演练一番,毫无破绽,就各自散了,天色渐明,寒冬的黎明,最是寒冷。
木蝶儿,顶着刺骨的北风,泪痕也干了,回到雾雨族长的府邸。远远看到雾雨族长坐在堂上,脸色铁青,她急忙溜着边,往侧廊走去。
“进来!!”雾雨族长冷冷道。
木蝶儿,低着头,思索着,小心的走来。
“跪下!!”雾雨族长一脸疲惫,带着凶恶。
木蝶儿恐惧,忙跪在地上,伏拜着“师傅!我错了!我我我我在瀚海阁,苦读到深夜,忘记了时辰,我我我我,我记起了您的教诲!”
“你撒谎的本事,见涨啊!!”雾雨冷冷道,捂着嘴打个哈切,一夜无眠。
“我我我,我真的......”木蝶儿恐惧道,不敢抬头。
“抬起头来!”雾雨冷冷道。
木蝶儿恐惧的抬头,心里慌乱。
“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告诉我!!”雾雨族长登时震惊,急忙道。
“没有,我我我想起师傅的教导!弟子顽劣,不如灵双姐姐乖巧,时常惹师傅生气,夜读经书,深感深感,呃,深感不对,不对。就哭了,真的哭了。弟子以后改。”木蝶儿恐惧道。
“嘶!真的没人欺负你!你自己醒悟啦???说!到底怎么回事!!”雾雨怒道,完全不信。
“我我我我,我是真的,醒悟了,师傅啊!我错了!我改!从今晚开始改!从现在开始改,我沉迷于读书!瀚海阁已经给我发了一个令牌,我可以自由出入密阁,阅读古籍,我要努力学习,不辜负您的期盼。”木蝶儿恐惧道,低着头。
“养了这么多年的铁树,开花了?为师不信!!你不说我也查得出来,你自己招!算自首!我查出来,罪加一等,有人敢欺负你,我灭了他!!谁包庇谁死!!听清楚了吗!!说!到底怎么回事!!”雾雨族长呵斥道。
“清楚了,师傅,真的是我自己觉得对不起您。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我我我要孝敬您!!做您的小棉袄,温暖这个寒冬。”木蝶儿抬头含着泪,真诚道。
“你不给我浇几盆凉水,让我冻成个冰雕,我就很高兴了!!真没人欺负你吗?”雾雨族长,观察着,问道“你在害怕什么?”
“师傅,我怕我见不到你了!!”木蝶儿哭着,膝行近前,抱着雾雨族长的腿哇哇大哭。
“哎哎哎!别哭了!起来!有事说事,少来这套,为师吃不下去!!”雾雨族长,躲避着。
木蝶儿放声大哭,恐惧,后怕,委屈,战栗化作奔流的大河,汹涌的浪潮,抱着雾雨族长的腿,大哭。
“哎呀!好啦!不骂你!快起来!!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给你报仇!!”雾雨族长心疼道,哄着这个小徒弟。
老天开了闸,一哭哭到中午饭,脸都肿了,十几个人,劝不住。
“族长,瀚海阁阁主,送来书信,说是小蝶,夜读经书,为先贤事迹感染,哭不能言,只喊着愧对师傅,要报答您。莫非你这个祸精徒弟,开窍啦???!”牙家猎月城城主,风岭断,一万个不相信,疑惑道。
“混账!你才是祸精!!我的弟子,乃是可造之材!!如今开窍,是必然的!!”雾雨族长,登时不悦道。
“啧!你昨天还在骂她,怎么一个夜不归宿,就变了天?也是奇怪,你这个徒弟,不爱读书啊!!夜读经卷,还惊动了阁主。不太寻常吧,是不是她损坏了经书,拿着你的名头欺压瀚海阁,这是个计谋啊,族长!!你要眼睛放亮!!你这小徒弟,最是精明,这种事可是不少哇!!”牙家猎月城城主,风岭断,忠诚进言道。
“你给我滚!就看不到我的徒弟好!!心胸狭隘,如何坐一城之主!!滚滚滚!!”雾雨族长怒了,把城主轰了出去。
另外几个牙家城主,摇着头,见族长只是护短,不好进言。又纷纷觉得,可疑。
“族长!启家熊马落大宗长到访。”女侍卫忙道。
“他怎么来了???你们回避一下。”雾雨忙道。
几个城主纷纷回避。
“族长!他不是个好东西,又是启风的老师,万分小心!!”苍老的城主忙道。
“我知道了,你们都回吧,没什么大事,我徒弟这是开窍了,这一天总算到了。”雾雨族长,感慨着。
“我们再等等,不要急于下结论,你忘啦,当年你这个宝贝徒弟,打坏了大熊猫神庙里的神像,你也这么说过。”苍老的城主忙道。纷纷退出,回避。
雾雨族长踱步,想不通,但是自己的宝贝徒弟哭的很真诚,有点信了。忙坐好,板着脸,等待着。
“雾雨族长!恭喜您呐!!”
熊马落春风得意,气势饱满,大步走来,跟着四个精壮侍卫,个个朝气蓬蓬。
雾雨族长的两个侍卫,小心戒备着。
“大宗长,请坐,什么寒风,把你吹到了我的府上。真是三九天里喝凉水,老身惊战了。”雾雨族长,淡淡道。
“看看,还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我给你道喜来啦!你的徒弟!!刮目相看啊,怪不得,什么样师傅,什么样的徒弟,我瀚海阁,破例,给她发了密阁的腰牌,熊火节大宗长也是夸赞,告诉你徒弟,我飞云城最不拒绝天才,密阁藏书,她可以随时借阅!!随时去看,夜读,都可以的,我们提供夜宵!!”熊马落堆笑道。
“她真的读了一夜的书???”雾雨族长,登时震惊。
“给您道喜呀!雾雨妹子!!”熊马落大宗长,真诚道。
“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谁是你妹子!!混账!!!礼数何在!!”雾雨训斥道。
“啧!!看看,脾气又大了!我当年追你,没追上,也不至于反目成仇吧!!”熊马落真诚道。
“你就不是个正经人!!给我滚!”雾雨怒道。
“好好好!咱们的恩怨,不提,你这个徒弟,是个好苗子,你可看住了,老阁主,想要收她为徒弟。人家渊博啊!守着瀚海阁几百万卷藏书,飞云城数一数二的渊博人物,你呢!忙啊!哪有时间学习,人的黄金年龄就在青少年,你这徒弟,如今,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这要用起功来,你可就教不住她了呦,你也得学习,密阁我打过招呼了,你随时可以去,但是不要去瀚海阁,去其他的,其他的藏书阁,你徒弟不熟悉只认得瀚海阁,你也要偷偷用功,你的徒弟才崇拜你呀,对吧!我来就是说这个事!!其他的往事不提了,我没这个缘分。对了!!拽字营也有个好苗子,是个才俊,也是常常去瀚海阁苦读,你可注意,可别擦城什么火花,你的徒弟可别让人挖了墙角。就这点事!!望你知悉。我走了!”熊马落起身道,堆笑施礼道别。
雾雨族长,带着嫌弃,登时觉得事态严重。
“你不送送吗?我好歹是个大宗长。”熊马落淡淡道。
“送你去死,要不要!!”雾雨族长呵斥道。
“大胆!!”侍卫怒道。
“退下!你们不懂!走吧!!你们没见过她的美!走吧!还要去见启风,很多事情要做。”熊马落催着手下,走了,远远回头深情一望,带着遗憾,带着一丝丝渴求。
雾雨,冷冷盯着他,他感受到了寒气,急匆匆走了。
几个城主,看着溜走的熊马落,忙又走了进来,几个侍女纷纷倒茶。
“族长大姐!把他剁了就算了!留着也是祸害!!”一个苍老的城主冷冷道。
“好啦,不要理会他,不过......他说的!看来是真的呀!!他向来不敢在我面前撒谎。他说有个什么拽字营的,也在读书!给我查一查,别是搞对象哭的,我可就亏了大本儿了。”雾雨族长,急忙道。
“哼!!他恨不得趴地上,给你垫脚!就怕你的人生路走不稳!!你能信他??”苍老的城主,怒斥道。
雾雨族长也不好反驳,毕竟这个城主是年纪最大的老大哥。
其他几个城主,重点分析着,族长劣徒的反常行为,也没分析出来。
“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徒儿也说了这句话,熊马落这厮也说了这句话,巧合?这句话最近很流行吗?”雾雨族长深思道。
“当然流行啊,浪子回头金不换,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讲的就是你那劣徒!!”老城主点评道“她能说出这句话......不枉费你一番教导啊。”
雾雨族长行登时心中,暗喜。
龙家龙飞族长,
启家大宗长熊火节,
陆续来拜访,聊些家常往事,当年的故人,不免提到了熊天族长,各自感慨,悲伤,熊火节竟然也提到木蝶儿夜读经书。
雾雨族长,越发开心,饭后,来到飞云城闲逛,竟然听到街上许多人,都在提,有个姑娘夜读经书,感恩师傅,边哭边读书。雾雨族长惊讶,登时觉得自己有可能是错怪徒弟了。回到府上,招徒儿前来,侍卫却说,她去瀚海阁读书了。
“嘶!!!......你去其他藏书阁,借阅几本书来,经书一类的,高深一些,我也要读一读,这个小丫头好不容易开了窍,我不能掉链子,去吧。”雾雨族长兴奋道。
几个侍卫陪着说话,都纷纷记起了木蝶儿的好,不免要夸几句,雾雨族长,极为开心,藏不住的笑,感慨道“铁树总有开花日,人却没有少年时,唉,你们还年轻,要多学习啊。”
几个男女侍卫,忙纷纷称是,觉得心里有愧疚,毕竟这次还是收了木蝶儿的钱,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给她补锅,效果奇好。
几个侍卫,各自猜疑,似乎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