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山青野径多攀登,春风总在山林中。
停步忽听南枝上,麻雀轻啄三两声。
话说这首诗词,竟然和冲天的旋风没关系,众人,不由得急慌慌乱走,蒙呆呆逃命,咣!飞熊伤,和老军卒,飞起来了,一匹强壮的黑色战马,好似烧炭的一般,冲撞着,飞熊伤翻滚着,砸在大道上,噔!!额头磕破了,地硬如铁,上了冻,带着霜,夹着吹来的雪雾。
鲜血,沿着脸颊滴落,
寒风袭来,打个冷战,飞熊伤,木然的昂起身子,还活着。
不远处的老军卒,不会动了,折着半个身子,已然被撞死。到处都是尸体,伤,大瞪着眼,恐惧的看着......哭喊哀嚎,充斥,人群乱跑,浓重的雪雾,夹杂着残破的纸人,乱飞,黄色的纸钱,嗖的窜过去,伤,只觉得脑瓜门冰凉,鲜血滴落。木然,没有感觉。
突然,一只彩色的大鸟,
张着翅膀,擦着上空飞过!众人吓得一惊,细看,又不怕了,竟然是只古怪的木鸟,很大,四五米长,鸟头,张开的翅膀,五彩斑斓,就像风筝,画的极为精美,沾着一些枯枝烂叶,积雪薄冰,那只木鸟,飘摇着,飞往野地,斜着扎在积雪里。
飞熊伤,费力站起来,猛的跪下去,剧痛,杀住了脑袋,急捂着额头。
远方惊呼传来,黑色的战马,撞上了杠夫们,两个杠夫被踢翻,白棺歪斜着。众人急忙大喊,架住白棺,歪斜着前进,不少杠夫被绊倒,几个军卒冲过去,用手兜住棺底,嘶喊着抬正,往前走。
飞熊伤,恐惧的看着,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哀嚎。
费力起身趔趄走着,去追赶白棺,杠夫军卒,不断换手,沉重的石棺,粗壮的杠子,压着的膀子生疼。不少军卒捂着伤口,趔趄赶来,二十几个人,围着石棺,往前逃,这里的雪雾更浓,四周的巨大旋风,飞速旋转,缓缓移动,天上,不断有人坠落。
伤,已经顾不得表妹熊雅南,顾不得任何人,趔趄走着,追上白棺,接过杠子,扛着,咬着牙,只是往前走。
刺耳的嗡嗡声传来!那种雄浑,透着可怕,刺耳的呼啸,带着诡异,甚至压过了狂暴的旋风柱子。
“看!!快看!!什么东西!!!”中年杠夫刚刚换下来,突然指着天空大喊。
伤,盯着他惊惧的脸,急忙抬头看去。
黑色!!
一片黑色,正在缓缓移动,在头顶上空,剧烈的气流扰动,吹散雪雾,隔着狂风,隔着无数撕喊,残破的纸楼台,飞过,上空,黑色,缓缓飞行,登时天空阴沉,旋风柱子好似有了灵性一般,避让着,向着两侧的野地,卷去,大道渐渐清晰起来,众人昂着头,本能的缓缓走着,惊惧的望着天空,可怕的天空,那是黑色的,却不是乌云。
钢铁,
第一感觉就是钢铁,金属的,很平,也不平,密密麻麻的规则形状,分布着,不少光亮闪烁,蓝光,白光,红花,一闪一闪,巨大的钢铁,正在从头顶飞过,很大,非常大,约摸是个长方形的东西,极为精巧,各种机械结构,透着冷酷的形状,就像那些青铜马车,或者机弩,样的精密机械装置,但不是青铜的,而是黑铁的,也不是那些构件,而是平的。
一条黑色的巨船,
钢铁的巨船,又似乎是一个小堡垒,正在缓缓飞过去,巨大,巨大的可怕,最可怕的是,竟然飞着,这么大一坨钢铁,竟然如此灵巧,平稳的飞着,比旋风,更可怕。
砰!!
不远处的旋风崩散了,突然就崩散了,没有撞上岗子,没有撞上其他飓风,突然崩散,就像被什么东西打散一般。无数人,马车残骸,纸人,白幡的碎片,掉落到野地里。
砰!砰!!砰砰!!
一个,又一个巨大的冲天旋风,崩散了,人,马车,纸人纸马,木牌,旗子,各种碎片,如暴雨一般,掉落。下方的人群,只剩哭喊,趴在地上不敢跑,随时会被砸死。
白棺,缓缓前行,众人昂着头,看着巨大的黑船,缓缓飞了过去,旋风崩散,雪雾渐渐消退,更加寒冷刺骨,黑船已经越过他们,看的越发清晰,这是一条黑色的船,大概的模样,是个船,没有船帆和桅杆,各种规则的机械装置,透着可怕的规整,形状极为精密,竟然闪烁着无数光芒,彩色的光芒,红色,蓝色,绿色,青色。
现在是白天,上午的样子,可能到了中午,无法判断。
太阳,无力的躲在淡淡的白云间,但人们都看清了,可怕的黑色飞船,会飞的船,会飞的堡垒,黑色的堡垒。人们无法理解,这到底是什么。目击者很多,不少人哭喊着,望着黑色的船,远去。
很快那艘古怪的黑船,消失在平原的尽头,消失在淡淡的白云之间,只有拳头大小,黑色的,缓缓离去,缓缓上升,竟然不落地,而是往上升,最后消失在淡淡的白云间,隐隐的蓝天,并不明朗,阴沉沉的,但是也不是乌云。
众人默默的挣扎起来,彼此搀扶着,寻找生还者,费力前行,没有救援,没人敢来。
飞熊伤,木然的望着远天,忙低下头,扛着杠子,缓缓前进,不少受伤的军卒,杠夫跑来,越来越多的人,爬了起来,很多人,哭着背着同伴走着,已经死去的同伴,无数人跟随者白棺,默然前行。
“送个踏马的葬!把命送掉了!!”一个老军卒扑来,愤怒,踢打着白色的石棺。被杠夫推开。
越来越多的军卒,居民,愤怒地扑过来,围着捶打石棺,撕喊,咒骂着。
大批军卒,扑来,拉开他们,隔开。
两个中年军卒,拽出飞熊伤,保护着,呼喊着,不少重甲军卒,赶来,保护着白棺,前进。
“你不要说话,现在他们很愤怒,可能会杀了你!低头!!披上斗篷!不好说话!!你们几个,拼死也要保护飞熊伤!!!”中年军卒安排道。
四个军卒把伤围住中间,给他披上一个破烂的罩袍,蒙在头上,遮住脸,在白棺左侧,前行,越来越多的愤怒人群,扑来,厮打着,军卒们呵斥着,组成防护圈,大部分人,木然的走着,失魂落魄,幸存了下来。不理会那些厮打。
越来越多的飞云军卒,围拢过来,围成三层保护圈,防护着。
突然后方一阵骚乱,远方大道上,一群骑兵,汹涌而来,他们大喝着,驱赶幸存的人群,人们纷纷恐惧的避让,精锐的骑兵,一路飞驰而来,是龙家和牙家的骑兵,为首的竟然是龙飞族长,雾雨族长,他们一面呵斥开人群,一面安排骑兵救援,将那些伤者,扶上坐骑,带走。
龙飞族长,雾雨族长下了马冲来,急忙换手,扛着杠子,几十个牙家龙家精锐,上来替换杠夫军卒,白棺,再次稳稳的前行,启家军卒们激动的看着他们。
“小子们!!好样的!!没让国主的白棺落地!!我龙牙国,必大兴!!!你们休息,我们换手!!救治伤员!!”龙飞大喊着。登时士气大振。
有了骑兵救援,人们也缓和了许多,哭着,寻找幸存者,后方大批马车,,飞驰而来,不少大礼官,医官,跳下马车救援。
伤,看着这一切,悲伤的心,稍稍缓和,但看到那些死伤的族人,更加悲伤。
那个老军卒说的是对的,假如没有送葬,怎么会遇到旋风,又怎么会死这么多人。
熊雅南,也死了。
飞熊伤,扔了破烂的罩袍,默默走着。
“飞熊伤?你还在?”雾雨族长惊讶道。
龙飞看过来,有点吃惊。
“他抬住了白棺,才没有落地。”中年军卒严肃道。
“嗯,好,好啊。”雾雨族长夸赞道。
飞熊伤,默然的走着,什么也没说,恢复了榆木一般的沉闷。
“龙飞族长!雾雨族长!!天上有怪物,一艘黑船飞了过去!!!”中年军卒急忙汇报。
“我们都看到了,就是追着黑船来的,怕你们有危险。此地的怪风!必是黑船作乱!!”龙飞族长怒道。
“我觉的不像!!那艘黑船飞过之后,旋风全都散了。并且先起了旋风,后来的黑船!!!”雾雨族长忙道。
“你觉得不像!我觉得就是!!”龙飞族长呵斥道“立即派人沿着方向追踪!!”
咣!
雾雨族长,一拳锤在龙飞族长后脑勺子上,龙飞震怒,回头正要大骂。
“抬棺材呢!!你鬼叫什么!!”雾雨族长,立马道德压制,占尽了上风。
龙飞族长瞪着,强压怒火!!默默抬着棺材!一个中年龙家将军忙趁机换手。
“族长歇息,我换换您!!”中年龙家将军积极道。
“滚!!”龙飞炸道。
“切!!不知好歹,人家换你!你还骂人!什么德行!!老东西!!”雾雨族长趁机挑拨道。
“......”中年龙家将军,很尴尬。
“你去换她!不要让这个老太婆!在我后边!!”龙飞怒道。
中年龙家将军,硬着头皮,来换雾雨,雾雨微笑着换手。
雾雨族长搓着手,往前走着,对着龙飞族长冷笑道“累死你!活该!有种,你一路抬到禹贡城!!”刺激着龙飞族长。
“我!!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快去指挥救援。”龙飞怒道。
“我本来就是来救援的,用你说啊!!!”雾雨冷笑道。带着几个牙家将军,往东侧野地走去,指挥救援。
龙飞压着火,提着,越抬越来气,怒道“该死的熊天,该死的雾雨!该死的熊火节!!没一个好东西!!”
众人不敢触他眉头,不敢劝阻,默默抬着,走着。
悲伤席卷而来,满地的狼藉,无数哀嚎。
众军卒,替换着,抬着石棺,缓缓前进,骑兵散开,救援,不多时,前方也冲过来一队骑兵,是折返回来救援的,人们哭喊着,呼唤着。将尸体抬上马车,一车车运走,运往附近的小城,旧地安葬。东戏城,鼓台镇,夏台,夏后平原边缘的几十个小城,镇子,村子,纷纷跑来救援。
悲伤的人们,稍稍安缓了许多。
熊火节,赶着马车,一路飞驰,中途不停,直接飞奔进入禹贡城,大批启家精锐骑兵,护卫者。启风愤怒的挣扎,完全没用。禹贡城主,带着大军接应,救援。
死者两三千人,伤者万余。
失踪的,都有八九百人。
二三十里之外,都发现了好几十个幸存者。
五里地外,
十几个熊猫族人,躺在雪地里,有的趴着,有的蜷缩着,有的,已经冻得硬了。
熊雅南躺着,镶嵌在积雪里,闭着眼,昏睡,和昏迷不同的是,她正在做梦。
三只长牙虎,正围绕着她,舔着她的手,他正抱着小老虎,捋着毛,逗着玩,十分开心,一旁的飞熊伤,跪着,噔噔磕头,竟然变小了,就像一只小麻雀,熊雅南,兴奋地摸着虎头,喊道“去咬他!!”一只小老虎窜出去,虎爪,逗着麻雀大小的飞熊伤,戏弄。
飞熊伤,哭着奔跑着。
熊雅南昂头大笑,肆意非常。
梦,很清晰。突然一股寒冷的大水,淹没了她,她觉得,有点冷。
一伙农民,男女老少,正在救治他们,
一个小孩儿,蹲在熊雅南面前,正用小手抓着雪,往熊雅南脸上搓洗,好唤醒她。
熊雅南不动,小孩又抓了两把雪,均匀的敷在熊雅南的脸上,小手轻轻拍打,搓洗着。
“嘶!!下雨了?!!!”熊雅南醒了,惊疑道。
“你醒啦。”小孩儿高兴道。
“呀!你谁呀!摸什么,我的脸!呀!冻木了!!你个小崽子!搞什么!!”熊雅南大怒,一把揪住小孩儿,提溜起来,怼到积雪里。小孩儿一嘴一脸的雪,哇的哭了。
一个老农民走过来“你活啦!.......列夏,哭什么!不怕!她是活的!!”
那个叫列夏的小孩儿,吐出嘴里的雪,哭道“她打我!!”
“我没有!你自己的摔的!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来!姐姐抱着你!!”熊雅南,抓着雪,揉搓着列夏的小脸儿,凶恶道。
“诶呀!别玩了,来帮忙!能动了就起来帮忙!!”老农民喊道。
熊雅南,冷哼着,起身拍打身上的积雪,上下检查着,自己竟然毫发无伤,登时高兴。
列夏要跑,被她揪住,抓起一个雪球,塞进他的后脖领,列夏蹦着,挺着,哭着。
一个老妇人近前,抖搂着列夏的衣服,从腰里掉出个雪球,老妇人不悦的看着熊雅南,见她年纪也不大,也就没有训斥,急忙去救人了。
“过来!!”熊雅南冷冷道。
“我我我害怕!”列夏恐惧道,不敢跑,不敢近前。
“如何往我脸上堆雪!!”熊雅南阴沉着脸,呵斥道。
“救,救你啊,他们都这样的。”列夏恐惧道。
“这么说,我错怪你啦??要我给你道歉??”熊雅南冷冷道,目射凶光。
“没没,没,我怕。”列夏哭着,说道。
“不许哭!!过来!”熊雅南,呵斥道。
列夏,撒腿就跑,一头栽倒,积雪太深,他摔了一个狗啃雪。
熊雅南哈哈大笑,去往一旁救人,不多时村民救活了八九个人,两个重伤的,怕是不行了,其他的已经死去,众人唏嘘不已。彼此搀扶着,往远处的村里走去。
雅南,回头看去,稍稍放了心,遥远的旋风道,无数骑兵飞驰,救援的人,到了。
她隐约记得,自己上了天,天旋地转,后来,就不记得了。
熊雅南后怕,自己捡了一条命回来,看着那些农夫们背着的尸体,不由得越发后怕起来。
列夏,跟在队伍后方,跟在两个大点的孩子后边,远远躲着熊雅南。
一行人,去了村子,村里的老郎中挨个检查,重伤的,已经不行了,轻伤的正了骨,敷了药,打了缠布,熊雅南和两个军卒,一个飞云城铺户伙计,毫发无伤,村民啧啧称奇,说他们好福气,以后要走大运。
他们一行人,散住在村里安歇,熊雅南就住在列夏和老妇人家里。
“狗子哪里走,来啃肉骨头。”熊艳南,捏着一个邦硬的馒头,逗着列夏,列夏,恐惧道,愤怒,无助的躲在门框后边,恐惧的望着。
“我,我要去找我奶奶!!”列夏恐惧道。
“过来!跟你玩!!去找你奶奶干嘛!又告我状啊!小小年纪!会告黑状!岂有此理!”熊雅南训斥,掰下一块邦硬的馒头,扔进嘴里,又捏起一根咸菜条,咔吱,咬了一口,口感很好,但是太难吃,简直难以下咽,跟平日里,自己的锦衣玉食比起来,简直就是......
咣!半个馒头,砸到了地上,蹦着,滚落,熊雅南坐在小板凳上,发脾气。
列夏小心的,捡起半个馒头,吹着,擦着,啃了起来“姐姐!我奶奶说不能浪费粮食,种地可苦了!你是客人,给你馒头吃,我们都舍不得吃。都是吃窝窝头。”
“甚窝窝头!取来看看。”熊雅南呵斥道。
“你等着。我给你取,你放我出去,可以吗。”列夏忙道。
“不要讲条件!!”熊雅南,呵斥道,凶神恶煞。
不多时,列夏踩着桌子,又让熊雅南搬个高凳子扶着,爬上去,从房梁悬挂的筐筐里,取出一个大窝头。
熊雅南,
眉头一皱,看着就难吃,摇着头,列夏,费力的掰开,抓着半个馒头,就着小半个窝头,啃着,很欢。
“还有这种吃法啊?你吃这么欢哒!!”熊雅南不悦道。
“我吃完就出去玩,你太大了,不是小孩儿。我不跟你玩的。”列夏坐在桌子上,垂着腿,踢荡着,吃的很欢。
熊雅南,饥饿,叹着气,抓起大半个窝头,拔下一块,摇头道“就吃这个!!可怎么得了!你也吃的下去!!”
“我们天天吃啊,你吃什么?不吃这个吗?你从天上来的?会飞呀!姐姐你几岁啦?”列夏,一堆问题。
“闭嘴!吃你的!!”熊雅南不悦道,把那块窝头扔进嘴里。
“嗯!!!!嗯!”
熊雅南嚼着,登时觉的好吃,细细嚼着,登时兴奋。
急忙吃着,又把那盘咸菜端了来,捏着咸菜条,啃着窝头,绝等的美味,压着咸菜的咸,这股子咸,又把窝头的口感,加倍,越吃味道越好,也是饿了,三下五除二,大半个窝头,啃完了。忙窜上桌子,踩着高凳子,取出一个大窝头,继续吃,越吃越香,从未吃过,啧啧称奇,列夏,看的懵了,嚼着馒头,小心的问道“你爱吃窝头?”
“谁不爱呢!好吃啊!!真好吃!!”熊雅南,兴奋道。
“啊?我都不想吃的,太难吃了!!我天天吃!”列夏惊讶道。
“你懂什么!嗯!好吃,味道吧!确实好!!”熊雅南啃着,又干掉一个。
爬上桌子,踩着高凳子,又拿出一个,觉得不妥,拿了两个,她们坐在堂屋方桌上,兴奋的啃着。不多时,风卷残云,吃完了。
觉得不妥,窜上凳子,摘下筐筐,不多时,
旋儿了一筐窝头。
“啊???!你都吃啦!!!”列夏震惊了,盯着筐筐。
“呃!有点噎,去给我倒碗水来!!”熊雅南支使着。
小列夏,踩着椅子,小心的下来,去倒了一碗热水,小心的,放在门外的积雪上,晾着,不多时,温了,端了过来。
熊雅南,摸着脖子,吨吨吨吨吨吨!啊!!!
吃美了。
列夏,恐惧的昂头看着他,左手半个馒头,右手小半个窝头。
“你看什么看,这个窝头,你吃不吃!”熊雅南冷冷道,逮住列夏,列夏挣扎着,被夺了半个窝头,熊雅南扔进嘴里,得意的吃着,不多时,把筐筐挂上去。
“你奶奶回来问起,就说你吃的,我只是尝了几个。记得吗!!”熊雅南,威严道。
列夏,昂头看着坐在桌子上的熊雅南,急忙啃着手里的半个馒头,生怕被抢走。
吃完,熊雅南制着列夏,教他拳术,抓着列夏的小胳膊,哈哈哈!打拳,列夏哭着打拳,正打的欢,老妇人,急匆匆走了进来。
“雅南!走,去吃饭了!过了午饭饭点了,村里,单独给你们熬了大锅菜,又弄了几桌碟子,去吃饭,跟我走。”老妇人慈祥道。
“啊??呃!”熊雅南,打个饱嗝。
“奶奶!她把窝头都吃了!还说是我吃的,她还打我!!”列夏,哇哇哭着告状。
“嗬!你真狠!别哭啦,我根本就没动你!!”熊雅南呵斥道。
“好啦,你们是飞云城来的,我们是乡野村民,没有好饭菜招待你们,吃了就吃了,走!跟我去吃饭。”老妇人忙道,抱起列夏,带着熊雅南,赶往村里一处古宅。
大院子里热火朝天,村民热情招待着他们,扑鼻的香味,三张桌子,铺满了碟子,各种农家菜,看着就有食欲。
熊雅南打个饱嗝,有些为难,唐突了,早知道,吃半筐窝头刚刚好。有点后悔了。
她坐着,几个年老的村民们,也陪吃着,幸存的人们,吃着饭,美味可口,甚至比飞云城大酒楼里的还香,还好,人们在死里逃生后,对三餐有了新的看法,也就回归淳朴,食物本来是淳朴的,人们赋予了过多华而不实的东西,按照座次,按照菜系,按照美食文化去品尝,反而,迷失了本质,不懂得食物的美。
他们兴奋吃着,喝着村里自己酿的酒,比醉云稍更烈,更香,驱走了寒冷,也驱走了恐惧。
村长商量着,安排人去联络官军,预计晚上能回来,快的话,明天就可以出发,往禹贡城赶路。
众人安了心,熊雅南兴奋的吃喝着,她这一辈子,吃到的最美的饭菜,还有最美的窝头,列夏,震惊的看着。
“别看了,赶紧吃!不吃都给枪光了!!”熊雅南催促道。
“小哥,你们走的时候,把列夏带上可好?”村长忙道,老妇人摇着头,叹息。
“可以啊,欸?怎么是个小孩儿?”军卒,惊讶道。
“是小孩儿,飞云城是大城,前途好,他去了,有个好出路。也对得起他爹娘了。”老村长叹息道,很多人摇头叹息。
“他是个孤......”军卒忙收住,不好再问。
熊雅南瞪着列夏,低声问道“你是孤儿啊!”
“嗯。”列夏嗯道。
“我的天,你是个孤儿啊!!”熊雅南,惊讶道。
“咳咳!”身边的另一个轻伤军卒,忙假装咳嗽。
“......”熊雅南,觉察到失言,忙收住了声。
“他是外乡人,一家三口,落了难,村里收留了他们,列夏,就是在这个村子出生的,夏天生的,他们是启家列山氏的,他爹他娘都是假名字,给他取名列夏,我们只知道他们是列山氏的,第三年的盛夏,雨特别大,旋风道的大旋风,比今天的还凶还可怕,也不知道从哪里卷来了大水,淹没了村子,就是东边的老村子,地势低,现在这里是垫土垫起来的,当时又是夜间,他爹娘,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村里大部分人,最后......唉!那一年,村里死了十几口人,这个孩字就成了孤儿。”老村长叹息道。
“我儿子也死了,女儿在禹贡城,不常回来,我就收养了列夏,吃喝都是村里供着。这个孩子可怜啊,去了飞云城有个好出路,也算对得起他爹娘了。我们连他们名字,都不知道。”老妇人叹息着。
“原来如此,您放心吧。我带着他,就在我家!!将来做个卫兵!大好前途!”军卒打包票道。
“跟我回去,我是伙计,让我们掌柜的收他做干儿子,将来学习做个掌柜的!腰缠万贯!”飞云城的伙计忙道。
“跟我!”另一个重伤的飞云居民,争道。
几个人争抢着,列夏,恐惧的看着,嘟囔着,不走。
“跟我吧,我乃是伏蛙城大采办!!熊雅南!!我缺个卫兵!!”熊雅南淡淡道,打个饱嗝。
众人一愣,纷纷不敢抢了,偷偷看过来,暗暗震惊,原来这厮,是启风将军那个嚣张跋扈的表妹,暗暗觉得惹不起。
“我不愿意。”列夏急忙道。
“你还挑了!!你反了天了!!跟我走!亏待不了你!!”熊雅南,一锤定音,颇有回响。
不少人,趁机称赞几句,拉拉关系。
熊雅南,摆摆手,淡淡道“小事一桩。”
“采办是个很大的官儿么?”老奶奶打听道,有些不放心。
“很大!仅次于城主。”熊雅南淡淡道。
“你这么年轻......”老奶奶,还是有些不信。
“我不跟她!我不走!她吃了一筐窝头!还抢了我的!我要饿死啦。”列夏哭道。
众人一惊,纷纷打听,列夏,哭诉着经过,
众人哈哈大笑,
“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又告状!!”熊雅南不悦道,端起盯着的盘子,把菜倒进自己碗里,狼吞虎咽起来。越吃越香。
老奶奶摇着头,觉得不妥,老村长走来,低声耳语几句,老奶奶震惊的看着熊雅南,低声问道“你母亲是........熊美仙?”
“是啊,放心吧,饿不着他。”熊雅南,打个饱嗝道。
“那你舅舅岂不是......”老奶奶震惊的盯着,这个其貌不扬的女孩,
“岂不是......熊天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