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皇十四年,岁在壬辰,冬,亚洲,熊猫族龙牙国,禹贡城
“雅南,这样不好吧。人家没同意!!”侍卫军卒忙道。
“是啊,我们吃了,喝了,还顺走一个孩子,不好的。”飞云城伙计忙道。
“他们一开始让我们带,为什么又不同意了呢?”轻伤步兵,好奇道。
“雅南......家世太高,他们高攀不起啊,列夏还是跟着我吧。做个卫兵,是个好出路,回头我去村里一趟,跟他们打个招呼,以后就算亲戚。免得有误会。”侍卫军卒忙道。
“我们不能就这么跑了,还有伤员呢!列夏还是跟着掌柜的学做买卖。”飞云城伙计忙道。
“都不好,跟着我,做个步兵,建功立业。才是男人该走的路。”轻伤步兵忙道。
“你们三个有完没完!!我已经收了!出了事我负责!!”熊雅南,揉着腿,怒道。
“放我出去!救命啊!!!”列夏,哭喊着。
三个人,抬着一个大筐,上面扣着一个大簸箕,胡乱捆扎,把列夏藏在里边,带了出来。
“救命啊!”列夏哭喊。
“别叫啦!!去我家,去不去!!去就放你下来!!”熊雅南,揉着腿,呵斥道。
“不去!就不去!!”列夏,在大筐里,顶着簸箕哭喊。
“有的人!天生长了一个挨揍的脑袋!!给脸不要脸!”熊雅南呵斥道“你是我弟!改不了啦!!不去也得去!!”
“你是个坏蛋!!你是个!!我不去!!”列夏哭道,年纪太小,尚未领悟雅话的技巧,不太会骂人。
“你这个小崽子,一张鸟嘴!!不知道说什么发财!!我怎么是坏蛋?我管你吃喝!!救你狗命!!我是你姐!!”熊雅南,呵斥道。
“雅南,算啦,送回去吧!他老挣扎呀!要出大事的,若是办我们一个拐带,重罪呀!要杀头的!!”侍卫军卒,慌忙道。
“是啊,飞云城慈惠院,那么多孤儿,你随便挑一个,都行,这个乡野孩子!蹦的很!别惹出事来!!”飞云伙计,忙道。
“放四!!!”熊雅南呵斥道。
三个人不敢说话,低着头,抬着大筐,跟着熊雅南,一行人,急匆匆赶路,走小道,避开人群,列夏,越哭越凶,哭的嗓子都哑了,三个随从劝着,顶着拐带的大罪,个个心虚,熊雅南,不当回事,肆意的走着。
自古以来,拐带是重罪,轻则杀头,重则连坐。
方能保护弱小,刚正天下。
......
......
“那个叫什么南的丫头片子,把我孙子列夏给拐跑了!!你们是一伙的,快说,她在哪!!”老妇人怒道,抓着菜刀,不少村民气愤的堵住了来人。
“什么!熊雅南拐跑了列夏!!岂有此理!!”启家一个苍老的礼官,震惊道“你们放心!我到了禹贡城,定然派专人把孩子送回来!!你们放心,我来负责!”
十几个侍卫,救治着伤员,抬着尸体,上了马车,正在挨村挨户寻找幸存者。
“这事怪我,也是我多嘴,本来想给孩子谋个出路,想要让他们收养带到飞云城,也算我们村里人报恩。但熊雅南的家世,太高了,我们如何敢高攀。不妥的呀。”老村长忙道。
“嘶!!你们......明确拒绝了吗?”苍老的礼官,忙问道,也觉得棘手。
“明确了,我当面拒绝了,孩子他奶奶,也拒绝一次,吃完饭后,又当面严肃的拒绝了一次,一共三次,很清楚,我们真的,高攀不起的。”老村长叹息道。
“哼!这个熊雅南!我最是知道她,她和她哥,从小就娇生惯养!飞扬跋扈!!天生的惹祸的祖宗,作乱的根苗!!她这是在兴头上,收养个孩子,过几天没兴趣了!非打即骂!你们放心,我定然把列夏要回来!既然你们有意,不如这样,我就直接安排在飞云城,寻个好人家,你们看如何?!!”老礼官问道。
“不行,还是在村里养着。这次惹了熊雅南,可不敢进飞云城,一定要把我孙子送回来!!求你了。”老妇人,急忙道。
“嗯!送回来!还是送回来!请一定要确保,列夏的安全,我们乡野之人,不晓得忌讳,熊雅南这个孩子吧......我说话直,您多担待,但我必须说实话,熊雅南她可不像个好人呐,不止跋扈,心地也......不大好,有只大鹅,挡了她的道,她就去踢,大鹅就跑,她拽条棍子,满村的追着打呀,鹅怒了,回头把她腿给拧了,她拿了把菜刀,就把大鹅给剁了,提了来,让我们给炖了,她吃的那个欢呐,毫无怜悯之心!毫无悔过之意!有些凶残哩。对了,她酷爱吃窝窝头,在这里拢共两天,一个人,凿了三屉窝窝头!!还要村里煲什么螃蟹鲜虾粥,要吃个什么鹿肉,人参炖排骨,又是点了几十道菜,我们这里哪有食材!!她不大高兴,可能因为这个,列夏又顶了几句嘴,她就下手了,对了,还带了三个人走,她逃走的时候,列夏他奶奶,那筐筐窝头也给搞走了!!简直就是小霸王啊,现在还小啊,得管呐!!我看飞云城,要给伏蛙城打个招呼,熊天族长在的时候,还能感召她一下,不在了,启风也年轻,熊美仙出了名的护犊子,没人管的话,这孩子就完啦。乡野之人,不识忌讳,都是真心话。”老村长忙道。
“老哥哥!你是明眼人呐!我们飞云城反应了多少次!熊火节大宗长不当事,其他人,她也不怕呀!嘻嘻哈哈就混过去了,这事还得熊火节大宗长来处理。你放心,咱就借着拐带孩子这个事,好好收拾收拾她!一定给你们一个满意,也好好管教熊雅南,小树要不修理,长疯了成不了材!!当年,她小的时候,熊天族长带着她去拜访天龙城,龙飞最喜爱的宝物,祖传了五代的,琉璃五龙杯,啪!就给打碎了!龙飞族长气炸了。后来不了了之。生在权贵之家,都是这个通病啊。”老礼官感慨着。
.......
.......
.......
“阿贴!!谁骂我!!”熊雅南,揉着腿,怒道。
“没有啊!没人骂你!感冒了!天气寒冷。”侍卫军卒,伙计,轻伤步兵急忙道。
“放了我!!我要回家!!”列夏嘶喊着,哇哇哭,不带停的。
“哎呀!吵死了!弄出来!!”熊雅南大怒。
三个人解开筐子,把列夏抓住来,熊雅南一把逮住,打着他的小腚。
列夏哇哇哭着,坐地上哭,打着滚哭。
“哎呀不能打!还小呢!越打越哭。”侍卫忙道。
“哭吧!眼泪哭完了!我看你拿什么哭!!”熊雅南怒道。
列夏一愣,嚎哭着,眼泪确实没了“我饿!!!”
“什么时候到禹贡城!!”熊雅南怒道。
“迷路了!”侍卫军卒忙道。
“我不是认识路吗,抄小路,抄迷路了??”熊雅南怒道。
“大采办!!这里小路多啊,都差不多!我觉得,上一个路口,我们应该右转。”侍卫军卒忙道。
“不对!不对不对!就是这条路,我走过两次,跟着掌柜的去拜会他的师傅,走的就是这个小路,不出一个时辰就到了。”伙计忙道。
“你怎么说!!”熊雅南问着轻伤步兵。
“我没去过呀,和你一样,第一次去。平时我们驻扎在龙眼要塞,表现优秀的,调来参加族长的葬礼。”轻伤步兵威严道。
“我要回家!!我饿啦!!”列夏哭嚎着,力气不大,哭的累了。
“嘘!不要说话!”熊雅南,警觉道,迎面走来一个农民,扛着锄头。
“救命!!我是被熊雅南绑架的!!我叫列夏,救命!!!......”见农人走的进了,列夏大喊着。
熊雅南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列夏的嘴,堆笑道“我弟弟闹着玩呢!嘿嘿。”
“真是你弟弟?”农人问道。
“是的。”熊雅南坚定道。
“你们是做什么的,面生啊!”农人警觉道。
“旋风吹来的,我们是送葬队伍里的。唉!吓坏了!”侍卫军卒忙道。
“原来如此。”农人叹息道。
“请问禹贡城怎么走?”侍卫忙问道。
“直走就是,快到了。”农人指路道,扛着锄头走了。
列夏呜呜着,急的不行,熊雅南死死捂着他的嘴,掐着他的后背。
列夏哭着,呜呜着,出不了声,农人走得远了,转了弯。熊雅南松了手,在列夏衣服上擦手。
列夏放声大哭!!直接标出最高音,三个随从只是觉不好。
“哭!让他哭!把眼泪苦干!眼睛哭瞎!!”熊雅南呵斥道,不许三个随从劝阻。
“啊?眼睛可以哭瞎吗?”列夏抽泣着,急忙问道,害怕了。
“当然了,没眼泪了就哭瞎了!你快点吧!!”熊雅南威胁道。
列夏不敢哭,揉着眼,嚎几声,哭几声,收住,又委屈的哭几声收住,很克制。
三个随从,无奈的看着。
“我,我饿啦。”列夏擦着泪痕喊道,脸是花的。
“窝头拿出来!......走几步路就叫饿!!光吃饭,不干活!!你以后要当我的卫兵!采办都要搬箱子的!这样怎么行哦!!”熊雅南怒道。
“我要回家!!”列夏嚎哭道。
“......列夏啊,别哭啦!!姐姐也是没办法,到了伏蛙城,让你天天吃好吃的,保证你到时候,高兴的连自己的名都忘了!!”熊雅南软硬兼施。
列夏恶狠狠的对熊雅南喊道“你是个坏蛋!!”
“怎么还骂我!!”熊雅南逮住列夏又是一顿打。虽然打的不疼,但是列夏的哭的凄惨。
“哎哎哎!怎么又打!孩子要交流,不能简单粗暴!”侍卫忙道。
“好!现在可以好好交流了!给我记住,你要是不能好好交流,我就打!!出发。”熊雅南怒道。
“我走不动了!我饿!”列夏哭道。
“休息一下,我们一路急匆匆跑,也累了。”侍卫忙道。
四个人带一个孩子,只好休息,熊雅南拿出一个窝头,掰城四瓣,给四个人分。
“又是窝头!我不吃!”列夏拒绝道。
“你还挑啦!这么好吃!你不吃!饿着吧!!”熊雅南抢过来,塞进嘴里,嚼着,又掏出一个窝头。独自啃着,有嚼劲,美滋滋。
“味道,确实可以。”侍卫吃着,赞叹道。
“这个不好,要饼子,贴在铁锅上,锅贴吃过没有,带着点枷,才香。”伙计忙道。
“贴饼子?”轻伤步兵问答。
“对!”伙计忙道。
“飞云城也有吗?我怎么没见过?”熊雅南,震惊道。
“多的很,您是贵族,锦衣玉食,这些东西吃不道。都是穷人吃的。”伙计,忙客气着说出真相。
“你们铺子在哪里?我回去了,去吃吃。”熊雅南忙道。
“我不敢说!您上了飞云城商铺联合总司的黑名单,吃饭拿货从不给钱,业内已经封杀您了!!还有您哥哥熊光南阁下。”飞云伙计,慌忙客气道“当然,您也很少出来吃饭。主要不是吃饭,你是大采办,手法太生硬。”
“我采办怎么了!”熊雅南不悦道。
“您每次都是一口高价!吸引人,然后拿了货,就跟没发生一样,一次,两次,可以的,时间长了,哪个铺户受得了?您不反思一下吗?我听说您采购的规矩,是自己先吃一半,属实吗?”伙计问道。
“嘶!吃少了??他们都吃多少?”熊雅南忙问道。
“他们都不敢吃!!拿货得给钱呐,才有下次拿货。”飞云伙计,解释道。
“货是天下人的货,我拿了货,给天下人用,发到全国各地,大家都很满意啊!”熊雅南,震惊道。
“您收钱了吗?”飞云伙计问道。
“收了呀!但是我发货是免费的,什么运费啊,损坏啊,我全盘负责,我吃一半,刚好够我的生活费。”熊雅南严肃道。
“你一个月要花五万两黄金吗??”飞云伙计,震惊道。
“没有啦!我很节省的,一万两给我大表哥,出了事他顶着,一万两给我哥,堵住他的嘴,不然他天天告我状,一万两,捐给灾民和孤儿,慈惠院,知道吧,我是大股,每个月给他们一万两黄金,我也舍不得啊,这是熊马落教我的,这叫行善积德!有个好名声,效果很好的。我吃喝用度一万两,剩下的一万两黄金,我做成金砖,垒到墙里,攒钱,这次葬礼,我就拿出了十万两黄金,我的孝道。”熊雅南,严肃道。
“哇!出手就是......我一辈子,未必能挣五十两黄金。啧啧啧!贵族!!”侍卫军卒感慨道。
“这些钱都是不义之财啊。飞云城里的掌柜们,管您叫小瘟神。晓得吧。”飞云伙计感慨道。
“给我乱起外号!!我逮住他,打死他!!”熊雅南,怒道。
几个人啃着窝头,熊雅南,聊着龙牙国飞云城的经济走向,大挣方真,发财门路,可行性方案,以及未来趋势。三个人听的一愣一愣的,列夏昂着头,坐在筐里,嚎几声,直打盹,不多时,躺在筐里睡着了。
四个人抬着列夏,急匆匆出发了,路走对了,擦黑,进了禹贡城。
这里人满为患,一下子拥进来二十多万人,又有万余伤员,死了的全都葬在城外的墓地里,启风,带着大礼官们,安排着事宜,商计好了赔偿的数额,安抚了众人。
白棺一路不停,卡着正午十二点,抬上了乾坤台。
熊火节,带着八个老杠夫,最后一程换手,抬到了灵棺位,无数古代族长的石像,矗立着,寒风里,透着深沉。每一个石像下方,都有一副族长的白棺。熊天族长的白棺,在石道右侧,和左侧残暴的云道族长的石棺,遥遥正对着,熊火节带着八个老杠夫,小心的下棺,去了粗麻绳和杠子,又把白玉石板,抬了来,盖上去,严丝合缝,如同平地,侍卫们,小心的抬着飞熊天的等身石像,安放在白棺墓穴之上,镇住。
一行人,
按照官职和礼仪,一一拜别熊天族长,免不了真真假假一顿哭,纷纷下了乾坤台,不多时只剩下本家的亲属,熊天家族的大宗,小宗,旁支亲戚们,尽千人,依次按照族谱,辈分,拜别,真真假假,哭了一回,按照远近亲疏,启风还了礼,也都退下了乾坤台,奔馆驿去了。
不多时只剩下,龙飞族长,雾雨族长,熊火节大宗长,熊马落大宗长,启风,飞熊伤,光南,雅南,列夏,苏武文,上官治,左门龙林,飞云大辅政摘叶,下大夫熊趴,暗影光城主,太微尚城主,熊居月城主。
熊火节安排一番,由左门龙林,去回礼三大族使节团,上官治去安抚伤员和遇难者亲属,苏武文安排回城事宜,下大夫熊趴和暗影光进行核算,多退少补,不多时安排妥当,众人沿着石道,退出了乾坤台。
飞云大辅政,摘叶,看着苏武文,太微尚,熊居月一行人下了乾坤台,忙掏出一份名单,面带忧虑之色,将最近发生的异常,动荡,怪事,向熊火节大宗长汇报,启风,两个族长,急忙听着,渐渐觉得不妙。
雾皇十四年,死亡与失踪者名单:
暗影绪,雷灵空,申宰吕,风雷,林中叶,火空,北落小加,苏武错,花江后,木水闻,熊听,飞熊根,山贲,火门空气,无极断,雷满缸,令狐子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