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两极宫,守门的侍卫都有些惊讶,毕竟这个时候还在早朝,皇上都还没过来。
步辇落地,唐果起身,抱过春花手中的书箱掏出玉牌。
侍卫这才放行,不一会儿小童来迎,唐果指了指春花的方向。
小童会意,按照昨日准备茶、糕点、坐垫。
只是他见今日来的有两位宫女,便准备了两份。
秋月坐下后发现是有坐垫儿舒服些,看春花在吃,她取出银针针试了试才吃。
是好吃。
春花无言,只是低下头一个大白眼翻起。
两极宫中,唐果被带着往空空殿走了没多久,在不远处看到个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国师吗?”
小童顺着唐果视线方向看去,“对,国师每日这个时候都要在千树园练剑。”
“哀家能去看看吗。”
小童稍微迟疑道,“可以罢。”
她将怀里的书箱交给小童,“麻烦你帮哀家放到空空殿。”
说罢,她抬步朝着正在练剑的苏屿白而去,留下小童在那里挠头、纠结。
纠结了会儿,他赶紧跑去寻白岩小师兄。
藏书阁中。
那白言于书架前收拾书籍的手一顿,“什么,太后去看咱们国师练剑?”
小童抱着书箱点头,“对,也不知道国师会不会因为被打扰生气,他一向喜静。”
白言放下了手中的书,“你去放书箱,我去看看。”
“好。”
白岩跑到花园,看到不远处场景,猛得刹住了脚。
空地上他们家国师在练剑,太后则坐在一旁台阶上就那么看着。
画面一时间很和谐,像极了他看的话本子描述的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等等……
白言甩甩头。
他们国师一心为了北临国,才不会有那些小情小爱的,是他胡思乱想了。
想了想,他转身离开。
那个变数打扰国师练剑可以,他过去可就不一定了。
其实,那边的和谐,还真是表象。
唐果本就起得早,来看苏屿白练剑是想着找个由头开始跟着他学习武功。
一开始她是认真看苏屿白的每个动作,看着看着脑子里的招式乱成一团,她便开始犯困。
困得她打哈欠,还不敢出声,因为打哈眼泪倒是出来不少。
大约半个时辰,苏屿白终是收了剑,他朝唐果看过来,看到的便是正在擦眼泪的她。
感受到他目光的唐果,收起手绢,不确定问,“您练完了?”
“嗯。”苏屿白朝她走来,“为何哭?”
为何哭?她能说,是看他练剑看困得吗。
看着苏屿白那张正经脸,唐果一琢磨便道,“羡慕哭的,看到这么厉害的剑招,心中敬仰滔滔不绝。”
苏屿白唇瓣微动,没再说什么。
唐果本想出口的请求也憋了回去,时机未到。
如此几日,唐果日日早来看苏屿白练剑。
终于在某日,两人一起回空空殿的途中,唐果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国师,哀家想跟您学武功可以吗,我可以不学你们无量宫的招式,您教我基本功就好。”
她又补充一句,“哀家想着之前遇上刺客没有自保能力十分后怕,所以……”
苏屿白看她一眼收回视线道,“可。”
一个字重重的敲在了唐果身上,唐果内心的感激无以复加。
她问,“国师,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哀家帮忙的,实在是您帮我太多。”
“分内之事。”苏屿白淡淡道,“往后我练剑的时辰和午后,来同我学武。”
唐果一愣,狠狠点头,“辛苦国师了。”
为了早日跑出皇宫这个笼子,她拼了。
想起那日小皇帝给她送来的银票,还有之前苏屿白给她的,足够她之后的生活。
练了一上午的字,午时回慈安宫用膳。
唐果只拿了自己的一幅字和空书箱回来,饭后她将字铺在了书桌上。
秋月路过她便问,“秋月,哀家觉得哀家这字,写得还挺清晰的,国师怎么就看不上呢。”
秋月手中的鸡毛掸子落地,她面无表情的拾起,“太后的字自然是清晰,就是难以入目罢了。”
唐果,“……净说大实话,怪不得国师让哀家往后午后也得去习字。”
秋月一愣,“国师让太后午后也去两极宫?”
抬手摁着眉心,唐果叹出口气道,“一开始哀家也就是想学点儿东西不丢脸,没想到国师这么严格,好累。”
秋月冷了脸道,“既然太后有了这个想法,便不能轻言放弃才是。”
“好罢。”唐果压下唇角的笑,幽幽又是一叹。
让春花帮她偷偷的拿了件衣裳和剪刀塞进书箱中,唐果便又去了两极宫。
在空空殿,寻到了在看书的苏屿白。
正巧白言送来了茶,唐果便端了过去。
茶盏刚放在在桌子上,苏屿白抬眼,见是唐果淡淡道,“太后不必如此。”
唐果笑道,“其实是有事儿跟国师商量。”
“太后请讲。”
“哀家习武的事儿,能不能不让别人知道,主要是哀家一个后宫之人要习武难免让人多想。”
“可。”
“多谢国师。”
“白言已帮你准备好练武用的东西,去罢。”
“啊?”唐果一愣。
身后白言道,“太后请跟我来。”
跟着白言到了千树园,也就是苏屿白平日里练剑的空地。
她看到了两个大缸摆得老远,一个里面有水一个里面没水,还有两个木桶放在空缸旁。
“太后今日就先将这个缸里的水,用木桶打到那个缸里,如此三个来回就可。”白言手指一指,说出了让唐果头大的话。
那缸比她人还高,还特意给她配了木梯子,还有绳子绝啊。
但知道习武肯定不易,唐果倒是没多言。
她若是想要练出护身的功夫,熬时间吃苦是肯定的。
“你先陪哀家回去一趟。”唐果吐出口气来道。
白言回头看她,拧眉,“太后这就要放弃了,你可不要不珍惜国师对你的……”
唐果打断她,抬起了自己淡紫色的宽袖,“我总不能穿得这么拖沓习武罢,我回去拿衣裳。”
“哦。”白言脸一红。
唐果回去拿了衣裳,又被领着去换衣裳出来,就见白言瞪大了眼。
“太后,您这是什么打扮?”
唐果看自己diy的衣裳,一件深蓝色袖子牡丹的裙子被她剪掉了大半袖子,用碎布困住了袖口。
裙摆也剪掉,都没露出里面的衣裳,有什么不妥。
她本来想直接来个半袖、半裙,一想到太过便没那么做。
“反正也不会有人来打扰我练功。哀家也没那种练功的衣裳。”唐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