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不知道。”白言挣脱不开唐果,反倒将自己勒得脸色通红。
唐果见此,直接将白言横抱起来,本就是个小孩好抱,白言彻底没辙了还闹了个大红脸。
“放我下来,男女授受不亲!”白言捂住脸。
唐果笑看他,“屁大个孩子,还授受不亲,哀家要是努力些都能生一个你了。”
“反正都让你知道了,我说,快放我下来。”白言羞得声音都小了。
唐果将人放下,蹲身看他。
白言感受到她的视线,无奈放下手来,慢悠悠道,“这事儿跟太后有关,国师又那样信任你,跟你说了应该也没什么……”
“莫要啰嗦,不然哀家亲自去问国师。”
“别别别,我说,还是我先说的好。否则你忽然去问了没个铺垫,国师得罚得我掉好几层皮。”
唐果看了眼大开的殿门,将白言领进了内殿道,“凑过来小声说。”
白言见唐果如此,觉得自己也该谨慎。
四处看了看没见到人,才凑到唐果耳边道,“大约得一年前,国师推衍出北临国气数将尽,但有一日国师跟我说您会是那个变数。
意思是你的存在,会改变这一切。”
唐果退开些看白言,满眼的不信。
“是你让我说的,怎么反倒不信?”白言跺脚,“我同国师一样,对您给予厚望!”
“噗呲。”唐果笑出声来,笑弯了腰,“你小子真能扯,这北临国关我……”毛事。
她及时闭了嘴,咽下脏话。
笑容渐渐退去。
实际上白言没必要说这扯犊子的话,同她开玩笑。 无量宫中出来的人,也不是那种爱开玩笑的。
“你先回去罢。”
“那我走了?这是好事……你怎么看着不开心。”白言纳闷。
能成为拯救北临国的人,难道不是件幸事?
他纳闷要走,却听身后人道,“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回去就会同你家国师坦白说漏了嘴的事。
那你便再多说一句,说明日哀家去了两极宫会去寻国师,今日哀家要冷静冷静。”
意思是今下午,别来找她。
之前她百花宴晕倒,苏屿白都急匆匆的来了,如今她知道了真相,苏屿白怕是又要来跟她多说几句。
只是苏屿白若是来了,是要扑个空的。
“哦。”
“还有,小白言,这种说漏嘴的事儿,不要再发生。”
白言激动了,“我这不是因为跟你才说漏嘴的,平日我都不爱跟别人说话的。”
“行了行了,改日给你带好吃的,去罢。”唐果凑过去,摸了摸他的脑袋。
白言竖起的眉毛舒缓,撅着嘴就跑了。
看着他跑走,唐果慢腾腾坐回了床上,仰头躺下,叹气。
太可怕了,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之前她是觉得苏屿白是有神通的,如今她觉得,封建迷信要不得。
在如如此复杂情绪下,唐果冷静了会儿,便让候在门口的春花将秋月叫了过来。
她提出回丞相府见唐耀。
秋月看她,“是因为钱贵人的事儿?”
唐果点头,“不只是因为这事,但从钱贵人这事儿上,可以看出很大的问题,那就是哀家这个太后太过名副其实。哀家想去问问父亲的意思。”
由于前面唐果他们将整个事件烘托的太到位,秋月没有过多阻拦,便同意了。
她心中也认为有些事,还是得当面讲清粗,她叫人传信出去,确实有些不痛不痒的。
不足以让丞相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
毕竟丞相从不把女子放在心上,认为女子闹不出多大的幺儿,而如今宫中的谣言已然是闹得沸沸扬扬。
那钱贵人骂辱骂皇帝、太后,实在不是小事,处理不好难以服众。
乔装一翻,秋月带着唐果出了宫,等进了丞相府到了书房,她才知道今日摄政王竟然要来府上。
“属下不知,不然不会今日带太后回来。”秋月跪在了地上。
唐果手中揪着帕子,满脸害怕,“父亲这该如何是好,摄政王不会是冲着女儿来的罢。”
唐耀嗤笑,“他早就递了拜帖,怎么就是冲着你来的?你收收心,别整天胡思乱想!有那个功夫你想想怎么跟那钱贵人好好相处。”
“好好相处?”唐果说这话的时候,语调都委屈的拐弯了,声音都抖了起来,“父亲!按理说,我该是她婆婆,她一点儿也不尊重我也就罢了。
竟然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骂皇帝傻,那么多人都听见了。这像话吗?”
“谁让你先招惹她的!”唐耀重重的拍下桌子。
唐果不可置信,“父亲,女儿虽然不成器,但还是以大局为重的。
女儿可是您推上去的太后,作为长辈当然得好好跟皇帝亲近,女儿是按照你您的吩咐做事啊!”
唐耀一噎,“老夫怎么听说你们举止亲密,十分不像话。”
“清者自清,哀家就是给傻子喂个饭而已。”唐果用帕子擦了把眼泪,低着头十分倔强。
对不起了轩辕羽,黑你一波。
_
被忽视了个干净的秋月,跪得有点膝盖疼。
“丞相,如今若是再不让太后立威,事情会变得不太好看。”秋月声道。
唐耀烦躁的从桌子上端起青花盖碗喝了一大口茶,“详细说说。”
秋月刚要说话,就听敲门声响起。
“老爷,摄政王来了。”
秋月道,“奴婢稍后与您详说。”
唐果听此,佯装要走。
她道,“父亲,要不我和秋月先回吧,哀家怕……”
“没出息!在老夫这里,他能怎么样,在这老实待着。”说完他起身。
门被从外打开,唐耀走出去,门又被合上,外面来了些人守着门口。
唐果将眼泪擦干,扫了眼书房,漫不经心问,“秋月,你怎么还跪着,快起来罢。”
“丞相没让起。”秋月说完,就那么老实跪着,头都没回。
唐果自找了个凳子坐下,唉声叹气,“知道了摄政王在府上,哀家这心里头真不安,虽说他知道哀家肯定是父亲的人,但若是被堵在这里,想想都吓人。”
“太后不必担心。”秋月冷冷道,“也没上茶水,太后还是安静些好。”
“好罢。”唐果一副吃瘪了的模样,安静下来。
没过多久,外面的人乱了片刻,跑走一些又来了些,唐果看得直心惊。
也不知道青衣和赤,给不给力。
如此想着,她朝着跪在那里的秋月看去。
秋月一动不动,头微微垂着。
她蹲身一看,秋月已经闭上了眼。
窗子被打开,青衣在外面道,“她晕了,赤一会儿过来。”
说完,他关上窗子,离开。
唐果打开门,见外面守门的也是晕的,赶紧关门开始找账本。
药倒人这么明显,她也不必有所顾忌,开始四处翻找、手法丝毫不将就。
只是她动静不敢太大,她得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万一被赤他们引走的暗卫,杀回来,她得及时装晕。